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叮铃”一声。张赫熠收到了巩文静发来的短信。“木已成舟。”
张赫熠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这小丫头片子,净整这些个文词。
“那好,我们今天就了解到这儿,张先生,打扰了。”
张赫熠起了身,又给我们所有人递了个眼色。
带上莫小雅,四个人离开了张家。到了楼下,与巩文静和路相臣汇合。
“有什么发现?”
张赫熠不禁发问。
“这发现可大了!”路相臣兴奋的摩拳擦掌。
巩文静道。
“我们通过走访张家的邻居,了解到。张易坤过年前这几天确实带了一个女人回家,经过指认,正是死者孙婧。
据了解,张父张母都是本分人,张父名叫张爱国,是个木匠,现在经常包一些工程,给人家装修房子。张母王芹香在水利局工作。主要就是挨家挨户的查水表,收收水费。
不过,邻居们都反应,张爱国两口子十分溺爱自己的儿子张易坤。
”
“就这些?”
苏丹红撇了撇嘴,孙婧跟着张易坤回家过年这件事情,这张易坤本人都亲口承认了,哪还算什么大新闻?
“不是。”
路相臣已经乐的合不拢嘴儿。“张队,丹红姐,你们看!”
路相臣指着不远处的一辆破旧的银灰色面包车。
那个面包车一看就是出大力的人开的,又脏又破烂。后车窗上,还贴了一张大红色的广告塑料纸。
“装修,木工,瓦工一条龙服务。联系电话:138……9638。”
“那就是张爱国的车。”
路相臣拿了张卫生纸,上面是他印的张爱国面包车的车轱辘印记。
巩文静又拿出手机,把自己在洋店子抛尸现场发现的那两道车辙印的照片放大。
用肉眼一比对,就可以明确的判断出。两个车的印记是完全相同,一模一样的。
“咱们可以把这车辙印做痕检,不过也没什么必要了,张易坤肯定是凶手无疑。”
“好。”
张赫熠不禁拍手称快。
“给老许打电话,让他立刻向法院申请拘捕令。张易坤一家三口,全部带回局里。”
三队一行人回了巡捕局,拘捕令批了下来。还得麻烦巩文静和路相臣再走一趟。
没办法,刑巡捕队里的人手不多,一个人要顶三个人那般使用,要说不辛苦那是不可能的。
张易坤一家三口被拘捕后。分开审问,一下午的功夫,张易坤就全部交代了。
原来张易坤租了孙婧回家过年,本来是想搪塞父母,却不曾想,张父张母当真以为孙婧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就把二人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就在女孩儿第一次进张家那天晚上,夜里,张易坤和孙婧躺在一张床上,张易坤顿时起了歹心,想要侮辱孙婧。孙婧不从,拼命反抗。张易坤一时失手,掐死了孙婧。
张父张母听到自己儿子房间有动静,推门一看,才发现自己儿子杀了人。
为了替自己的儿子隐瞒犯罪事实,张父张母合伙把孙婧的衣服扒光,用锯子像剌木头一样,给孙婧分了尸。
张母把自己家装大米和白面的编织袋子都倒了出来,清洗干净,装上了孙婧的尸块。
张父开着面包车,连夜抛尸。
“这叫什么事儿呀?”
巩文静把笔录往办公桌子上一摔,脸色难看极了。
“张易坤和张爱国都交代了,就剩王芹香一个人,咬住了死扛。简直是泼妇一个。”
“这家人也真够奇葩的。”
路相臣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儿子过失杀人,全家合伙分尸。这回儿可好,他们一家三口在劳改队又能重逢了。
可怜我这么一个正在长身体的青年才俊,马上就要过年了,按理说现在都应该放假,一整天就吃了一碗泡面。我这来咱们刑巡捕队才几天呀!晚上睡觉,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营养流失太严重。”
“得,别贫了。”
张赫熠见分尸案告破,心情也是大好。
“今天晚上下班儿,我请大家下馆子。想吃什么随便儿点,算是犒劳大家这两天辛苦。”
“好。”
三队人员齐声欢呼。
却不成想就在这个时候。
眼瞅着马上就到12点,张赫熠的父亲准时来送了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赫熠的父亲。张赫熠的父亲个子很高
,身材合中,模样显得十分和善。
张父的名字叫张翰轩,翰轩两个字文艺气十足。可张赫熠的父亲偏偏却是最名不符实的。
此话还要从张赫熠的爷爷开始说起。张赫熠的爷爷是个老片儿警,一辈子兢兢业业,膝下有三女一儿。
张翰轩是家里的独子,自幼就被寄予厚望,张赫熠的爷爷满心满意的期寄自己的儿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考上大学,也当一名巡捕。Χiυmъ.cοΜ
却不曾想,张翰轩打小叛逆惯了,别说大学,就连中专都没正经上过两天。
后来,张翰轩听说下海经商能挣钱,就拿着家里全部的积蓄去深市倒腾了两年带鱼。
回家时,手里的确攒了点儿小钱儿,还带回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就是张赫熠他妈。
张赫熠出生后不久,张翰轩还在少年宫附近开了一个歌舞厅。一张门票五毛钱,天天晚上真还有不少男人女人去那跳舞。
上一章再后来,歌舞厅黄了,张翰轩又经营了一个麻将馆,就此便开始整日里笼络一群狐朋狗友,白天黑夜的打麻将。
就是那个时候,张赫熠的母亲跟一个批发服装的南方人跑了。张翰轩就此开始一蹶不振起来。
一晃十几年,张赫熠上高中时,张翰轩才又找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姓田,张赫熠一直管她叫田姨。
田姨人长得不漂亮,身材也过于丰满了些。总之,从形象方面来讲,她有些配不上张翰轩。
可是田姨却是个过日子的好手,泼实能干,一个人在商业区开了个小饭馆儿,从厨师到服务员再到收银,她一个人就全都承包了。
张翰轩自打认识田姨后,整个人也变了不少,开始务实起来。还总是说着想补偿张赫熠。
张赫熠上大学后,张翰轩和田姨才领了证,在商业街兑了一个大的店面,两个人一起开起了饺子馆,由于物美价廉,生意一直都不错,光是小工就请了五个。
等张赫熠当上了刑警,由于张翰轩新买的房子离单位很近,张赫熠才从爷爷家搬回了父亲家。
父子两人的关系怎么说呢!表面虽然非常和谐,内里却怎么也差了一小块儿。张赫熠从一出生就被扔进了爷爷家里,在搬回自己家时都已经20多岁了。二十多年的隔阂,终究不是那么好弥补的。
张翰轩今天送来的是盒饭,质量和重量二者都比外面的饭店和巡捕局的食堂强了太多。平常从饭店里买的那些盒饭,菜都是像用油给泡出来的,又腻又不好吃。
而巡捕局的食堂,做的饭菜倒不是那么糊弄,可总是觉得里面差了一把盐。味道淡的很,也不大可口。
毕竟饭店和食堂都是大锅饭,味道哪能掌握的那么精准。张赫熠爸爸每天送来的饭菜可就不同了,都是田姨亲自掌勺,油是大豆油,肉是五花肉。菜都是当季时蔬,菜农自己种的,连化肥都没上过,全是大粪沤出来,健康的很。
田姨还完全掌握个三队里所有队员的口味。例如巩文静不喜欢吃青椒,老许不爱吃香菜等。
总之,田姨做的饭,三队成员从来都是赞不绝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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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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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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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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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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