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金就是比你强,哪儿哪儿都比你强。
我就算是找个爹,也比跟你这一个破厨子过一辈子强。
牛柏晔,你以为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你瞅瞅你那副德行,我当年跟了你就是下个狗眼。”
这一对夫妻,当着孩子的面子,彻彻底底撕破脸皮。
方袭人伸长脖子,声音尖锐的像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
“牛柏晔,我明摆着告诉你。我他妈早早晚晚会和你离婚。”
方袭人说着,直接牵起自己女儿的胳膊。
指了指站在门口,表情木然的秃头老板。
“文文。看见那个男人了吗?以后要管他叫爸爸。
他是妈妈给你找的新爸爸。”
小文文在这一瞬间,彻底崩不住,扯开喉咙,嚎啕大哭。
泪水就像决堤的江坝,怎么也止不住。
小姑娘的嗓音嘶哑,眼神里满是绝望。
“不,我有爸爸!
妈妈,爸爸。我求求你们不要离婚。我以后一定会很乖,很乖的。
我求求你们啦,你们不要丢下我!”
我真的是搞不明白。这个方袭人怎么会如此的心狠?
在自己女儿的生日宴上,搞出这么大一场闹剧。
牛文文已经七岁了。她并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
这个孩子有着和同龄人非比寻常的淡定与机敏。
这是一个在什么样的家庭中成长出来的女孩儿。才能显示的那样的成熟。
或许,此时此刻,在牛柏晔和方袭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暴怒症治。只不过是仇人见面的疯狂对垒。
可是,在年仅七岁的牛文文眼中。那两个面露凶光,互相指责对骂的男女。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母亲。
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当着孩子的面争吵?为什么要把婚姻中最不堪的一面,最丑陋,最没有人性的一刻。
在自己亲生骨肉面前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年仅七岁的牛文文。怨恨的挣开了放心人的手臂。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这个小丫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摆在自己面前的白雪公主大蛋糕,一把翻在了地上。
“你们离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xiumb.com
牛文文红着眼眶。拼命的握着自己小小的拳头。
他的身体是那样的愤怒,他的心里是那样的崩溃。
他今天虽然只有七岁,可是他现在所承受的。是很多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痛苦。
一个七岁的孩子,是要有怎样的决心?才能够面对自己的家庭即将破碎。
大波浪心疼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儿。
连忙跑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文文,咱们不哭。文文,你瞧!这么大的蛋糕都打碎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阿姨给你买的蛋糕啊?
要不,你陪阿姨走一走!咱们去蛋糕店,你自己挑一款最喜欢的,最大的好不好?”
牛文文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和凶光。
一个小小的孩子,脸上没有我天真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成年人的压抑和仇恨。
她的身体是那样的僵硬,筑立在原地像一尊小小的雕像。
大波浪也不顾孩子同意不同意。
直接拦起牛文文的腰,将她抱起。然后头也不回,匆匆走出酒店的包房。
看着孩子出了门。
牛柏晔和方袭人霎时之间,反而不再像方才那样剑拔弩张。
徐叔和巩留强硬的把牛柏晔按在了椅子上。
我一个人控制着轮椅,来到包房的门口,将包房的大门关上。
现在,这场闹剧里的三个主角都齐备。
牛柏晔,方袭人,还有那个秃头的煤老板。
我指了指最靠门边上的一张座椅。对那个姓金的煤老板道。
“大哥,你也坐吧。现在孩子也走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几个成年人好好谈一谈。”
方袭人走到那个煤老板的身边,拉着他一起坐下。
“老金,别怕!咱们今天有什么事儿都说开了。
反正已经闹成了这样。
牛柏晔,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拖着不离婚,觉得有意思吗?”
牛柏晔翘着二郎腿,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
“方袭人我告诉你。你不就是盼着和我离婚,然后转眼嫁给这个老头,当你的富太太嘛。
诶,我偏偏不离。我急死你,我急死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我知道,现在的牛柏晔是完全没有理智的。
其实,在很久之前他就这样了。他一直被自己的情绪操控着。
他根本不爱方袭人,也谈不上多在乎自己女儿的感受。
一个真正在乎孩子感受的父母。怎么舍得在自己孩子的面前。那样指责,唾骂婚姻里的另一方呢?
其实,牛柏晔他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自己被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不甘心,放心人甩掉他,找了一个大自己这么多岁的糟老头。不甘心自己输了。
我们这辈子,最大的痛苦来源。不是生老病死,不是爱恨别离。
而是自己心中的那份不甘。没有一个人愿意认输,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可是,命运就是那样的捉弄人。有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并不是你付出的努力越多,就可以取得相应的回报。
感情本来是一场玄学。用来的弱不禁风,润物无声,那样才能长久。
什么轰轰烈烈的爱,轰轰烈烈的恨。只不过都是在抱怨自己的不甘。
方袭人直接一拍桌子。
“你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
牛柏晔瞪着一双硕大的牛眼。嘴角不禁扯起一丝冷笑。
“钱?方袭人!你在跟我比有钱,是吗?
你他妈别忘了,当初你认识我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屁。
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你就他妈是个小小的实习记者。
是我,是我牛柏晔拼命的求人,求领导。才给了你今天这么一个铁饭碗。
好呀!现在才几年,你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方袭人,你可以,你跟我比钱。
你他妈拍拍自己的良心。从咱们结婚开始,一直到你认识这个老王八之前!
你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他妈是谁的?你一个月挣他妈那仨瓜两枣,都他妈不够你拿回娘家去充阔的。
你他妈每天早上起来。往脸上左摸一层腻子,又抹一层腻子。你他妈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
天天身上穿金戴银,手指甲弄得跟鸡爪风一样!好几千块钱一瓶的香水往身上招呼!
你他妈说说,这些东西,你花的哪一分不他妈是我的钱。
好嘛!你吃着我的,住着我的,穿着我的,用着我的。
把自己捯饬的人五人六,然后在外边跟野男人勾三搭四。
现在,找了一个有钱的老王八,你就要一脚把我蹬了。
还他妈跟我提钱。钱!方袭人,那钱是你自己挣的钱吗?
不就是你陪这个老王八献媚取宠,弄得卖的钱?”
“你放屁!”
方袭人直接拍案而起。
“牛柏晔,你可真有本事。你以为你什么德行?
你以为你真有自己说的那么牛逼?”
方袭人亦是一阵冷笑。
“呵!你别把自己说的跟个好人似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开始装模作样。
还我花的都是你的钱?
牛柏晔,我问问你,从咱们结婚开始,你总共挣过多少钱?
咱俩刚一结婚,你工作就丢了。在一个五星级饭店啊后厨里面当切墩儿。
一个月才他妈挣个3000出头。
你每天除了傻吃酣睡,在家油瓶子倒了你都不扶。
你那腰围是一天比一天粗,口袋也是一天比一天干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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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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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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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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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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