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针灸,熬点苦药汤子,想来就遭罪。”
大波浪在我耳边聒噪个不停。
我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这样一吵,脑袋简直都要炸开了。
我止不住地皱起眉头。握着拳头,高声呼叫道。
“好了,别说了!”
大波浪被没我突如其来的发怒,吓得整个人噗嗤一愣。
“呃,臭弟弟!你……!”
我连忙摇摇头。
“没什么事儿!就是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呢一想到大波浪和黄皮子精在一起,就会如此的生气。
难不成我是吃醋了?
呵!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大波浪。我心心念念的人明明是沈学而!
对,还有沈学而。
奶奶的,我这边被吸入了时空隧道。
沈学而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和那个张霖利在床上缠绵。
沈学而还特意为了那个渣男去做了修复手术。
我擦,我他妈怎么能是这个命?飒时间竟然用两顶绿帽子齐齐的带在我的头上!
我真是越想越气。直接推门而出,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止不住的开始喝茶水。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
这人生,简直就是一瞬间,天上一瞬间第一下。
昨天晚上,我还和大波浪挤在客栈里的一张小床上,搂着他的腰。听着他的鼾声,睡得舒舒服服,踏踏实实。
今日从客栈的破旧小床,变成了顾府的高床软枕。
身边少了那个让我可以当抱枕的大波浪,我竟然会食不甘味的失眠了。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直接坐起身。走到地上。
推开房间里的窗户。
窗外星光璀璨。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知道我们在这个时空看到的月亮。和我的父母在现代的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同样的一个?
我此刻真的好希望。可以早点回到现代。
那里还有父亲,母亲,沈学而,还有牛百叶,徐叔,巩留,苏老爷子。
最最主要的是,还有我那个刚买的凶宅,我为此背负了20年的房贷,可是却一天都没有入住。
我还想要去朝族旅游呢!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出过国。我想去朝族吃最正宗的朝族冷面。
还有桔梗和辣白菜。
听证旅游团那些漂亮的朝族少女,唱着著名的民谣《倒垃圾》。
我这一生还很漫长。要是真的被困在这个时空,永远走不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这间房子并不隔音。我站在窗边。可以清楚地听到大波浪在隔壁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这个小丫头。就连打起呼噜来,都是那样的迷人。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想到。倘若我和大波浪真的回不去了。
我们会不会安安稳稳的在袁大头时期过完这一辈子?
每天抱着她入眠。听这个女人说梦话,打呼噜。没有现待科技,没有黄泉饺子馆。
不用整天没日没夜的跟鬼魂打交道。也没有沈学而!
在这个时空,只有我们两个人。互相依偎,互相搀扶,互相携手。
擦!我怎么忘了?还有那个黄皮子精当电灯泡。
那个黄皮子精可不是个好东西。
反正,他曾经因为郭三金吃了他后代子孙的肉,就要折磨郭家30年。
我父亲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意外地吃了那一碗黄皮子肉。
他就让我的父亲得了老肺结核十几年。
这十几年来,我们家的情况是日渐下降。一天更比一天穷,一年更比一年苦。
家里没有重劳力,在别的小孩儿每天都泡在游戏厅,网吧里的时候。
我却天天要在家里劈柴,洗衣。
我自由便笃定,学习是我唯一的出路。说我唯一可以改变生活,出人头地的办法。
结果等我考上名牌大学。直到大学毕业。还是因为父亲的病情。只能放弃在大城市打拼的梦想。回到我的家乡槟城小镇,开启自己无聊且落魄的一生。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那个死黄皮子。
现在,这个作人的老妖,竟然又开始缠在我的身边,调戏起大波浪来!
想来,我一定是跟这只老黄皮子犯冲。真是赶也赶不走他。
我坐在窗边。就这样胡思乱想了整整一夜。
偶尔兴起,还做起两句诗来。
“一书一茶一孤灯,闲来炊灶消余生。
笑看红尘云烟乱,红尘与我何相争!
苦病不受半杯酒,残胃难忍两匙羹。
好在无需奔生计,黄泉足以济食行。
寡言寡欲寡人情,不曾富贵不曾穷。
偶来对夜吁嗟叹,夜亦伴我守天明。
与风对弈敲棋子,和墨厮磨画太平。
富贵荣华非我愿,独盼人静半世宁。”
呵!我也真是个口不对心的人。
富贵荣华真的非我所愿吗?或许,我才是那个最物质的人吧。
所以,才会再进王权鼎腾夜总会时,对着那个吧台小姐抬不起头。
满心满意的觉得栾平安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暴发户。
觉得大波浪只不过是出身富贵,所以才会天天何不食肉糜。
可是,我一边抱怨鄙视着他们。却又一边无时无刻不在享受大波浪给我带来的福利。
黄泉饺子馆的高薪工作,以及大波浪给我买的牧马人配车。无时无刻不在让我沾沾自喜。
我站在窗边抻了一个懒腰。
其实这个时空真的也还蛮好。没用了现代城市的喧嚣,没有我那些游戏娱乐的电子设备。
反而可以让我,像现在这般安静地做一些冥想。
人最怕的就是迷失了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而我突然间下定决心。
倘若我和大波浪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现代。我想要跟苏老爷子学习玄法。
为自己发展一技之长。为自己学习一个防身的手段。
或者说,为了自己可以跟这个世界抗衡。为了自己能够做一个堂堂正正,抬头挺胸,被所有人瞧得起的人。
眼见着天色渐亮。
顾府恍然之间突然有了生机。
有几个下人,匆匆忙忙的提着菜筐,从我的窗前经过。
想来,这大户人家的下人也并不好做。
每天鸡还没叫,就要开始准备食材。
这个年代的人,每天辛辛苦苦,忙忙碌碌。活的了无生机。怪不得他们平均寿命都不到50岁。
王八不动活千年。每天如此这般透支自己的身体。不短命才怪呢。
我无奈的揉揉自己的鼻梁。
估计是在黄泉饺子馆上夜班上习惯了,每天日夜颠倒。一到晚上就精神,一到天明就犯困。
我终于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伴着顾府后宅厨房乒铃乓啷杀鸡切肉的声音,反而睡得更加香甜。
等我再次醒来时,大波浪又站在我的床边。用他那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死死盯着我。
这个女人。最喜欢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看着我。
有时候,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或者,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希望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吧。Χiυmъ.cοΜ
大波浪看见我醒了。
连忙为我递上热毛巾。
“臭弟弟,赶紧擦一把脸。咱们一会儿好去给金小姐诊脉。”
我惬意的点点头,躺在床上抻了一个懒腰。
马管家专门让下人送来了早上的餐食。
就连顾府洗脸的物品,都比普通人家要讲究许多。
一个硕大的红棕色木盆里,用鲜牛奶,浸泡了五彩斑斓的各色花瓣。
我看着这一桶洗脸水。不自觉的笑了笑。
“怎么这么像咱们现代的足浴桶啊!
在咱们现在。花瓣水用来泡脚。在这个时空,泡脚桶用来洗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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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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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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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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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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