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笑,声音阴冷沙哑,透着浓浓的讽刺,“利用女人铲除异己,席总这招用得当真高明。”
“我的异己多了去,你说的是哪一个?”
“哦?那是不是女人也多了去?!”
女子目光狠厉,上扬的尾音犹如料峭春寒,沁人骨髓。席晔眯了眯眼,冷冷地与之对视,眸子里散发的是鲜少有过的嗜血杀气。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寂静,那女人突然低声笑了出来,唇角勾起一抹别扭难看的弧度,阴冷骇人。她轻启薄唇,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被席晔扯住手腕,狠狠往墙上摔去。
“砰!”
这动作来得迅猛,她反应不及,后背和墙壁撞了个结实,发出不小的响声。那女子疼得瞬间弯下了腰,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却咬紧了牙关没发出一丝呻吟。席晔没有给她缓和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上她身前,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
“找死!”
大手将女子细长的脖颈整个钳制住,女人霎时便红了脸,所有的声音都被隐匿在了喉咙里。席晔虎口缩紧,吐出的气息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只消他再多用力一分,便能立时掐断眼前这人的脖子。
女人几欲窒息,暗沉的瞳孔里滑过一抹厉色,紧接着左腿曲起,直往席晔下腹顶去。席晔松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往下格挡,女人趁势摆脱了钳制,想往外逃去,可她显然低估了眼前这个男人。
“啊!”
一声惨叫声起,女人的左手被整个折断,那一瞬间尖锐的痛感直击脑髓,她控制不住叫出声来,却又在下一秒被那个男人残忍的捂住嘴。
“我说了,不要打扰到我未婚妻睡觉。”
女子凶狠地瞪他,席晔仿若未觉,松手让她直直摔倒在地上。女人扶着自己被折断的左手,痛得冷汗淋漓,暗黄的脸色整个一片惨白。
“谁派你来的?”席晔居高临下,波澜不惊的眼神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呵,席总也会怕?”
“您这深藏不露的身手,怕是没几人知道,又何惧我们这些小角色。”
她惨白的脸上似笑非笑,眼中是浓浓的嘲讽。四目相对间,席晔沉吟了一瞬,眸子里有了些许深意。
“席晔,席晔……”
呼喊声由远及近,打断了两人的思考,席晔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太多管闲事了。”
女人的脸倏地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凶狠的眼神毫不遮掩地瞪着席晔,正想反唇相讥,奈何他已转身出去。
“人呢,到底跑哪儿去了?”
“这儿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席晔推门而出,正好碰到沿着屋子转了一圈的萧祁雪。她只着一身单薄的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明显脑子还不甚清醒。
“翻身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就醒了。”
“你去哪儿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萧祁雪好奇地往他出来的那间房张望,无奈席晔宽阔的肩膀挡去了她的大半视线。席晔顺势将门关上,抚着她肩膀将人搂紧怀里,用自己的温度驱散了她身上的点点寒意。
“没什么,不过一只小老鼠罢了,走吧,你还可以再睡两个小时。”
他搂着萧祁雪往回走,方才还迷迷糊糊的女人瞬间清明,她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金屋藏娇?”
席晔失笑,“我穷,可没汉武帝的本事建金屋。”
萧祁雪狐疑地睨着他,趁他一个不注意,倾上前去就想扭门把手。席晔无奈,将人整个扛起,放到了自己肩膀上。萧祁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便发现自己失去了人身自由。她不依,一边嚎叫一边拼命挣扎着想下来。
“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席晔不管她,大步迈出,径直往卧室而去。听她嚷了一路,间或忍不住低笑出声,实在闹得紧了,一巴掌直直往她屁股上拍了去,“精神头儿这么好,不如不睡了?”
萧祁雪挣扎的身子猛地僵住,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整张脸涨得通红,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刚才的动作很色情?!
“啪!”
又是一声,萧祁雪瞬间炸毛,红着脸锤他,“你流氓!”
席晔失笑,上扬的尾音缱绻温柔,“我还可以更流氓一点。”
萧祁雪默,咬碎一口银牙,还是没有逃脱被人拆裹入腹的命运。
——
屋外男女的交谈声渐渐远去,女人屏住的呼吸松懈,整个人脱力一般靠在墙角,喘着气大口呼吸起来。
天已渐亮,她硬撑着满身的伤回了住所,刚开机的手机屏幕上闪出许多未接来电。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刺痛,深吸一口气,挑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过去。
“银银,回来。”
“为什么?萧祁雪蠢,你也甘心被人利用吗?!”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算你信不过他,也该相信祁雪。”
“信她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一猛子扎了进去,难道我们所有人都要陪着她一起吗?!”
“银银!”男人的语气微微带了怒意,沉得令人心寒。
“慕白,你对萧祁雪的这种毫无缘故的信任究竟从何而来?”
她的声音冷漠倔强,听得慕白又是一阵头疼,无奈道:“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你说呢?你帮她吸引了黑手党所有的火力,她和那个男人在这儿倒是逍遥快活。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能那么心安理得的置身事外?萧祁雪相信他只是个普通人,难道你也信?呵!慕先生真伟大,凭一句相信,就想拖着我们辛苦建立起的组织为她一个人陪葬吗?!”
“啪——”
电话挂断,银银松下手中的手机,嘴唇发抖,冰冷的眸中蓄满泪水。她到底为什么还留在这儿?究竟是因为担心萧祁雪还是因为嫉妒,一个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一个是她亲如姐妹的朋友。到底该怎么做才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排解心中汹涌着的不知名的可怕情绪。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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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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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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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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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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