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大妖>第 127 章 【番外】
  番外2答何时再见

  片刻,侍女端了热水进屋,瞧见自家夫人一脸纳闷地看着俩孩子。

  “夫人,怎么了?”侍女心下一跳,忙不迭朝那从乱葬岗抱回来小孩瞧去,还以为这孩子有什么病症,可小孩当真乖乖巧巧,不哭也不闹,看着便是个脾性好的,白的就跟月亮成精了一样,身上皎皎如玉。

  这么好的丫头都扔,栾家的老爷当真不做人,侍女心下暗想。

  端叶笑了,“方才我写了封信,一回头瞧见应儿竟从绸布里翻出来了,你说哪家的小孩儿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女儿家家的,自小就这么凶悍,日后也不知谁受得了她。”

  侍女也跟着笑,将芯玉夫人被弃在乱葬岗的小孩抱起来放进了盆中。

  端叶看了好一阵,回头将写好的信取了过来,等侍女将小孩擦干了身裹进了襁褓,才道:“你将这信同这小孩儿一齐送出城,交给南郊林子里那家姓陈的。”

  侍女点点头,“陈家祖母是夫人的奶娘,有她照料,这云家的丫头定能好好长大成人。”

  端叶颔首,不知怎的,她家姑娘又皱起眉头,明明是个才出生不知世事的小孩儿,却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满脸写着不高兴。

  她伸手拍了两下,又道:“将我那鹊衔枝的朱钗一并带过去,再拿些银两。”

  侍女连连颔首,问道:“可要替这小孩儿取个名?”

  端叶想了想,走到桌边取了个巴掌大还缀着流苏的木块,取了小刀在上边刻字。

  一笔一划,刻得格外用心。

  “芯玉曾同我说过,若是个姑娘,便取一个渚字。芯玉娘家乃是秋阳庄丹氏,那便唤她丹渚。”端叶落了最后一刀,将名牌小心翼翼塞进了丹渚的襁褓里,屈起手指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道,“这丫头可怜,生下来似乎就是受苦的。”

  “姑娘日后定会平安顺遂。”侍女连忙道。

  端叶轻叹了一声,见自家姑娘又一脸的不高兴,俯身轻拍了几下,回头道:“去吧,趁着天还未暗,快些将她送出城。”

  侍女披着斗篷,急急忙忙在城中雇了个马夫,朝城外去了。

  这寒冬似乎要比往年要长,不知怎的,应儿又哭了起来,这小孩儿就跟能哭雨一样,这脾气一闹,雨还下起来了,连着下了数日,似是不会停一般。

  隔月,栾家一个妾生了个大胖小子,又过了几日,听闻芯玉夫人身子越发不好了。

  端叶去栾府拜访了一番,只见昔日那如花似玉的美人,如今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身边只有一个伺候的丫鬟。

  而侧院里倒是热闹非凡,时不时传出栾老爷清朗的笑声。

  端叶坐在榻边看她,心疼如刀割,半晌听见叩门声,只见一个蓝衣丫鬟端着药走了进来。

  那丫鬟眼神飘忽,说道:“夫人,药熬好了。”

  芯玉令她将药放在边上,那丫鬟放下药碗后还多看她几眼,碍于云府的夫人在此,实在不便多待,只好转身离开。

  那丫鬟后脚才卖出去,伴在芯玉身边的侍女便着着急急将这药给倒了,一双眼倏然通红。

  端叶怔了片刻,问道:“这药是怎么了?”

  侍女怒极,“什么药,怕是里边放了砒霜,夫人喝了一段时日,身子更差了,偏偏侧院的不让我进厨屋,说是里边堆了些珍贵的补物,都是侧院那位的,怕我手脚不干净。”

  芯玉阖起眼,撘着端叶的手腕道:“我如今日夜想起,你我同游时的幕幕,那时当真自在。”

  端叶俯身在她耳边说:“我替你传信回庄,你借回探亲为由,我带你出这栾府。”

  “生了个死胎,当是不让进门的,回不去了。”芯玉摇头,“我命已至此,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儿。”

  “她还在,我令秋月将她送出了城,她干净漂亮,看着便是个乖巧懂事的。”端叶轻声道。

  “多谢。”芯玉泪流满面。

  端叶心疼,捏着帕子小心地给她抹眼泪。

  “你且先回去,明日我再想法子出府。”芯玉道。

  端叶回了云府,第二日听闻栾家的大夫人投缳自尽了。

  两个丫头异于常人,四个月便会说话,八个月已能走路,还不需人扶,周岁时已能背诗。

  应儿头一个月还哭哭啼啼的,往后便不再哭了,连笑也不知道笑,成日冷着脸,似乎不好相与,不喜旁人近身,也极少开口,倒不是木讷,那算命的来瞧过一眼,说是慧极必伤。

  而那被送出了城的丹渚,却像极了瑞星,去到陈家的第一年,陈家便发了一笔财,陈家老大终于入了仕,齐家搬到都城,可谓是顺风顺水。

  其间,端叶曾带着应儿去了一趟陈家,见着了芯玉留在世上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长得好看,一双眼看着无辜,好似不染尘俗一般,举手投足间又娇又艳,走到哪儿都一副众星捧月的模样,好似众人合该喜欢她。

