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那都是没影的事儿。现在还用不着操心。
更何况那些个小丫头,一个个糊弄男人的手段多着呢。
江富顺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既单纯又蠢的小白。
玩弄这种年轻男人,那些个小女鬼可不在话下。”
我也跟着道。
“是呀!等有一天,江富顺厌弃了这个小姑娘。
这女孩儿身边还有一大群漂亮的闺蜜呢。
江富顺可舍不得跟他分开。
男人嘛!跟女人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有利可图。这种利可以是颜值,可以是身材。也可以是金钱。
倘若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利益,让男人为之疯狂了。
女人的身边却有那么一群年轻漂亮,性感妖娆的闺蜜。
这不都不说。也是女人的一大价值之一。”
大波浪听了这话,突然跟个幽灵似的飘荡在我的身边,照着我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王泽翰,好啊你!我就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有了女朋友竟然还惦记着情人身边的闺蜜。
王泽翰,我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我连连道歉。
“老板娘,我没有,我都是瞎说的。”
巩留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哎呀!这话从口出。可是也都是从心里想出来的。
像我这种正直的人。就一定说不出什么唯利可图,小闺蜜之类的话来。
你这个小兄弟。想的很开嘛。”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
那边,江富顺已然再次返回。
只见他手中拽着一根麻绳。顺着麻绳往后看。绳子后面正绑着一个老太太。
我赶紧上前把大门打开。迎接那个江富顺的到来。
看来,这个老太太就是隐藏在孙长娟身边的女鬼。
老太太走进屋,花白色的头发。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黄格子大衣。个头不高。深深的埋着头。
并不想让我们看清他的长相。
孙长娟坐在柜台里。抻着脖子试图眺望。
忽然,只见他踉踉跄跄从柜台中冲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妈!”
“妈?”
我和大波浪纷纷惊讶万分。
难不成,那个每天徘徊在孙长娟身边。帮他做饭,修水管,送钱包的女鬼。竟然是孙长娟的母亲。m.χIùmЬ.CǒM
那个老年女鬼,缓缓的抬起头。养起她满是核桃皮般褶皱的脸,倾刻间和孙长娟抱作一团。
这一人一鬼。抱着头嚎啕大哭。
一人一鬼哭了良久。孙长娟终于缓缓的停住抽泣。痛苦的发问。
“妈,怎么会这样?你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擦了擦自己女儿凄惨的泪眼,嘴角扯起了一丝酸楚的微笑。
“长娟,不要难过。这都是妈妈的命……。”
原来,孙长娟自从结婚后,便很少再回河南老家。
尤其是等到自己离异,儿子又患了白血病。孙长娟每天都在辛苦的赚钱。从那以后更是再也没有回过家,看过自己的父母。
孙母远在河南。却每天都担心惦念自己的小女儿。
就在上个月。孙长娟的母亲终于踏上远行的列车,大老远的奔到滨城,想要和自己的女儿见上一面。
却不曾想,刚下火车。搭乘出租车的时候,就发生了车祸。孙长娟的母亲和那个出租车司机,都没有逃过命运的魔咒。双双殒命。
两个人的尸体。直接被送到了滨城市殡仪馆。
孙长娟母亲的灵魂,随着自己的尸体也飘荡到了殡仪馆。
却不曾想,在殡仪馆里却看见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
孙长娟每天在殡仪馆忙碌。每天不计其数的给死人化妆。甚至有时一画就是一通宵。
终于有闲暇的时间。孙长娟也会默默看着手机上儿子的照片,独自叹气流泪。
这世上的母亲。哪里能够见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天天过的这样疲惫,痛苦。
孙长娟心疼儿子。孙长娟的母亲也心疼自己的女儿。
于是,孙母的魂魄每天跟随在自己女儿身边。帮他做饭,帮他照顾家里,甚至会跑到医院。再次几集将不久于人世的外孙床前,一句一句的给自己的外孙讲故事。
外孙问他。
“你是谁呀?”
孙母却只能唉声叹气。默默说一句。
“我是妈妈!”
是呀!他是妈妈。是孙长娟的妈妈。
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心疼自己子女的母亲。不都是妈妈吗?
妈妈两个字。说起来轻松。含义却重于千金。
大波浪扯扯我的衣服。
“孙母的尸体被送到殡仪馆快要一个月,孙长娟作为入殓师,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呀?”
我突然想起,在那殡仪馆的存尸室内,停靠在紧边上的。两张长久都没有人碰过的,出了车祸的无名尸体。
孙长娟曾经说过,那两具尸体,已经停靠在殡仪馆快一个多月。可是他没有时间。甚至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
他每天辛苦的给死人化妆。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挣出医药费。
谁的家属给的钱多,他就会先紧着谁的妆容来化。
而那些因车祸被送进殡仪馆,连家属都联系不上的尸体,孙长娟自然是不会理睬。
可是,孙长娟一定没有想到。那个他不屑一顾的尸首之中。竟有一具,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孙长娟的母亲,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泪眼氤氲。
老太太道。
“长娟呀!妈妈生前没能陪在你的身边。自己做了鬼魂。能够在你旁边陪伴你这一程。妈妈已经心满意足。
女儿,你不要活的这么辛苦。妈妈心疼你啊!
你知道吗?妈妈每天在殡仪馆里,看着你不分昼夜的不停给尸体化妆。看着你每天愁眉苦脸不苟言笑,妈妈心都要碎了。”
孙长娟扑通一下再次跪到地上。抱着母亲的大腿。鼻涕和眼泪都糊了一脸。
喉咙里不停的抽泣呜咽。
“妈,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长时间没有跟家里打电话。
都是我的错。我的母亲。尸体每天就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竟然会不知道。
妈,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妈……!”
孙长娟哭的撕心裂肺,那痛哭的声音。嘶嚎的声音,听的我心都碎了。
我和大波浪看着眼前母女生离死别的场景。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
孙长娟的母亲,轻轻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
劝慰她。
“女儿,妈妈死亡已经有些时日。是时候该要走上黄泉路了。
妈妈没有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再见你最后一面。
妈妈在你身边陪伴了这么多日。已经心满意足。
女儿,一定要答应妈!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在那样辛苦的折磨自己了。
女儿,今日是我们母女的最后一次相见。
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不然妈真的会死不瞑目。”
大波浪站在我的身边。用自己的手指掐算着日子。
孙长娟母亲死亡已经快要30天。
他的灵魂已经不能够再在阳间逗留。否则,黄泉路一旦关闭。孙长娟的母亲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再也没有办法投胎转世。
孙长娟跪在地上。眼睛已经哭的肿成了核桃。
大波浪缓缓的走上前去。搀扶起孙长娟。
在他身边劝慰道。
“孙姐,马上天就要亮了。我们一起把你的母亲送上黄泉路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倘若有来生的话,我想你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孙长娟痛苦的点点头。无法想象孙长娟现在该有多么的绝望。
我和大波浪一起掺着孙长娟,跟在孙母的身后。走出黄泉饺子馆的大门。
缓缓的凝望。看这孙长娟的母亲,像街角红绿灯那处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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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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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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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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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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