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吃没吃早饭啊!你爸说你那天带回来的烧麦蛮好吃。要不我再去买一点儿,咱们今天早餐就吃烧麦吧。”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母亲就是那种嘴硬心软的女人。
前天早上,就是因为几个小小的烧麦。我才和母亲最后吵的那么凶。
现在,他反而主动松口。要去买它平时都舍不得吃的羊肉烧麦。
母亲边说着,边从病床边的柜里拿出钱包。急冲冲的往门外走。
爸爸笑呵呵的看着我。
“托你的福,终于不用再喝医院的小米粥了!”
我笑了笑。其实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不太是滋味。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也只有小时候。自己犯个错。母亲会直接拿起扫把,对着我的屁股乒铃乓啷一顿乱揍。
随着年纪的增长,自从我上大学之后。好像每次和父母吵架,都是母亲最先低头。
其实他们有什么错呢?他们生我养我二十几年。把最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我。我还满心满意的觉得是他们做错了。是他们限制了我的人生。
不知为何,自从我年纪越来越大。反而会觉得,有的时候父母会惧怕我。
他们对我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这份服软,让人觉得心疼。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母亲拎着整整两大袋烧卖回了病房。
她如同个没事人一样,再也没有提及让我辞职,或者是一定要参加公务员考试的事情。
母亲亲眼盯着我,吃了整整十个大烧麦,还喝了一大茶缸子的热水。才让我睡觉。
我躺在病床上。今天睡得格外踏实。
等到晚上,手机的闹钟还没有响。
母亲直接把我推醒。
“泽翰,该上班儿了。”
我不好意思的坐起身。
也不知该和母亲说些什么。
“妈,我们饺子馆儿昨天又挣了一笔提成,我应该又能挣个15000左右。”
母亲听着。嘴角勉强的扯起一丝微笑。
“妈知道你有本事。可是这才几天时间。又挣了这么多钱。妈知道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但是,可千万顾及自己的身体。
妈今年五十多岁。也没什么别的指望。对你就三个要求。
第一,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第二,保重自己的安全。
第三,别做违法违纪的事情。ωωω.χΙυΜЬ.Cǒm
妈妈不指望靠你可以大富大贵。妈妈就希望你稳稳当当,平平安安的。就算哪天我一蹬腿儿,见了阎王。也能够闭眼啊!”
我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沉重的点点头。
待我去卫生间洗把脸,一切收拾好。母亲目视着我走出医院楼门口,去上班。
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儿,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进门便能听见。后厨里传出的牛柏晔沉重的呼噜声。
这头老牛,这几天为了照顾梅姐,已经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着实累的够呛。
我无所事事的转进柜台,拄着下巴,无聊的玩着手机。
突然,三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抬着一个大纸盒箱子走进黄泉饺子馆。
我好奇的问。
“你们找谁?”
带头的师傅,是一个40出头的中年男子。
他道。
“大馅儿饺子王是吗?你们老板让我们过来安个电视机。”
“我们老板?”
师傅回答。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长得挺俊,说是让我们在你们柜台顶上,安装一个吊着的电视。尾款都付完了。”
“苏丹红么?那小姑娘是不是说他姓苏啊?”
“那我不知道!”
为首的师傅摇摇头。其余两个工人已经开始拆箱干活。
箱子里装着的是一台沃尔玛的40寸平板液晶大彩电,看着倒还蛮高档。
我刚想拿起手机,跟大波浪求证一下。
那边,大波浪已经把电话给我邀了过来。
“喂!”
我刚接起电话,就听见手机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dj声音。
这个大波浪,还真是一时一刻都闲不住。沈学而和小梅姐刚刚好,他自己都不说休息一下。紧接着就去酒吧里上班。
大波浪在电话那头扯着脖子对我喊。
“我订了一台电视。一会儿师傅们就该送到了。你盯着他们把电视安装好,以后上夜班,在无聊的话。你就可以看着电视打发打发时间。”
我也扯开喉咙,吼着回复她。
“知道了,电视机已经送过来了……。”
我还想着再说一些慰问的话。大波浪直截了当把电话给我挂断了!
这几个师傅动作倒还麻利,拿着电锤铁架子,直接站到柜台上。就开始安装。
电锤的声音,吱吱的一阵狂响,如同拆迁队施工一般。
就算如此。仍然盖不住后厨牛柏晔传出的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没多大的功夫。电视机安装好。
我拿着遥控器试图拨一下台。都还好使。
几个师傅三加五除二安装完,连战场也不帮忙打扫,就直接撤退。
我无聊的拿起扫把,打扫着地上散落的白灰。
一边打开电视。调到滨城电视台。
正在上演槟城新闻。
新闻里播报。
“今日在滨城南区,发现一名年轻女尸。该女尸,身上皮肤组织被剥落,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怎么又是剥皮?”
我口中喃喃自语。抬起头看着电视。电视上正播出找到尸体的现场。
一具赤红色的尸体躺在屏幕中央。虽然全身已经被打上马赛克。
一看到这具女尸,我就想起了今天早上。被牛柏晔生生扒皮的那两只小猫,心里充满了不适感。
忽的,饺子馆大门被人滋啦推开。应该是有客人来了。
我头也不回。继续打扫着地上的卫生。
“欢迎光临黄泉饺子馆,想吃点儿什么?本店的饺子是特色,可你让你吃的饱饱的再上路。”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阴森恐怖的回响。
“黄泉饺子馆,我终于找到这个地方了。”
这些个鬼魂,不知是不是人一死就开始变态,能够好好的说话。却偏要用这种阴森诡异的语气和我交谈。
我无奈的回过头。
“女士,你想……!”
“啊……!”
我被面前这个女鬼吓得目瞪口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女鬼,她光着身子。并且,没有皮肤。
这个女鬼,浑身通体鲜红。没有毛发,没有皮肤。只剩一团血次呼啦的红肉。
他的鼻孔是两个巨大的孔洞,也没有嘴唇。说话时,只剩下两排洁白的牙齿,和嫩红的舌头。
可以清晰地看出他身体上的血管和经络,这种少皮无毛的感觉,就像是被外国大片里的丧尸啃咬过的悲惨猎犬,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面前这个无皮女鬼,电视里还不停传出新闻播报的声音。
“该名女士身上皮肤组织被完整剥下,皮肤下落不明,欢迎知情人士前来提供线索……。”
“你!”
我惊恐的指了指电视。
眼前的红色鲜肉团悲苦的点点头。
“对,我要你们找到凶手,帮我报仇。我要委托黄泉饺子馆,我要跟黄泉饺子馆签契约……。”
“契约?”
我不大明白眼前这具红色鲜肉团口中契约的含义。
我只知道,倘若我再看他一眼,估计我的魂儿都会被吓丢掉。
“牛柏晔,牛大哥,快醒醒!”
我手足无措的乱喊乱叫。
少倾,只听见后厨的呼噜声戛然而止。
牛柏晔抻着懒腰,揉着朦胧的睡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打开白色布帘,从后厨里钻了出来。
“老弟,什么事儿呀!我睡得正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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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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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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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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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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