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妪在此,难道她是空间戒指的主人?”玄武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惊讶于一个女人祭炼出这等大法器。
我盯着老妪看着,一直以来,我认为在修炼上,男人比女人更有优势,我见过的高手也皆是男人,如果这个戒指真是这老欧锤炼出来的,那的确够让人惊艳。
“小子,这戒指认你为主,不会是这老太婆看上了你,想老牛吃嫩草吧?”五爪金龙捅了我一胳膊肘子,嬉笑着不着调的问我。
我瞪了他一眼,“你休要胡言,不要忘了,是这戒指救了你的命,戒指尚存神识,你当心前辈亦有灵,将你丢出去。”
五爪金龙听了我的话,斜眼往老妪身上看去,当真是露了怯。
只是这一眼,他忽然“咦”了一声,指着老妪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五爪金龙的手指看去,但见在老妪的宽袍大袖间,露出了半截东西,似乎是一幅卷轴。
我走过去,将卷轴取了出来。
卷轴稍显古旧,但尚结实。在这里,所有的建筑都坍塌了,唯这座小屋不倒,应该是有什么宝物镇着,或者当年曾被布下过什么阵法,阻隔了岁月,静止了时间,使这里面的东西都能完好的保存下来,这副保存完好的卷轴,与
老妪的不朽之身,都是得益者。
“这不会是啥藏宝图吧?快打开瞧瞧。”五爪金龙凑了上来,俩眼睛瞪得贼大,一副贪财相。
我看了一眼老妪,心说,这戒指既主动认我为主,这里面的东西,我应该都可以看吧。
卷轴中束红绳,我将其解开,发现里面只是一副画儿。
那幅画中画的是一座仙山,一个女子立身仙雾缥缈间。
那女子拥有绝世的容颜,十八九岁的年纪,黑发被风微微吹起,睫毛很长,双眸灵动,浅笑盈盈间似含着一泓清澈的湖水。
这副画画的非常的传神,有意境,看着画中女孩的眼眸,我似乎感觉到她在被画时的心境。那是一种爱意,满满的,溢出来的爱意,似乎画她的人是她的如意郎君。
她的笑很软,很暖,红唇玉齿闪烁着莹莹的光泽,颈项纤秀,冰肌玉骨,一袭白衣裹身,圣洁如雪,纤细的腰间还配着一块明黄的玉玦,衣袂飘飘,平添了几分明丽,如仙子般让人感觉完美无暇。
再与身后仙山相辅成,仿佛女子就是天地灵秀的一部分,美的让人心动,但又有种让人自惭形秽的感觉,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美好的事物,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我多看她一眼,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我将目光从女子身上错开,看画的右下角写有两行字,字迹粗犷,苍劲有力,是很古老的文字,我一个不识。
老妪致死都将这幅画珍藏在袖中,这画中画的女子,难道是她年轻的时候吗?
“画中人竟当着是这老太婆,你们看这个。”
这时,五爪金龙喊。
这丫的在我们看画的空当,将老妪搜了身,自她身上搜出了一样物件,放在摊开的掌心间。
我一眼认出,那物件就是画中女子腰间佩戴的黄玉珏,只不过五爪金龙手中的是半块,玉珏被分开了。
五爪金龙唉声叹气道:“这么好的一块老玉,竟然被弄破了,这不值钱了呀!”
“你他娘的差钱吗?”我没好气的道。
我们现在真不差钱,空间戒指里这么多的宝物,我们随便拿一样出去卖掉,就够吃喝玩乐一辈子。
“贪得无厌!”我又骂了五爪金龙一句,一把将玉玦自他手中抢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将玉玦抓在手中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它在我的手心里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可再看时,它并无异样。不过由此可见,老妪与画中女子确为一人。
我看看形同枯槁的老妪,再看一眼画,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有一丝伤感,一丝苦涩,一丝心痛,一丝空落……万千情绪如出闸的洪水一般,难以阻挡。m.χIùmЬ.CǒM
时间最是无情,想画中女子,昔日巧笑嫣然,饱满多汁。看今日老妪,面上雕刻了岁月的沧桑,静静的死在了这小屋里。
岁月悠悠,韶华易逝,红颜再美,终归也是黄土一垄,魂归幽冥。
她怀揣半块玉玦,袖藏一副古画,可是在等待初年为她作画之人?那是她的爱人吧?他去哪里了?人世沉浮,他是因她红颜老去而离她去,将她遗忘了吗……
这一刻,脑中万千的情绪汇聚成了一个漩涡,漩涡飞快的旋转,转出风起云涌,我脑海中竟如放电影一般,闪过一幕又一幕。
我看到了这里恢复了生机,古树参天,草木葱茏,溪水清澈,飞瀑流泉……我看到画中女子的身影穿梭在这如画的山水间,或提篮采花,或光脚戏水,或翩然起舞,很是快活。这一幕一呼而过,季节黄了又白,白了又绿,四季交替,女子到了中年,她依旧美丽,气质里多了端庄,她不再摘花,不再跳舞,她做的最多的,就是坐在一座悬崖上远眺,她似乎在等待什么,却一
直没等到,她悬空在悬崖上的脚荡阿荡,荡出了无边无际的落寞……
再后来,女子走了,手持一把剑,背着一个包裹。
她走后,这里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生机,树枯了,河干了,山也秃了,放眼望去,满目苍夷。
女子再回来的时候,已是行将就木,她又老又瘦,剑没了,包裹也没了,整个人都干瘪了,如同这片枯败的天地,她走到这间屋子,刻刻画画,然后枯坐在屋子中间。
她死了,死前将玉玦踹在了怀里,画轴藏于袖中……
“啊!程缺,你小子怎么了!”
我正沉浸在一幅幅画面中不能自拔,忽听五爪金龙在我耳边高喊了一声。
似一把大手,将我的心自漩涡中一把拉了出来,我回过神,才发觉,在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无声无息的自我的脸颊流淌而下,满脖子都是湿漉漉的。
这一刻,我的心特别的痛,就像万蚁噬心般的煎熬,痛的一缩一缩的抽搐。我这是怎么了?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是画中女子的一生吗?我的心为何会这么疼?似乎这如千古一梦般的一幕幕与我休戚相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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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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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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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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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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