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文和他儿子爬到了三楼,刚一转过身边看见了我。ωωω.χΙυΜЬ.Cǒm
没想到张定文对我还有印象。
“咦!这不是那天来过家里的小伙子吗?小王是吧!怎么?找我有事情吗?”
我死死地盯着张定文身后的男人。这个男人20出头,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身高大约1米80左右,一身嘻哈潮牌。不得不说,他长了一副较好的皮囊,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又是一个爱喷香水的人。
我直接了当问他。
“你还记得闫妍吗?”
听到闫妍的名字,张家父子的脸上瞬间都浮现出诧异的神情。
张定文的儿子第一时间恢复淡定,云淡风轻的描绘。
“这个名字还蛮普遍的,不过我的确不认得。”
“对呀!曾经你也对她说过这句话,我不认识你。所以闫妍才会跳楼自杀,那是三年前的某天,闫妍那年才只有16岁。”
“你在说什么?好搞笑的,我完全听不懂。”
古龙男耸耸肩。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不要堵在我们家的门口。否则我会报警的。”
说话绝情,完全不留退路。怪不得这个男人当年会在得知闫妍怀孕之后,倾刻间像个老鼠一样,逃窜的无影无踪。
我轻松的换口气,用无所谓的语气对他讲。
“没关系了。反正下一个死的人又不会是我,张叔叔啊!咱们槟城最近出了一个大新闻,你们知道吗?我给你们看看吧。”
我打开手机,调出槟城新闻网上发布的,那张标题叫“职业学院三名女生相继死亡,饺子馆门口上演爆颅酷刑。”的新闻,然后将手机递给张定文。
张定文父子默默地看着,我明显的看到他们的呼吸加速,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我伸伸懒腰,顺便跺一跺已经发麻的两条腿。
“哎呀!听说这三个女生,都是跟那个跳楼的闫妍同寝室的呀!槟城职业学院现在传闻满天飞。说是什么女煞复仇,冤鬼索命。不知道,这些都是不是真的。”
张定文边看着新闻报道,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我连忙夺过手机。
“两千大块新买的,千万别给我摔碎了。”
“小伙子,你到底是谁?”张定文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他的脸上满是错愕与震惊。
“我,黄泉饺子馆小服务员。”
“黄泉饺子馆?”
张定文和他儿子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相视对望一眼,纷纷摇头。
我解释道。
“如果你们不知道黄泉饺子馆的话。那秦如锦总该认得吧?那个替你们把闫妍的魂魄封锁在纸扎人偶里的,郊区冥纸店的老板娘。”
张定文肯定道。“秦大仙我们是认得的,并且相识很久,我是她的老主顾。”
我接着说。
“我们黄泉饺子馆的老板苏老爷子,就是秦如锦的师傅。苏老爷子托我告诉你们一声,闫妍已经化身成煞,在立冬之前,就会过来取你儿子的性命。”
说完,我佯装转身就走,只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小伙子且慢!”
果不其然,张定文连忙叫住了我。
“麻烦小伙子请进屋,咱们屋里详谈。我这还有好多上好的杭白菊,一会儿走的时候还请您给你们黄泉饺子馆的老板带些。”
这个张定文果然是个生意人,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他便能记住我的长相,记清我的喜好。用上好的菊花茶来吊着我。这最简单的投其所好,被他使用的如鱼得水。
我站定脚步,微笑着点头。然后给大波浪打电话,“妞儿,别看电影了。赶紧来张家。”
我跟着张定文第二次走进这间,装修的土到掉渣的小楼房。
张俞老爷子的遗像还静静地摆在客厅的胡桃色立柜上。
我默默地给张俞三鞠躬,上了一注香。
张定文的儿子站在我的身后,他搓着双手,紧张的问我。
“闫妍真的变成什么女煞了么?”
“怎么?你不知道?”
我有些诧异“前几天,你们不还去找秦如锦了么?她玄术那么高超,难不成没有告诉你,你将要命不久矣?”
听到命不久已四个字,这个负心负情的渣男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只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崩溃抱头。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个渣男还真是不要脸!当初明明是他抛弃闫妍在先,如今反而成了闫妍不愿意放过他。
男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能颠倒黑白的生物。作为一个男性同胞,我自己都觉得替他臊的慌。
张定文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
“霖利,没关系的。咱们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爸爸给你找最好的捉鬼天师,一定会彻底消灭那个骚扰你的女鬼。”
真是搞不明白这些有钱人,还真把钱当成万能的了。呵,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乔布斯还是世界首富呢,不照样去见了阎罗王。
就凭他们,若不是此时父亲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我真宁愿和那个女煞一起联手,弄死眼前这一家王八蛋!
不时,大波浪急匆匆赶来。
这个女人,趁着早上的空挡,竟然还换了一身衣服。一袭裸色的包身鱼尾裙,外面搭了一件纯白色的短款小西服。事业线仍旧暴露在外边,头发三七分,烫成经典复古大波浪。一抹像吃了死孩子般的大红唇,黑长的眼线简直要飞的太阳穴。
我迎她进门,不自觉的吐槽。
“你穿这么一身儿是要来相亲,还是要参加巴黎时装周?知道的你是捉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那个艳鬼呢!”
张霖利见到大波浪,眼睛都看直了。
不得不说,男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好色,哪怕被女鬼缠身,命不久矣。见到个漂亮媚气的风骚女人,仍然会荷尔蒙肾上腺素飙升。
“hi,美女。我叫张霖利,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bili。”
大波浪打量了张霖利一番,脱口而冲两个字。
“渣男。”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的好,让这个古龙怪到这个时候还不安分。
张霖利尴尬一笑,请大波浪坐下。
“美女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还蛮痴情的,对女朋友特别的好。”
“这么说你有女朋友了呗?”
大波浪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
“这个不会也怀孕了吧?你是播种机呀!”
我真的没有想到,大波浪怼起渣男来,当真是又酷又飒。
我偷偷的对她竖起大拇指,在她耳边小声说。
“姐姐,怼的好。”
张霖利被大波浪呛得直挠头。
张定文沏了一口上好的菊花茶。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
“王先生,苏小姐。咱们边喝边谈。”
大波浪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摸出一盒煊赫门,从里边抽出一根香烟,张霖利见了,忙讨好的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火。
大波浪对上火,猛吸一口。浓白色的烟雾从她的鼻腔和口腔中飘荡出来。
“少整这些没用的,说说。当年为什么要把闫妍的灵魂封印在纸扎人偶里。”
张定文和张霖利只好如实相告。
张霖利摆出一副纨绔公子的嘴脸。
“其实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看上我的钱。我跟她在一起两个多月,在她身上花了四五万。包包,手表,衣服,化妆品。我都给她买了,谁知道她还得寸进尺,同我讲,她怀了我的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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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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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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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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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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