可那个鬼影为什么没有追自己到六楼?
葛小彤一时想不明白,可忽然间,她的头脑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
鬼影没有追自己,并不是想要放过自己,而是这里有它惧怕的东西?想到这里,葛小彤不由得浑身一抖,就在这时候,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扇房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葛小彤下意识地逃到了楼梯口。一个黑影从房间里跑出来,大步向她冲来。
黑影的身上带着一股冷气,速度也极快,几乎没容葛小彤看清楚,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黑影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小彤别怕,是我。”声音响起,葛小彤的一颗心顷刻间落到了实处,来人竟然是安震。
“你、你怎么会从那里进来?”葛小彤吃惊地看着安震惨白的脸,这里可是六楼,安震不会是沿着楼房的墙壁爬上来的吧?
“先不说这些,这里很危险,´i陕跟我走!”安震的声音带着颤抖,一双手也很凉,紧紧地抓住葛小彤的手,拉着她就向靠近窗口的那间屋子走去。
葛小彤不敢再说什么,紧跟在安震的身后来到了房门前。
房门紧闭,同样满是灰尘,安全锁的锁孔上面挂满了油渍一样的东西,好像在这之前有无数人曾经抚摸过。一阵冷风从门缝里挤出来,把挂在门上的灰土吹得不停地抖动。一个硕大的手掌印清晰地印在门上,更绐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安震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只手按在手印的上面,轻轻一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潮湿的气流带着一股难闻的怪味迎面而来,叫葛小彤差点儿吐出来。
安震没有说话,紧紧地拉着葛小彤的手躲进屋子,并用力地关起了屋门。
屋子里更加黑暗,对面的窗子敞开着,冷风不断地涌进来,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桌子靠在窗边,上面还摆放着几件破旧的文具。
“别说话。”安震拉着葛小彤来到窗口边,探头向下面望了望,小声地对葛小彤说道,“我听说这层楼里闹鬼,要不是你被困在了这里,我是不会来的。”
“你也听说过关于薛玲的事情?”葛小彤问道。
“当然听说过。”安震说道,“而且我还知道,当时薛玲就是从这间教室的窗子跳下去的。”
“那、那你还带我到这间教室来?”葛小彤被吓得浑身直抖,看着那在夜风中摇动着的窗子。
“如果这个恶鬼真的是薛玲的话,她就绝对不会想到有人还敢到这里来。”安震振振有词,“只不过外面的那个恶鬼不知道会不会从窗子钻进来。对了,你是怎么招惹上外面那个恶鬼的?”
“我怎么敢招惹它?”葛小彤回答,“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已经睡着了。”
“可我真的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啊!”安震挠了挠脑袋说道。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上面显示,打给葛小彤的电话还是在上午的时候。
巨大的恐惧再次爬上葛小彤的心头。既然安震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那么约自己出来吃晚饭的人是谁?它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难道会是外面的那个鬼?
想到这里,葛小彤慌忙地来到窗口,俯身向下面望去,操场上静悄悄的,那个鬼影根本就没在操场上。
葛小彤想要关闭窗子,就在这时候,身后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到了门前,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像有人用什么尖利的东西在墙壁上飞快地划过。
安震一把将葛小彤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房门。
响声持续的时间并不久,走廊里很快就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葛小彤躲在安震的身后,感觉到他的身体冰冷,好像他刚刚才从冬夜里走出来,连双手都被冻得僵硬如铁。
“你留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看看。”安震回头对葛小彤小声地说道。
“不要。”葛小彤紧紧地拉住他的手,又指了指房门,“那个人好像还没走,应该就站在门外,我们再等等看。”
两个人蹲在桌子旁,又过了好久,安震再次站起来,对着葛小彤点了点头。安震示意她不要动,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房门前,趴在门缝上,向外面观察着。
葛小彤也站了起来,俯身来到窗边,打算先关上窗子再说。可就在她的双手刚刚碰到窗玻璃的时候,那种刺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葛小彤听得非常清楚,那声音居然来自窗外,而且在飞快地向上移动,几乎是眨眼间,已经来到了窗前。
葛小彤的双手下意识地缩回来,浑身哆嗦着向外看去,一只犹如枯枝般的鬼手猛然搭上了窗台,随后,一张爬满了蛆虫的鬼脸也迅速地探进窗口。
这正是刚刚在外面追逐葛小彤的那个恶鬼。
葛小彤惊叫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后背倚在了安震的身体上。
安震也被吓了一跳,立刻回过手来抓住葛小彤的手,拾起脚来,就向房门踹去。
房门被踹开了,走廊里的黑暗如山般直压过来,飞舞着的灰尘落了二人满身满脸和。可他们已经顾不得理会这些,大步就向楼梯口逃去。
刚刚来到楼梯口,葛小彤忽然发现走廊尽头的窗玻璃上有些奇怪,好像上面粘着什么东西,就像是挂着一件已经破碎的衣服。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她看到那件“衣服”的领口里有一颗人头。换句话说,那上面挂着的,其实是一个“人”。
它就像一张薄薄的人形纸片,被贴在了脏兮兮的窗玻璃上。
葛小彤的叫声再次把安震吓到了,他回过头来,也看到了那个“人”,而且他看得比葛小彤还要清楚,那竟然是一个女生,一个浑身血污脸上却带着一抹冷笑的女生。
“薛玲!”安震惊呼一声。
葛小彤被吓得差点儿摔倒,还没来得及询问,已经被安震拉着跑下了楼梯。
二人沿着楼梯一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他们不敢跑出去,飞快地来到了楼梯的拐角处。这里是宿管阿姨存放工具的地方,几乎没有站脚的地方,但正好可以让二人蹲在里面。
“你、你认识薛玲?”葛小彤的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安震咬着嘴唇,好半天才小声地对葛小彤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其实就是在薛玲跳楼时,没及时出手救她的一个男生。”
“什么,你……”葛小彤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定定地看着安震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久才小声地问道,“不是说你们都失踪了吗?”
没等安震说话,大厅的玻璃门就发出一阵轻微的碎裂声。那条刚刚还要爬上楼去的鬼影,如一片飘忽的云,紧紧地贴在了门玻璃上。
安震慌忙地对着葛小彤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两个人蹲在暗影里,看着那条鬼影缓缓地沿着光滑的玻璃上下移动着,然后,竟然像一条细细的烟柱一般穿过玻璃,飘进了屋子。Χiυmъ.cοΜ
鬼影在大厅里不停地飘动着,有好几次从二人的身边经过,寒气直入骨髓,吓得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久之后,鬼影开始沿着楼梯慢慢地向上飘去,很快就消失在浓浓的黑暗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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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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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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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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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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