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可以将你爹救醒,但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救他。”
“你想要什么?钱我们有。”水生说。
我摇头道:“不是钱的问题,在我将他救醒他之后,你要如实回答我一些问题,可好?”
水生怔了怔,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么简单个问题,随即忙不迭点头应承着。
我说:“那成,他先出去吧,我这救人的法子是祖传的,不能被外人看到。”
对于我这个陌生人,水生似乎有些不放心,可看了一眼他那昏迷不醒的爹,他转身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我将水生他爹从床上扶坐了起来,往他的身体内输送了一缕真气,控制着那缕真气在他的周身运行了一圈之后,水生父亲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呼气声。
我将他平放在了床上,看着他幽幽转醒。
他的双眸中一片浑浊,愣怔着,似乎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可稍片刻之后,他似乎忆起了什么,双眼中露出一片恐惧之色,一猛子自床上坐了起来,大声叫道:“鬼,有鬼,有鬼……”
“爹!”
水生听到他爹的叫声,推门跑了进来,双手把着他的肩膀,喜道:“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谢谢你,太感谢你了……”水生喜形于色,不断的跟我道谢。
“有鬼,有女鬼想害我,快跑……”
水生父亲还在语无伦次的喊,一边喊一边挣扎,满脸惊恐,想挣脱开水生把着他的手。奈何他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虽然挣扎的幅度挺大,但没什么力道。
“爹,你怎么了?哪儿有鬼,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好了,没事儿啊,没事了……”水生不断的安抚着他爹。
可他爹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一个人在那儿挣扎、喊叫,就像受了刺激疯了一样。
“我爹这是怎么回事?”水生劝说了一番无果之后,求助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道:“任谁遭受了如此巨变,心理上面也会承受巨大的恐惧,你爹遭了惊吓,导致精神崩溃了。”
你是说,“我爹要疯了?遭了惊吓,是谁把我爹害成这个样子的?”
“是你爹口中说的那个女鬼。”我说。“鬼?”水生重复着,又似乎不信,可也没顾得上为这事纠结,只道是:“先生,你医术高超,再救救我爹吧。”现如今,水生已经把我当成了神人,连称呼都变了。想来也是,原本李道长说没救了的人
,我却让他顷刻间醒了过来,这足以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我点了点头,说:“我试一试吧,能不能行却不敢保证。你去准备一些朱砂,鸡血和毛笔来。”
水生点了点头,忙不迭的去准备。
不消片刻,他端了半碗还冒着热气儿的鸡血,拿了一支秃头毛笔回来,解释说:“这村子地处偏僻,物资比较贫乏,朱砂家里都有备用,鸡自个儿养的,只是这毛笔只有这么一支秃头的。”
我说:“无妨。”让他摁着他爹,解开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将朱砂鸡血搅拌匀,以笔蘸血,在水生父亲的前胸和后背各画了一道安魂符。这安魂符不但可以安抚人的魂魄,让其魂魄安然待在身体中,还可以驱除人身上的阴邪之气,像水生父亲这种身上沾有妖气的,也会一并驱除,人身上的阴邪类不好的气驱除之后,就只剩下了阳刚之
气与正气,而在阳气正气足够的情况之下,魂魄安稳下来,人随之也就会安稳下来了。
画完了两道符之后,水生的父亲果然安生了,他静静地躺在了床上,满脸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水生看着他爹问我:“这就没事儿了吗?”
我点头道:“睡一觉十之八九就好了!”说着,随即转身到了外屋,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水生家里收拾的还不错。虽然这大山之中没有通电,没有电器,但是该有的家具却是一一俱全,比那老李头家可不是一个档次。我想起水生之前
说“要钱我们家有”的话,看来他们家日子过得很不错。
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摆着一个一个的笸箩筐,里面均匀的铺着一些药草,“你爹是这昆仑山中的采药人?”我问道水生。
水生点头说:“是。”
“你们是汉人,跑到这里就只是为了采药?”我又问道。水生与我解释道:“我们家从我祖爷爷那一辈起,就干着采药人的营生,在我爷爷辈的时候,爷爷听人说,在这昆仑山中,有西王母手操不死之药。还有丹水,饮之不死。更有黄帝的神泉,以其泉水和
百药,以润万物。而那大如杨树的木禾,可以挡水的沙棠等仙草灵药,更是应有尽有。”“我爷爷听信了那话,就带着我奶奶来到了昆仑山。事实证明,这传说中万物俱有的神山,实际并没有传言中那么些神奇的东西,不过确实有不少治病救人、延年益寿的药草,加之那时候外面兵荒马乱
的,爷爷跟奶奶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来了昆仑山的采药人,也是这个村子中唯一一家汉人。”“到我这一辈的时候,外面的天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许多人到昆仑山中旅游,也有不少人来到了我们这个村子,在他们口中,我们的村子是世外桃源,但在我的心中,却生出了一颗出去的种子
。随着我年龄越长,那颗种子亦在我的身体内疯长,长成了参天大树。我向往外面的世界,也不想跟父亲一样,在这无尽的大山之中辛辛苦苦的采药了,”“父亲采药虽苦,但好药难求,许多稀有药草能买出很高的价钱,所以我们家还算富裕,所以父亲并不支持我出去,可是,我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已经超越了对金钱的占有,于是我撇下父亲,走出了村m.χIùmЬ.CǒM
子,进了城。”
“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很精彩,很刺激,虽然我没有读过书,但是我有力气,找到了一份工作,渐渐的融入了外面的圈子,回来的就少了。”
水生说到这里,满眼懊悔,又道:“我不该出去的,我母亲在我八岁那年采药跌落悬崖去世,自此爹与我相依为命,我不该把我爹一个人留在家中,如果我在家陪着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水生父亲身上的变故,让他情绪有些崩溃,絮絮叨叨的说着,我没有打断他,直到他说够了,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我这才问道:“你说你们村中只有你们一家是汉人,那老李头呢?他不是汉人吗?”
“他……”水生开口,又顿住,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斟酌怎么跟我说。
好一会儿他道:“李道长不是汉人,他原本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就是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可是后来他不是了,他成了李道长。”
水生的话听的我的脑子拧了个弯,直接没拧过来,开始是老太太的儿子,后来不是了?这儿子还能随便就是谁的?不是谁的?我说:“不是,你这啥意思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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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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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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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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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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