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还要带床干什么?我就是你的普通员工。你可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大波浪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切!就你。想得美。我是知道你昨天晚上上了一宿夜班儿。今天又被你妈轰出来。没有地方睡觉,带你找个优雅清净的地方休闲放松一下。xiumb.com
咦!你们男人。思想真的龌龊。”
我不禁心想,还不是被你吓的。上次在你家别墅。你的闺房里。你是那么赤裸裸的勾引我。
倘若说我的思想肮脏,那么大波浪就是行为龌龊。
我没有说话。同样还给她一个白眼。
不时,有穿着复古唐装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引进了二楼的一个小包房里。
别说,我在槟城出生成长,还从来没有发现槟城竟有这么一家如此清幽的茶馆。
这里的装修颇为古风。都是深胡桃色的地板。棚顶。还有同样深色的复古推拉门。
拉开推拉门进入包房。随即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幽雅而神秘。
一副黄梨木骨架的玉面屏风立在当前。
我和大波浪两人绕过屏风,着实被屋内的景象惊的一下。屋内香烟缭绕,恍若神仙境界。
正中央摆了一张鎏金贵妃塌。正对着门的那面墙砌了满满一墙的书,有北宋拓本《三藏圣教序》,有南宋刻本《四书章句集注》,又有南三阁《四库全书》零种二十六部。
东西两面墙上又挂着各种各样的扇面。有唐寅的《听瀑图》,南宋夏圭的《寻梅访友图》,也有清代任颐的仕女人物图。
我不禁张大嘴巴。感慨道。“这些都是真品吗?”
那穿着唐装的工作人员微微一笑,十分客气的回复。
“这些都是仿制品。不过也是我们老板费了好大力气才淘弄来的,也是价值不菲。”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大波浪倒是颇为自如,只见她一屁股坐在贵妃榻上,悠哉极了。
工作人员对我说。
“两位客人,请稍等。你们可以先在这里休息参观一下,茶水稍后就上。”
待工作人员走出房门,我便如同刘姥姥大观园一样。这也看看,那也瞧瞧。
“红姐,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地方。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有品味,把这小小茶馆装修的简直如同人间仙境。”
大波浪呆呆的看着墙上的画,打了个瞌睡。
“这的老板是我大师伯,也就是我爷爷的大徒弟。他的店可不止这么一家,不过最有品味的还要数此处了。”
我坐在书架旁的一个复古金丝楠木的老爷椅上,不禁连连称赞。
“你大师伯可不是个俗人呐!起码也算得上是个清修的世外高人。”
“他才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他俗气的很,不过是钱太多了,便想弄这么一个高端清雅点的地方,显得自己有文化。”
我摇摇头。完全不赞同大波浪的说法。
“再怎么有钱。装修这么一个小茶馆也是价值不菲。更何况这满满两书架的书,还有这么多的仿画。”
大波浪躺在贵妃榻上,身体完全放松。就跟高跟鞋都脱掉了。
“就是因为是仿画。所以才说我大师伯是个俗人啊!他有的是收藏的名家真迹,就是不舍得挂在这里。”
“怎么可能?”
我有些吃惊。
“你知道墙上这些画。但凡一副名家真迹值多少钱吗?不说别的,就单单说那幅夏圭的《寻梅访友图》,倘若有真迹,市值一定不小于这个数。”
我整整伸出了一个巴掌。这幅《寻梅访友图》,预估价值起码不少于500万。
大波浪听完,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不也就500万吗?对我大师伯来说,那简直是九牛一毛。整个王权鼎腾都是他的场子,最主要,他还不欠银行的钱。”
“王权鼎腾!”
我再次被惊的下巴仿佛都要脱臼。
“就是昨天我们去酒吧找你的那个王权鼎腾?整个槟城最大的娱乐场所。”
大波浪淡定的点点头。
“对呀!那就是我大师伯开的。当初我爷爷说他做徒弟时,就给他相过面。说他这小子,是大起大落的命途。
鼻梁高挺,山根里守着钱脉。两腮宽大,气吞一切的扩口。身材敦实,那是抓财的命根。头顶少发,便是绝顶聪明。”
听到大波浪这样描述,我心里倒是还能想的开些。
一个男人,长着大鼻子阔腮,厚嘴唇子巨口。矮胖且秃头。
想来长成这副尊容,再不给他点儿财富,这世道就对待他太不公平了。
我把身体向后一倒,双腿向前伸直。来个实实在在的葛优瘫。
“不过你爷爷不是说你大师伯是大起大落的命嘛!那他可要小心一些,虽然今日他守着金山银山。万一哪天要出点儿什么意外,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他在一时承受不了。”
“那倒不用担心。”
大波浪继续给我讲解。
“我师伯已经经历过大落之势了,那时候,他还在黄泉饺子馆儿上夜班。就跟你现在一样的职位。餐厅服务员。
一次,他跟我爷爷除鬼时,遇到的是一个千年僵尸王。那次他险些生命,我爷爷好歹给他救了回来。不过也落下了终身残疾。
所以,我大师伯的大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只剩下风声水起。”
“残疾了?”
这顿时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我发现在你们黄泉饺子馆儿上班儿也不安全。
我看那徐叔的腿脚好像就有些不大利索,是不是也在抓鬼时受的伤啊?”
大波浪抢白道。
“徐叔那要怪他儿子,跟我们饺子馆可没什么大关系。
至于我大师伯,的的确确也算是个可怜人。不过有失必有得嘛。他若不是残疾,也没有这么多的精力,经营这么大的娱乐场地。”
我和大波浪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嗑。
不时,茶馆的服务员端着茶进门。
服务员将手中的茶壶摆在了屋子正中间的屋子正中间的红木茶几上。
“两位顾客,这是我们茶馆的镇店之宝。贵的茶叶。贵州都匀毛尖,还请你们慢品。”
“贵州都匀毛尖。”
我瞬间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以前,我只听自己大学的导员讲起过。贵州都匀毛尖是中国最贵的茶叶之一。据说一公斤就要66万元。
“老板娘,你破费了。这么一杯茶加下来,抵得上我小半个月工资了吧。”
大波浪潇洒的抻了个懒腰。
“没关系的。我也不花钱。一般来这儿我都是记账。我大师伯就直接给我抹了。”
原本我只以为这大波浪,是一个出身良好的富三代。
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认识这么一个超级土豪般的阔亲戚。
“你大师伯真真是个人物。”
大波浪吐吐舌头。
“没办法啊。我大师伯把我当女儿疼的。反正他又没有孩子,所以我算是他唯一的晚辈。他才对我有一百,一千个好。”
我对此竟然无力吐槽。
虽然老话常讲,条条大路通罗马。
可是偏偏有的人,就是出生在罗马。就好似大波浪。
而我呢,就是那种出生在南极,想要奔到罗马还只能靠步行的小悲催。
我突然想起了秦茹锦的一句话。
“天道不公。”天道当真是不公平。
大波浪鄙夷的看了一眼茶壶。楠楠自语。
“毛尖,算是绿茶吧?对肠胃不大好。有没有好喝一点的红茶,再给我上一壶。”
那个服务员热情的讲解。
“毛尖是属于绿茶或黄茶的一类子产品。肠胃不好的人的确要少喝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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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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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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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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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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