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脸色骤然苍白,单膝跪在了地上,唇角溢出了鲜血。
笛音一停,鬼笛在手中一转,斜持在手,宴温唇角微勾,桃花眼里恢复了正常的瞳孔,缓缓踱步上前。
微微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满面痛苦的两名老者,“很诧异吗?”
“大哥!”靠在树上重伤的那名老者见两名兄长重伤,爆发出了所有的灵力冲着宴温打了过来。
那背对着他的少年头也不回,鬼笛在身后一转,将那股灵力一挑,挥了回去。
身后一声闷哼,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跪坐在地的两名老者脸色骇然,紧紧闭了闭眼。
“你不是宴温,你是谁?”最为年长的那名老者眼底逐渐浮现出了恐惧,他竟强大如斯了吗?
“唔,这话说的不对,我可是亲眼看着你们三人杀了我的母亲,然后说我克母。”
那老者瞳孔一震,不对,那时这孩子明明才一岁都不到,一个婴儿怎么会记得?
宴温一声轻笑,右手微抬,鬼笛在手中转着,“还有我父亲的死,和你们也不无关系吧?”
老者只觉得那少年看着自己的一眼,周身一凉,那入了体的阴煞之力仿佛在体内翻涌啃噬着他的灵脉。
“大少爷,若你放过我们兄弟三人,我们兄弟三人愿助你夺回宴家之权,以后唯你马首是瞻。”
“好啊,不过,你们三人若是成了鬼,那也可以为我所用,今日来了,便没打算让你们或者走出去,我不去寻你们,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老二气的脸都在抖,“杂种,你敢!”
老三从地上爬了起来,趔趔趄趄冲到了老大的身旁,“大哥,和他拼了。”
老大看那少年背过身的样子,想起了临走前族老的吩咐,眸中泛起了血色。
身上灵力疯狂涌动,其他二人脸色一变,咬了咬牙,对视了一眼,拼了。
宴温冰冷一笑,“自掘坟墓。”
鬼笛一抛,一道刺耳的嗡鸣声响起,又是一转,回了宴温的手上。
鬼笛一横,一声声尖锐的笛声响起,笛声化成了实质冲着三人而去。
阴煞之力将宴温缠绕托起,三名老者脸上青筋浮起,似乎在忍受着即将破体而出的灵力,破釜沉舟一般冲着宴温而去。
就在三人马上就要触碰到那灰色雾气中的少年,突然眼前一闪,少年失去了踪影。
“不好!”老大脸色一变,只觉得一股阴冷气息从头上而来。
抬头一看,一只阴煞之力聚成的巨手猛的冲三人拍了下去。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三人身后响起,“嗯?想炸我一脸肉糜?做梦吧。”
三人连最后的一声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那只大手里的阴煞之力吞噬殆尽。
正在房里搂着一名少女的族老听到了一声轻微的破碎声,脸色一变,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少女,“滚出去。”
少女一震,来不及穿衣服,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屋子。
族老伸手一捞,挂在了床边的外袍遮住了橘皮一般的上身快步走向了屏风后,伸手一按墙上的一处小凸起。
一个抽屉浮现出来,族老看了一眼脸色一变,里面三块玉牌已经碎裂开来,“死了……”
宴温院子里的结界随着主人的死亡而消散,宴温看了一眼有些凌乱的院落,皱了皱眉,困了,睡觉去了。
打开房门一听,元南的呼噜声震天响,宴温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小子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媳妇了,谁受得了。
一个隔音罩丢了过去,宴温这才松了眉头打了个哈欠去休息了。
翌日,元南睡的够够的刚打开房门,一愣,忙把门又关了起来。
再打开一看,娃娃脸上满是震惊,他瞎了吗?这院子里乱七八糟跟被人捅窝了一样。
不是,他昨晚睡的好好的,都没听到什么声音,一觉睡到天亮,这院子里怎么就这样子了?
“二,二师兄,你这院子里是怎么了?”
宴温眉头一皱,吵死了,他刚睡着没多久,“被猪拱了,能怎么了?”
元南一听这语气,他差点忘了!二师兄有起床气,之前南一言去叫二师兄起床,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识时务者为俊杰,元南立马消声老实的不能再老实地爬回了自己的床上,得,他睡个回笼觉总行了吧。wWW.ΧìǔΜЬ.CǒΜ
老觉得有啥事忘了,算了,睡一觉再说,反正天塌下来有二师兄顶着。
直到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有人敲门,“大少爷,您起了没?”
“做什么?”宴温不耐烦地眯了眯眼,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族中开会,今日您要到场,”一个略显恭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也不愿意,可他昨日在堂内亲眼见到大少爷杀人如切菜,他这脖子都没菜梗子硬,他惹不得大少爷啊。
元南一听,咻的一下坐起来了,马上从床上滚了下来,对,他怎么把这大事忘了,起来拖着一脸困倦的宴温就往外走。
二人到了宗堂的时候早已坐满了人,族老一脸和蔼地坐在了大堂之上。
见宴温来了,面容慈祥地点了点头,“大少爷来了,快坐。”
元南一愣,往宴温旁凑了凑,“二师兄,这老头是不是浪子回头了?”
宴温淡淡瞟了元南一眼,下次出来还是不要带元南了,这脑子连文竹都比不上。
元南一看,脖子一梗,“二师兄你表情几个意思?”
“进去了。”
宴温进了宗堂,也不见礼,看到宴隅坐在了主位上,直接走到了宴隅的位置,“坐旁边去。”
宴隅一愣,“大哥。”
宴温的手一扬,牡丹令在手上轻抛着,“怎么,我有牡丹令,我坐你下首?”
宴隅深吸了口气,起身让开,往另一边的位置去,宴温一脸理所应当地样子在宗堂主位坐了下来。
左手边是宴隅,右手边就是族老。
不少人还未见过宴温,见一个陌生面孔的人竟然一进来就将少爷赶走,不由得心生不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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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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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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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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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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