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于这个辛琪琪的契约咱们怎么处理呀?究竟是签还是不签?”
苏丹红倒吸了一口冷气。
“签还是要签的,就算是不他不把尾款付全。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花季少女。先是把自己撑死,或者把自己给饿死。
不过,咱们再帮他把这个高飞燕的鬼魂宝搞定之前。得让这个辛琪琪受点儿小教育,否则一个丫头片子嘴巴这么欠,膈应人不说,早晚得吃大亏。”
莫小雅继续插嘴道。
“我看让辛琪琪受教育是小。让他老爸受受教育才是真的。
一个大老板为了挣钱,不顾人命。就像这样,他那个整容机构早晚得黄。”
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几个人把这顿晚饭匆匆吃完。
好好的一个员工会餐,变成了讨论辛琪琪茶话会。
牛柏晔吃的肚子鼓,眼睛圆。舒舒服服的抻了一个懒腰,打着响亮的饱嗝。
“嗝!吃饱喝足,简直太爽了,今天晚上要带薪休假,可以好好回家睡上一觉。
我的妈呀,生活简直是幸福。”
徐叔的一张老脸上养乐开了花。
我们两个这整整一桌子的菜,吃的却并不多。一大半儿的饭菜都被剩下。
徐叔一个人捧着他那个超大号的不锈钢饭盆。
把这些剩菜一盘一盘的倒入盆中。
边倒,他的口中还边喃喃自语。
“哎呀,这下可好,回去把剩菜给放冰箱里冻上,我和老伴儿起码能吃一星期。”
巩留拿着牙签儿在一边剃着牙,翘着二郎腿儿。
“老徐,你说你这至于的吗?您老徐可是槟城里数一数二的千万富翁啊。
弄得惨兮兮的,跟个叫花子一样。”
徐叔无奈地摆摆手,一边还忙不停的装着剩饭剩菜。
“哎呀,谁让我生了一条吞金兽。
生孩子之前我是千万富翁。现在我是千万负翁。
负债的负。要他们有下辈子的话。我宁愿自己一辈子断子绝孙,我也坚决不生那个憋兔崽子。”
莫小雅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饿的眼睛直发蓝。
他将自己的小身板儿挤在柜台里默默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哎呀!我这个电脑屏幕怎么是花的呀?上面全都是星星点儿。”
苏丹红担心的拍拍莫小雅的肩膀。
“小雅,你是不是饿迷糊了?
你这么减肥根本就不行的,很容易反弹。
这样节食减肥的话,会降低你自身的基础代谢,让你身上的肌肉大多数流失。
那么以后你但凡再吃任何一点儿东西,体重都会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再次找回来。
本来你还只不过是一个小胖子。要是结上一段时间食的话。恐怕你将来就得变成大胖子了。”
“那我究竟该怎么办嘛?”
莫小雅喉咙里已经略带了哭腔。
“要不我也找一家整形医院,去抽脂试试?”
我推荐轮椅,来的莫小雅的对面。
“屁,就你还要抽脂,你怎么不去割肉呢?”
苏丹红在一旁给莫小雅出主意。
“前一段时间,我和学而不是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
减肥这件事情,万万不能着急。平时多吃一点蛋白质。少油少盐少辣,低糖低脂,合理饮食。
这样才能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把体重给减下来。”
莫小雅双眼无神的双手死死的扒着柜台。
“对,蛋白质!红姐,我现在真的好饿呀。人家现在真的好想吃鸡蛋糕。
最好是那种鸡蛋和水1:1的比例。里面加上一点点的咸盐,然后蒸出来嫩嫩的水蛋。
拿出来之后切成菱形的方块儿。在上面撒上几粒翠绿的葱花。滴上两滴现磨的芝麻油。
啊……!不行,我现在要被惨死了。”
莫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无助地向空中伸去。m.χIùmЬ.CǒM
“丹红姐,我怎么眼前发黑了呢?我的妈呀,我的脑袋里边停电了。”
这个小丫头还蛮有想象力的。不过就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饿的眼前发黑。
竟然还能想象到是脑袋里面停了电。
苏丹红见状,连忙急急的叫起牛柏晔。
“老牛,你能不能晚走个20分钟?给小雅做上一份水蒸蛋呀!
我看,要是再让他这么饿上两天。小雅迟早变成下一个辛琪琪!”
牛柏晔得了令,一提起做饭,老牛就兴奋异常。
他以前在五星级酒店的后厨做过油锅。说实话,牛柏晔的手艺的确不太敢恭维。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做的最好,要真实一些像样点的大菜,他反而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老牛是真的喜欢做菜。不止喜欢做菜,也喜欢美食。
凭他那个二百多斤肥硕的身体就可以看出来。要是没有一副爱美食的肠胃,怎么能长出这么一身的肥肉!
并且,这牛柏晔的肥胖也绝对不是基因问题。他在结婚之前可是一个典型的小鲜肉。
长得高高帅帅,瞳孔深陷。特别像小李子。就是《泰坦尼克号》里面的杰克。
可是一想起小李子,我的心里也是一阵心疼。
想当年那么年轻妖娆的一个大帅哥。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爱玩水枪的死肥宅了呢?
看来无论男人女人,无论什么年纪,这身材管理真的是不能放松。
就连现在我一看到小李子,都会想起那首经典的我心永恒。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wiknowyougoon
faracrossthedistance
andspacesbetweenus
youhavecometoshowyougoon
nearfarwhereveryouare
想到这儿里,我的嘴里已经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这一屋子人吵吵闹闹,过得倒也轻松愉快。
老牛去后厨忙活着蒸鸡蛋糕。徐叔打包完他的剩菜剩饭之后。还顺便把桌子也一并收拾了。
巩留翘着二郎腿,磕着香瓜子儿。又打看个电视,继续追他那个看了许久的《鹿鼎记》。
莫小雅一个人饿的头脑发花,趴在柜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
苏丹红回过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不自觉的开口吐槽道。
“我发现咱们现在的人真的是越来越懒。这么大的一个黄泉饺子馆,这么多员工,没想到最勤快的竟然是徐叔。
二师伯,你看看人家徐叔,你吃完饭就知道坐在那里看电视。
人家徐叔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忙着收拾桌子呢。”
这个巩留的心是真的大。刚刚经历了周大宝那么重大的一个事件。现在竟然能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磕着瓜子,追着剧。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强大的心理素质。亏得我和苏丹红提心吊胆的担心那么多天。又跑医院又找鬼差的。生怕巩留出现任何问题。
这个老巩呢!现在的他没心没肺,完全把之前的经历当成了一场艳遇。
即使那场艳遇的两个主角都是男性。
苏丹红看见巩留没有搭理自己,便一个人默默地挤进柜台,拿起了自己的小包。
我凑在他的身边,偷偷的问他。
“这么晚了?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苏丹红含羞带臊点点头,然后偷摸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臭弟弟,人家会想你的。”
我伸出手摸着他的手掌,无语的回应着他。
少倾,苏丹红和徐叔一起搭车离开了饺子馆。
牛柏晔在后厨做那份水蒸蛋之后,也回家休班儿算了。
现如今的饺子馆里,只剩下了我,莫晓雅和巩留三个人。
就在这时,突然间有人咚咚的敲起了我们饺子馆的玻璃大门。
我推荐轮椅。来到大门口,定睛一看。
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我曾经心心念念的沈学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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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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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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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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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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