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走近,“可以啊,都会煮米酒汤圆了。”
秦佔道:“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闵姜西说:“你才是猪。”
秦佔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给她尝味道,闵姜西才抿了一下就蹙起眉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就是中看不中用。”
秦佔也尝了尝,太甜了。
闵姜西洗了手,重新稀释米酒又煮了一锅,秦佔说:“往里面加点水不就行了?”
闵姜西说:“调好之后煮开的和煮开之后再调的,味道不一样。”
秦佔从后面抱着她,低头吻她脖颈,闵姜西不躲不闪,神色如常的搅动锅里的米酒,开口道:“陶希婷的事查的怎么样?”
秦佔道:“她的话半真半假,直接让人去调监控了。”
闵姜西道:“按理说出了这种事,应该同情她的遭遇,再落井下石就有点不近人情,但她自己都说不清来龙去脉,张口就让你替她报仇,活像是楚晋行跟她有八百年的深仇大恨一样,我也没看出她跟陶恒钧的兄妹情有多深,难不成想看我会不会替楚晋行说话,证明一下我跟她谁在你心中的分量更重?”
秦佔想说她伶牙俐齿,但更精准的形容是一针见血,动了动唇瓣,他低声道:”我现在不想看到她。”
米酒煮开了,闵姜西尝了一口,边下汤圆边道:“看见她憋气窝火又有点心疼是吧?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不能说不管就不管,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这事你一定要处理好,不然以她的性格,就是一颗地雷,保不齐什么时候会炸,你也不能一直不出面,她会觉得是我在背后挑拨你们的关系,不许你去见她,她作不要紧,别让晶姨知道,就算孩子再坏,当妈的还是会心疼,别让晶姨难做。”
秦佔腻着她,低声道:“这么懂事,你是仙女吗?不光手贤惠,心更贤惠。”
闵姜西搅着锅中的汤圆说:“别给我扣高帽子,是仙女还是妖女我自己心里有数,心更贤惠,我看见陶家兄妹分分钟心梗好吗?”
不过是不想叫他难做,秦佔是非分明,但同样重情重义,局外人看得清晰通透,可以义正言辞的指责谁对谁错,但秦佔做不到情理两分,她若是一味的坚持,只会叫他为难。
秦佔收紧双臂,搂着闵姜西不堪一握的腰,出声道:“向西宝学习,我不会针对楚晋行。”
闵姜西敏感,马上侧头道:“我说这么多可不是替楚晋行讲…”
话字未出口,秦佔低头吻住她的唇,闵姜西没躲,任由他探入,纠缠片刻,他企图将她往厨台上推,闵姜西偏头,念了句:“汤圆好了。”
秦佔抬手把火关掉,将她抱到卧室,关着门,黑着灯,她差点被他生吞活剥,他张口,当她是汤圆,只不过是不能用力咬的汤圆,但一样多汁。
一个多小时后,秦佔从卧室出来,去厨房盛了一碗冷掉的米酒汤圆,客卧房门敞开,闵姜西正在换床单被罩,不是不累,是怕‘生活纪检委’秦嘉定发现猫腻。
秦佔拿着碗进了客卧,舀的第一勺送到闵姜西嘴边,看她吃了一口,他才开始吃,闵姜西身上穿着他的T恤,宽大像睡裙,跪在床上铺床单,纤细的腿,垂下的发,漂亮的脸,秦佔发自内心的感慨,“再这么下去,汤圆是补不了,要吃人参了。”
闵姜西头也不回的道:“说了你中看不中用。”
秦佔放下碗,将她扑倒,两人在床上疯闹,秦佔手机响,她催他去接,趁着他不注意赶紧翻身而起,远离危险源。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秦佔表情变得严肃,出声道:“仔细查。”
待他挂断,闵姜西问:“陶许婷的事吗?”
秦佔放下手机,看着她说:“他们查到跟陶希婷在酒吧搭讪的人,雷毅,附近大学城里的学生,出了名的能混。”
闵姜西眼带疑问,秦佔的表情明显是没说完,果然,停顿片刻,继续道:“他哥是雷坤,道上人,跟楚晋行有交情。”
闵姜西面不改色,“你怀疑楚晋行?”
秦佔道:“我信证据,就像张扬死前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头上开了个洞,当时也有人在缅甸见过雷坤,只是没证据,我不能肯定是楚晋行指使的。”
蒋璇说张扬是被烧死的,闵姜西跟秦佔和好之后,问过这件事,秦佔很坦诚,他知道内幕,但杀张扬的人不是他派去的,张扬在夜城欺男霸女嚣张跋扈,得罪的人没有一皮卡也有一面包车,秦佔查到他人在哪,只是私下里把消息放出去,多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秦佔说要张扬死是板上钉钉,他答应闵姜西不碰,只能做到不亲手碰,闵姜西没辙,说再多张扬也死了,秦佔没事就最好,她是第一次听秦佔提到雷坤。
秦佔没从闵姜西脸上看到过多的情绪变化,主动说:“我可以不针对,但我有理由怀疑。”
闵姜西说:“正常,陶希婷好坏跟别人怎么对她是两码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秦佔道:“先跟你报备了,不是我故意找他麻烦。”
闵姜西道:“搞得一副我在家独断专行,你很怕我的样子。”
秦佔道:“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独断专行了?”
“腿抬多高,一个动作坚持多久,快慢,哪个不是你说了算?”wWW.ΧìǔΜЬ.CǒΜ
闵姜西恼羞成怒,情急之下扑过去把他按倒,红着脸道:“开始和结束是我说了算吗?”
秦佔被她掐着脖子,嬉皮笑脸的回道:“你口是心非惯了,谁知道你说不要是不是……”
闵姜西陡然用力,秦佔假装挣扎,扑腾了几下,脑袋一歪,装死。正常情况下,是个人都会放手,闵姜西反而掐的更用力,秦佔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扣着她的两只手腕,挑眉道:“这么心狠手辣,想谋杀亲夫?”
闵姜西瞪眼,挣不开,挑衅道:“松手,小心我告你家暴!”
秦佔将她身上的宽大T恤往上一提,咬着牙说:“打到你哭为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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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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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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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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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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