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行人,看见我们如此这般。
打量我们的眼神更加异样。
甚至还有呢穿着碎花蓝色短衫的老大娘。
看着我和大波浪,暗地里向我们吐口水。
“呸!低贱破烂货。伤风败俗。”
在这个年代,我在大街上搀扶大波浪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亲密。
这还是一个男女有别的时代。男尊女卑,男高女低。一个男人一生之中可以拥有无数的女人。
而女人,贞洁便是这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我把大波浪扶到路边,挑了一个比较闲静的铺位。
这铺位的旁边竖着一个高高的幌子。上面用白色的糟布,写了一个大大的茶字。
茶铺的店小二。看见我和大波浪坐在他们的铺位上。
连忙热情地上前招呼。
“嘿,两位客官。来两碗大碗茶呀!”
大波浪将胳膊拄在茶桌上,一只手静静的抚着额头。
我能听到。大波浪的肚子正咕咕地叫唤。
我们从今天早上在黄泉饺子馆儿出发。一直坐在大巴车上赶路。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现在我的酒劲儿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就是满腹的饥肠辘辘。
我强咬着牙,勉强点点头。问那店小二?
“伙计,你们这儿都有什么茶?”
我此时在想着,反正我们身上也没有现在可以花的钱财。在我们那个时代,出门带现金的都已经很少。更何况是随身揣着袁大头。
嗨,管他呢!既然事已至此。总不能让自己白白饿肚子。不如先吃他一顿白食,就是吃不到饱腹的粮食。能混个水饱也成。
想到这儿。我的底气更加充足。
“上好的茶叶,给我来上两大碗。”
店小二面露难色。
“客官,我们这就是路边的小茶摊儿。哪里有什么上好的茶,不过就卖一些清凉解暑的高沫!”
大波浪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
“臭弟弟,什么是高沫?”
我解释道。
“高沫就是茶叶渣子。可以解个水饱。”
大波浪胆子比我还大。
“好!高沫就高沫!伙计,那茶水给我冲厚点儿。茶叶渣子至少给我放半碗。”
店小二挠挠头,满脸扭曲的转过身。嘴里嘀嘀咕咕,自然自语道。
“现在这些个人,可真是奇怪。估计又是从什么西洋那头回来的。高沫都不知道,还要放半碗,那冲出来的东西还能喝吗?”
不时,店小二冲好茶水,将两个超大号的蓝边大海碗摆在我和大波浪的眼前。
“两位客官,你们慢饮。”
我和大波浪都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
尤其是大波浪。他平时饭量就很大。一顿吃不饱,整天都会吵嚷着饿的要命。
大波浪见到茶水端上来。直接仰着脖子就往嘴里倒。
只见他刚刚喝了一口。
“啊!呸!”
一张嫩白的小脸儿都变成了菜绿色。
“臭弟弟,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比中药还难喝?”
我看着这一碗颜色已经深到发黑的茶水。忍不住畅然一笑。
“茶水沏的这么浓。当然会发苦。没关系。多喝点儿茶水,清热败火。
就当中药喝吧。几大口咕咚咕咚下肚,后期会回甘的。”
大波浪估计是实在饿的够呛。wWW.ΧìǔΜЬ.CǒΜ
只好小口慢饮,一丁点儿,一丁点儿,把面前的高沫,全部灌到肚子里面。
最后只剩下那么半碗厚厚的茶渣。
大波浪便伸出他那细长灵敏的舌头,一点儿一点儿的舔着碗边儿。将茶叶渣子也咽到肚子里。
店小二见状。连忙跑到我们的面前。
“客官,你们是从西洋回来的吧?这茶叶渣子可不能吃。”
大波浪肚子里已经打锣敲鼓。
委屈的看了一眼店小二。
“我就专门好这一口。你管得着吗?”
店小二忍不住的挠挠头。
“呃,这,我这也没法管呀。得!你们那都是见过世面的人。
这高沫,你们想要怎么吃就怎么吃。我不管了,还不成。”
忽的,从南边儿又来了两个男客人。
这两个人背着蓝色的布包,这两个男子一个穿着皂色的长衫,一个穿着黑色的大褂。像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人。
这两个男子大汗淋漓的坐在我和大波浪的隔壁位置上。
店小二又眼疾手快。连忙上去招呼。
“两位客官。来两碗大碗茶呀,清热解暑。”
穿着黑色大褂的男人点点头。
“好!两份大碗茶。”
这两个男人坐在位置上。其中那个穿黑色大褂的男人说道。
“嘿!别说这衢州府还真挺热闹。”
另一个皂袍男子点点头。
“孙兄,咱们过往的这一路上。都听见百姓在传什么。司命府上招神医。
也不知道这衢州府里,出了什么稀罕事儿。”
茶摊的店小二,十分迅速的冲好两碗茶水,放在我们隔壁桌子,那两个客人面前。
店小二搭茬道。
“哎呦,两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黑色大卦的人点点头。
“我们是旁边通城镇的。的确不是衢州府人。”
店小二一拍大腿。
“怪不得呢。这整个衢州府都传开的事情,你们二位竟然还不知道。”
黑色大褂男子接着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城主家真有难解的疑难杂症?”
店小二摇摇头。
“什么疑难杂症?那叫报应。”
这一句话。可激起了我隔壁邻桌那二位的好奇心。
“唉!小哥!你跟我们好好说说。到底是个怎么稀罕事儿?”
店小二缓缓讲道。
“我们衢州府的金城主。身下有一个十分娇惯的小女儿。大名金佩文。
这个金佩文15岁嫁人,嫁的是我们衢州府数一数二的富商——孔家。
孔家老爷死的早,膝下只留下一个独子,人称孔大少。大名儿孔正元。
孔正元三岁丧父,八岁绝母。是由自家的老管家照顾大的。
这个金佩文从15岁一过门儿,就成了孔家里独一无二的女主人,那真是要金得金,要银得银。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穿着皂色长袍的男子道。
“军阀配富商,这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我看那个金佩文,也是配得起这孔家大少爷的。”
店小二皱着眉头,接着道。
“可是谁成想,这个金佩文,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妒妇!”
“妒妇?”
邻座的两位客人纷纷抻着头。
“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小二,你快快讲来。”
这店小二直接坐下凳子。绘声绘色如同说评书一般。
“话说那金佩文,那可是满衢州府数一数二的母老虎。
孔家大少爷母亲去世时,老夫人给自己儿子留下了四个通房丫鬟。只在照顾好自己儿子的饮食起居。
这个金佩文,过门儿还不到三天。就把自己相公的四个通房丫鬟,全部送了人。
金佩文还规定那孔家大少爷,不准纳妾,不准收偏房,不准跟府中婢女眉来眼去。
他说有半丁点儿做的让自己不满意,金佩文就对自己的丈夫家法伺候。
那孔家大少爷真是可怜,金佩文仗着自己父亲是衢州府城主,他就天天在孔府里作威作福。
那真是下人见了怕,管家见了恨。
孔家大少爷被自己的媳妇儿打的,每天都是鼻青脸肿。身上就没有半天好的时候。”
黑色大褂男子听了,跟着点点头。
“的确是个妒妇,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这娘们儿竟然还要反了天!竟然敢对自家相公动手。简直大逆不道!”
大波浪可不认同这个话。他在我的身边小声抱怨。
“成亲,成亲。两个人结成了夫妻,男人就有义务对女人从一而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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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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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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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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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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