  端叶想不到冷淡如应儿,竟同丹渚一见如故。

  两人互相瞪眼,就干看着,也不说话。

  半晌,应儿将手中的银镯捋了下来,自顾自往丹渚手腕上套。

  丹渚垂眼看了一阵,眼眸一弯,竟是笑了,“好看。”

  应儿淡声道:“送你了。”

  端叶哪见过应儿同旁人亲近的模样,心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俩丫头同日同时生在这世上,本就非比寻常。

  那日时辰不早,端叶未在陈家逗留太久,过了片刻便带着应儿走了。

  便是自那日过后,陈家迁至都城,应儿未再送过别人东西,也不曾主动同谁搭话。

  端叶虽觉可惜,但心知不能强求。

  应儿自懂事起便一副薄情寡性的模样,似乎与谁都不能深交,平日里身侧就几个侍女陪着,虽是长了张清艳卓绝的脸,可连一户提亲的都不曾有,好看是好看,可太寡情了些,单被她看一眼,便叫人莫名生怕。

  她虽不喜与人深交,可却不是耐得住性子的,成日往外跑,不像别家的闺秀。

  端叶见她不在屋中,招来侍女问:“姑娘又到哪儿去了。”

  “听说是听书去了,在城南的茶楼里,可要差人将姑娘叫回来?”侍女问道。

  端叶摇头,“随她去吧,我看她不像是去听书,倒像是去寻人的,只是这么多年,也未见她寻出个结果来。”

  “夫人说笑了,姑娘能寻谁呢。”侍女笑道。

  “我倒是问过,她说她也不知。”端叶轻叹。

  又过了些年,都城里传出甄选宫女的消息,那向来薄情寡性的云府姑娘竟道:“我去。”

  端叶怔了,皱眉道:“你可知宫里是何模样,入了宫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个中权利又岂是我等能企及的?”

  应儿淡声道:“想去都城看看。”

  端叶神色缓和,“你若只想去都城,我令秋月同你一道。”

  应儿微微颔首,当是应下了。

  几日后,那从云府离开的马车进了都城,四处俱是人,唱戏的耍杂的,好生热闹。

  秋月下了马车,将自家姑娘扶了下来,随后择了一家客栈住下,问道:“姑娘想去哪看看?”

  应儿回头看她,眉心坠微微一晃,当真是清丽冠绝,只是神色太过寡淡,抹去了几分艳色。

  “我四处走走,你无须陪我。”

  秋月皱眉:“那怎能,都城虽是天子脚下,可人多事杂,到底不妥。”

  “我去茶楼看看,定不会走丢。”应儿淡声道。

  秋月怎么也不觉得自家姑娘会走丢,毕竟这丫头三岁便能在外自个儿寻到云府的大门了。她左右为难,暂且应了下来,暗暗同另一个小厮紧跟在后。

  应儿出了客栈,还真的踏进了临近的茶楼,在楼上一坐便不起了。

  秋月甚是无奈,哪料到姑娘想来都城看看竟是这种看。

  临近傍晚,天上余霞成绮。

  应儿哪是在听楼下那摇着纸扇的先生说书,而是紧盯着茶楼的门,将每一个进出的人皆纳入了眼中。

  这都城里不乏生面孔,可谓是美人云集,可这样冷漠寡淡的,都城里的公子哥并未见过,他们本是想上去问话的,可冷不丁被睨了一眼。

  不知怎的,这姑娘看着也不像江湖中的姑娘,可眸光就跟带着煞气一般,凶得令他们双膝一软。

  应儿有些失望,本想起身就走,不料屋外忽进来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

  那女子披着丹红的斗篷,露在外收伞的手素白如雪。她头上戴着兜帽,头发俱被拢在其中,只堪堪叫人看见一个脂白的下巴尖。

  她收了伞后,将兜帽摘了下来,那如瀑的黑发登时朝颊边倾泻,手腕上分明扣着个银镯。

  是她。

  在楼上坐着的应儿蓦然起身,攀着栏杆往下看,而丹渚恰好抬头,四目相对。

  那一瞬,好像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应儿一直不知自己为何这般执着听书,也不知自己是在等谁,可在瞧见丹渚的这一刻,豁然开朗。

  她恍然发觉,上一回相见已是好些年前了,她即便认不得丹渚现下的模样,也认得那只银镯。

  丹渚怔了一瞬,随即走上楼来,蓦然停在了应儿面前。

  两人面面相觑,就如初见时一般,却是不擅交际的应儿先开了口。

  “初来都城,你要带我走走么。”应儿淡声道。

  丹渚颔首,本也是想来听说书,现下听也不听了,往窗外一指便道:“快入夜了,同我去看看灯会?”

