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说:“什么新闻,我最近把微博卸了,都没上网。”
丁恪道:“不用看,就是她的负面新闻,包括家庭背景和上学时的污点,反正就是说她人品不行,不止一次撒谎经历。”
闵姜西换鞋往里走,神色如常,“公司找的吗?”
丁恪道:“这波不是,公司手里有博育的黑料,还没放,我还想问你是不是秦佔叫人放的。”
闵姜西说:“不知道,他连新闻都不让我看,也不跟我聊这些。”
丁恪忍不住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吃到你的狗粮。”
闵姜西道:“世事无常啊。”
丁恪说:“没事儿,跟你打声招呼,你知道就行。”
闵姜西说:“我现在也不方便去公司,你有空过来我这儿吃饭。”
丁恪应了一声,两人聊了会儿后挂断,闵姜西在微信上找程双,问:到了吗?
不多时,程双把电话打过来,闵姜西刚一接通,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长叹。
“怎么了?”闵姜西问。
程双丧道:“被人给挫了。”
闵姜西眼球一转,“谁?”
程双说:“冼天佐。”
闵姜西问:“他挫你干什么?”
程双道:“我说请他吃饭,他说不用,我说感谢他上次帮忙,他还说不用,我说我知道一家饭店很好吃,给我次机会表达谢意,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之前那次不是冲着我来的,让我不用谢他。”
闵姜西总结,“马屁拍马腿上了。”
程双说:“何止,我不信社交不了他,让他留个联系方式,他直接说不方便,我问为什么不方便,他说跟我不熟,欸,不熟,这不是我们前些年拒绝别人的统一说辞吗?太伤自尊了。”
闵姜西说:“风水轮流转,拒绝的人太多,报应来了。”
程双道:“你拒绝的人更多,干嘛你还谈恋爱了?”
闵姜西道:“你不觉得我跟秦佔在一起,就是互相遭报应的最好诠释吗?”
程双爆笑,这种话也就闵姜西说的出来,她跟秦佔在一起实属互相折磨,都是这辈子作孽太多,现世报。
程双擦眼泪,抽搐道:“秦佔这么难搞都被你搞定了,我还不信搞不定他身边的人。”
闵姜西说:“你想搞对象还是单纯的自尊心受挫?”
程双道:“我要说铁公鸡主动拔毛,人家还没看上,我就想把这根毛送给他,你信不信?”
闵姜西说:“冼天佑还好相处点儿,冼天佐一看就不好惹,你小心只想拔一根毛,结果让人把毛给薅干净了。”
程双说:“我们赌点什么,我要是请到冼天佐吃饭,你把饭钱给我报了。”
闵姜西对着空气翻白眼,“那我何必让你做好人,我直接请他好不好?”
程双说:“你想请他,还不是秦佔一句话的事儿,我请才是本事。”
闵姜西平静道:“期待你再一次被挫。”
程双说:“等着给我报饭钱吧!”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发热才挂,闵姜西检查未接和微信,都没有秦佔的消息,估计在忙,她故意忍着没找他,出去陪闵婕聊了会儿,回来又睡了个午觉,晚上六点多起来,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秦佔半小时前给她发微信:在干嘛?
闵姜西回复:等你坦白从宽。
秦佔又在忙,闵姜西吃完晚饭他才把电话打过来,出声道:“我刚开完会,才看到,什么事要我坦白?”
闵姜西故作深沉,“自己想。”
秦佔第一反应是女公关的事,但转念一想,如果真被她知道了,她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迟疑片刻,试探道:“我想不到,我没什么事瞒你。”
闵姜西说:“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秦佔做贼心虚,越发叫不准闵姜西的态度,软下口吻道:“你给点提示。”
闵姜西问:“你有很多事瞒着我吗?”
秦佔回的很快,“没有,就是没有才不知道。”
“你从来没跟我撒过谎?”
“以前说对你没感觉,是假的。”
闵姜西继续逗他,“除此之外呢?”
秦佔内心疯狂纠结,到底要不要坦白从宽,可要是赌错了,又要惹事,而且以闵姜西的脾气,八成他解释完也是个疙瘩,而且他怎么解释?从何解释?说女公关上了他的床,但是他没碰?她要是问对方碰没碰他呢,他实话实说还是敷衍了事?Χiυmъ.cοΜ
有些误会注定解释不清。
秦佔硬着头皮道:“是不是谁又去你那嚼舌根子了?”
闵姜西听他声音里除却紧张又多了几分不爽,怕玩笑开多了惹他不快,出声道:“我怎么听说你早就把主意打到我身边人的头上,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秦佔停顿片刻,开口道:“程双把我给卖了?”
闵姜西道:“别说别人,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秦佔一听是这事漏了,心底暗自松了口气,佯装可怜,“我把她当朋友,她分分钟卖友求荣。”
闵姜西说:“我把你当男朋友,你还不是分分钟卖我?”
秦佔低声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不是吧?看着我在程双面前假装没事人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爽?觉得我特别可笑?”
秦佔道:“我觉得你特别可爱。”
闵姜西说:“少来这套,今晚别来我家。”
秦佔马上说:“别,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我干嘛,自己好好反省,我挂了。”
“西宝……”
闵姜西直接挂断,秦佔打过来她也不接,对着手机屏幕撇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要是太好说话,他以后还不得变本加厉?
秦佔微信上找她,发语音说:“西宝,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声音低沉又委屈,带着浓浓的求饶,闵姜西本就没生他的气,闻言更是软的一塌糊涂,真想现在就把电话打过去,告诉他立即马上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她突然好想他,很想很想。
忍着没回,闵姜西折磨他,看他到底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四十分钟后,家里房门突然打开,秦佔轻车熟路的往里走,客厅没人,闵姜西跟闵婕都在各自房里,他伸手推主卧房门,门竟然是锁着的。
他发了微信给闵姜西:西宝,开门。
闵姜西不回,他又发了句:我敲门了。
等了一会儿,门内没动静,秦佔伸手拍门,才拍了两下,房门突然打开,门内伸出一直纤细的手臂,一把将他扯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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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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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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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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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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