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在那头哈哈大笑,大声道,“陆东深,你身子骨恢复好了吗?可别让我家漂亮妹子失望。”
“滚蛋。”陆东深低咒了句挂断电话。
蒋璃盯着他,“能把手松了吧。”
“松了你不就跑了?”陆东深非但没松,反而贴近她,将她逼靠在墙上,“好不容易等到你主动来我房里。”
蒋璃没跟他硬碰硬,“你会错意了,我只是听见你房里有动静。”
“关心我?”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蒋璃道。
陆东深故作恍悟,压下脸低笑,“让你承认你心里还有我可真难啊。”
“别自作多情了。”蒋璃没好气。
可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还硬要告诉自己她是被他强拉进来无法离开的,其实很清楚,如果真跟陆东深撕破脸皮,至少现在是可以脱身的。m.xiumb.com
陆东深含笑看她,问,“这是对我没感觉了?”
“嗯,没感觉了。”
陆东深抬起脸,居高临下瞅着她。
蒋璃被他瞅得心里发慌发乱的,暗自咽了口水,“松开我,我困了。”
陆东深没松手。
她抬眼怒视着他的脸。
他的脸倒是平静,但也只是瞬间,他忽然笑了,钳着她的那只手意外松开。蒋璃没料到他能这么听话,微微一愣。
结果,在怔神的功夫陆东深倏然贴近。
稳稳扶住她的后背,腾出一手探进衣裳。
蒋璃大脑就忽悠一下,气息倏地就短了一截。他的唇压下来的时候,她觉得烫得很。
唇边烫,脸颊烫,贴着后背的大手烫。
是他的手点起的火苗。
腿竟不自觉一软。
紧跟着被他搂个满怀,那只扶着她后背的手,就那么有先见之明的。
等反应过来时,蒋璃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这才意识到荒唐,推搡着他,他按住她,低笑,“没感觉?”
有故意之嫌。
蒋璃气息急促,“陆东深你不要脸。”
“关于我不要脸这件事,你不是早就清楚吗?”
蒋璃气得抬手要打他,他顺势捉住她的手腕,语息落得更低,“别动,真要是把火点起来了,你的叫声这个房门可挡不住。”
她还真不敢动了。
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了。
陆东深最喜欢瞧她听话的小模样,委屈得很又乖巧得很,总会激起他想要欺负想她的心思。
俊脸一点点压向她。
她在他怀里僵得跟石板似的。
陆东深的唇沿着她的脸颊滑到她的耳畔,蒋璃紧张得呼吸都一下短过一下。
他忽而笑了,嗓音很低,“晚上洗澡的时候注意点。”
蒋璃心里紧绷着的线骤然崩裂,她警觉失声,“你要干什么?”
陆东深忍着笑,唇轻轻贴着她的耳廓,暧昧规劝,“这里的水压过高,你皮肤嫩,小心别伤到。”
蒋璃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弄了个大红脸,又觉得被陆东深这般调戏太没面子,气得抓起旁边的抱枕就往他头上砸,趁着他笑的工夫将其一把推开,一咕噜从床上下来。
从他房里出来时,即将关门的空挡,就听他慢悠悠地道出个真理来,“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不管你怎么逃,你身体对我永远是有感觉的。”
这句话像魔咒似的缠了蒋璃一晚上,以至于梦里都是陆东深。
**
王掌柜的老药铺位于一条窄街的尽头,不碰上集市还好,一路走过去晃晃悠悠的也算休闲,碰上集市,这条路就像是逆水行舟。
据韦蓉说,那条街是常年用来摆集的,大大小小的集市都聚在那里,遇上初一十五的大集时,卖家都是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有的是住在山里寨子的居民,往这边过来光是走路就要走上三天。
今天幸好是个小集,也是常规集,基本上是临近七舍镇的村民来这里摆摊。
有野菜,还有自家种的菜,各种果子、干脯、腊肉、豆干等等,像个小菜市场似的。
蒋璃三人的目标是老药铺,穿街无法通车,干脆就一路走过去了。
铺子不难找,打远就能看见招牌幡挂在屋角,写着个“薬”字,很醒目。
临出发前蒋璃联系了王掌柜,对于秦川和配方一事,她还需要问得再清楚些才行。
到了药铺,饶尊就到周边去搜集“情报”了,陆东深没跟着进去,靠在药铺门口抽烟,然后观察周遭的情况。
蒋璃进门的时候,店里站着个男人,挺年轻的,从穿着来看像是瑶族人,背着个竹筐,竹筐里装了些山菜和果子、盐巴和少许的肉。
没见着王掌柜的身影。
年轻男子见她进来,瞅了她一眼后又朝着药柜旁的帘门看,像是挺着急的。
蒋璃心生狐疑,走上前到了柜前,一眼瞧见了搁置桌上的小响铃。
不管是来收药还是售药,来这种药铺都得遵守规矩,如果没见着老板的人,绝不能在店里大呼小叫喊人,更不能跑到后院里四处寻找,只能敲桌上的响铃。
这响铃有名字,叫做唤主铃,通体黄铜制作,婴儿拳头大小,悬挂在同是黄铜制的铃架上,敲动时不用手指生敲,只需拨动一下铃铛里的刮片就能发出悦耳的声响。
药铺老板听见铃声再忙也得出来,除非是人不在店里,那么上门的人必须马上离开。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这是原料商的行规,蒋璃不是这条道上的,但也不代表不懂他们的规矩。
所以,蒋璃对店里的男子感到奇怪,要么是跟老板已经攀谈,要么就直接走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铃铛坏了?
她拨弄了一下刮片,唤主铃就清脆的响了。
这小声不是挺脆生的吗?
很快,王掌柜就从帘后面出来了,瞧见是蒋璃,笑了笑,目光一转落到年轻男子身上后,表情就又垮了,“余毛啊,你怎么还没走呢?你要找的那个人我真没联系方式啊。”
余毛一听快哭了,“那怎么办啊?”
王掌柜不耐了,“你又没什么损失,什么怎么办?”
“那不行啊,哪能白拿便宜啊?我阿母说了,占小便宜吃大亏,而且我占的还算是个大便宜。”余毛急了。
王掌柜高声道,“那是你阿母说的话吗?那是俗语!”
余毛绷了绷嘴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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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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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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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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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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