  应儿当即浮上一个古怪的念头,莫说是赏灯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成。

  楼下,秋月见天色不早,本想上楼找找自家小姐的,没料到应儿同一位好生明艳的姑娘下了楼,她欲要上前,竟挨了一记眼刀。

  秋月苦着脸,先前还怕自家姑娘被什么纨绔子弟勾走,没想到一众公子哥未敢上前,她家姑娘被别家小姐给带走了。

  夜色降至,都城却一片明亮,四处熠熠生辉,彩光煌煌。

  大片的花灯从茶楼饭馆上垂下,就连天街上也悬满了灯笼,映得花红酒绿,人面绯红。

  一个个兔儿鹊儿模样的花灯在风中摇曳着,更有璨若繁星的琉璃灯,其上书有灯谜,一众人围在周边看着。

  应儿仰头看灯,丹渚回头瞧见她脖颈上有一处红痕,似是被烧破了皮一般,收在袖中的手一探,朝那细颈摸了过去。

  丹渚指腹冰凉,在碰到那脖颈时,两人俱是一愣。

  竟好似这般举动她们做过无数次一般,分外……熟悉。

  四处全是人,看灯谜的人越挤越多,将丹渚给撞了过去。

  丹渚不得不撘上应儿的肩,应儿将她手腕一捏,拨开人群便走了出去。

  幽静的巷子里倒是无人,应儿步入其中,松开了她的腕骨道:“你摸我脖子作甚。”

  “还摸不得了?”丹渚眉一抬。wWW.ΧìǔΜЬ.CǒΜ

  多看一眼便是天雷勾地火,烧得心扑通狂跳,顾不得巷子外人来人往便亲在了一块儿。

  丹渚抵着墙,纸伞脱手而落,未来得及吞咽的津液直往下淌。她眼梢泛红,仰头时下颌被咬了个正着。

  两人匆匆出了巷子,刚踏出去一步,一个头戴金步摇还摇着纸扇的美妇忽地拦在了他们面前。

  那女人用纸扇遮了半张脸,忽地往应儿手中塞了一物,低着声道:“你我有缘,我便送你一样好东西。”

  说完她转身便走,一瞬便没了踪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应儿垂眼一看,手里捧着的俨然是一沉甸甸的卷轴。

  夜深后灯会散了,街市复而又寂寥一片,只余悬在半空的千盏红灯笼仍在风中曳动。

  客栈中烛火闪烁,两个影子不声不响地交叠着,一只戴着玉镯的手忽地伸出了锦被,将那幅画卷拨到了地上。

  她那手腕细得跟没有劲一样,却一个无意便将纱账给扯了下来。

  应儿将丹渚的手腕抓过来亲,忽听见枕边人道:“过几日我便要入宫了。”

  她蓦地一愣,问道:“不去行么?”

  丹渚眼梢泛红,屈着的膝将飘落的轻纱给撑了起来,“行的。”

  陈氏秀女出逃,当是死罪,一众官兵前去抓捕,硬是追出了城。

  那日似是天神大怒,故而雨来得及,城外的路泥泞难走,骏马飞奔而过时泥水四溅。

  丹渚头一回生气,气得双目通红,好像燃了火。她在马车里叱问道:“不是让你等着我么,为何非得同我一道出城,我若是、若是……”

  应儿捂了她的嘴,冷声说:“我若要同你一齐死,你点不点头?”

  丹渚怒极,将捂着她唇的手给咬得血红一片。

  待官兵赶到时,发觉那马车跌下了山崖,车厢中除了那陈氏的秀女外,竟还有个清艳卓绝的姑娘,两人俱已没了气息。

  玄龙朱凰陡然回魂,凡间暴雨骤降。

  已许久未上过九天的朱凰蓦地到了天门前,一众天兵哪敢拦,这位不光是妖魔共主,还是转世古神。

  天宫里,玄龙刚从深潭中冒出头,便瞧见了一角绸裙。

  长应陡然化作人形攀在池边,愕然发觉渚幽竟是一脸怒容。她浑身湿透,伸出一根湿淋淋的手指勾住了渚幽的绸裙,问道:“你为何无端端要投生凡间?”

  “我去了一趟须弥山,求寻回灵魄之法,受不动法王示意。”渚幽俯身,眼中怒气未消,咬牙切齿道:“哪知你也一并跟了下去,你当真气坏我了。”

  “我若不跟着下去,你岂不就进宫了。”长应从水里出来,淡声道:“那我也要气坏了。”

  渚幽见她皱着眉头,思及在凡间时,那小孩儿给她套银镯的模样,不由得道:“你当真不会做人,谁家小姑娘像你那样的,对旁人不理不睬,就光看我。”

  长应用术法将身上蒸干,神情淡淡的,“旁人有何好看。”

  渚幽轻哂,神情微黯,“此番陈家命格怕是会被祸及。”

  长应挑开她的衣襟,瞧见那片逆鳞才安安分分收了手,“他们此事积了福德,下辈子当是大富大贵的命。”

  渚幽颔首,衣襟给拉好了,问道:“还下凡间么。”

  长应未答,定定看她,神情已道尽所有。

  未料渚幽推着她的肩道:“莫下什么凡间了,你离了天宫一段时日,当还有事务需料理。”

  长应眉头一皱,一脸不悦。

  少顷,凡间雨停,这隆冬也快要过去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3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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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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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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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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