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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文人的比试不同于武人,比武只需要把对方打扒就算羸,而文人心高气傲,一个不服一个,所以文人总是相轻。
无论你才高八斗,只要死不承认对方强,谁也没办法,不过有了评委,就能分出一时的高下。
飘香楼给各才子开的档口赔率一出,众人议论纷纷,根据显示,总共参与的只有十五个。
档口一开,众人纷纷选投自己认为胜率最大的。
理所当然,跟投长孙冲、崔蒲、卢康平三人的人最多,飘香楼不得不再一次调低了他们的赔率。
而许多文人很不服气,认为自己并不比他们差,拉帮结伙为自己撑场。
即使赔率最高,杨帆的档口却是最冷清,毕竟在这些勋贵眼中他就是粗鲁的棒槌。
一个只会拿拳头说话的家伙,能作出好诗?呵呵……谁会信。
看到支持自己夺魁的人蹭蹭往上涨,说明自己的才气得到了士林中大多数人的认可,长孙冲不由心神大定,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且刚刚作的词,他感觉很在状态,当然更加得意,于是直接下了2000贯赌自己夺魁。
回望杨帆的档口,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哈哈大笑捉弄道:“忠义伯,你的档口没有人投,要不某投一枚铜钱给你撑撑场面。”
“长孙少卿既然想挣钱那就多投点,自己投自己那么多,等一会儿不要连裤衩都输掉,投某也许还能捞一些本钱回来……”喝了一口酒后,杨帆不急不缓地道。
耍嘴皮子谁不会,最后等潮水褪去,才知道谁在裸泳。
见到杨帆事到如今还死鸭子嘴硬,长孙冲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而一旁的房遗爱几人看到长孙冲的人气,心中更是暗暗担扰。
才一会儿功夫,买长孙冲夺魁的钱就有了三万贯,而且还在不断增长,崔蒲、卢康平两人紧随其后。
“怎么?你们这么不看好某?”杨帆狠狠瞪了房遗爱他们一眼。xiumb.com
要不是刚才他们一脸怨妇相,自己哪会写什么诗,这群叛徒。
“本来还有点信心,现在……”房遗爱苦着脸回道。
而程处默更是没心没肺地道:“议善兄弟,虽然不觉得你会赢,但作为兄弟还是精神上支持你,买10贯……另外,如果长孙冲要单独对赌,如果议善兄弟你想接,兄弟几个帮你分摊。”随后房遗爱几人也纷纷投了十贯钱。
看着几人视死如归一般,明显也认为他输定了,不过肯帮忙分摊对赌,也还算义气。
于是似笑非笑的扫了几人一眼说道:“看在你们如此义气的份上,某劝你们多投一些,等一会儿可不要后悔。”
至于有没有财运就看他们的胆子了!
可房遗爱几人的脑袋摇得跟铜鼓似的,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撇了撇嘴杨帆没有再劝,只是暗暗骂了一句憨货。
观察到其他档口总共投了近20多万贯的铜钱,杨帆不由暗骂这群二代真特么有钱。
计算了一番,直接压了自己1万贯,打算把档口奖池给挖空,剩余的就当作飘香楼的辛苦费吧。
不过没想到的是,萧诗韵居然也跟投了1000贯。
当老鸨宣布投注截止,转头对着长孙冲与杨帆问道:“此次开设档口是由争执而起,你们是否还需要单独对赌?飘香楼作保。”
看着近四成的人投了他,长孙冲自信心大增,蔑视地道:“忠义伯,不要说某欺负你,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的诗比某的差,某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什么事也不发生。”
“长孙少卿,不要说某欺负你,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的诗比某的差,某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什么事也不发生。”杨帆把长孙冲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了他。
见到杨帆居然把自己的‘好心好意’当驴肝肺,长孙冲怒道:“看来你也只不过是嘴皮子厉害一些而已。”
随后阴侧侧一笑:“忠义伯如此不知好呆,那只能怪你咎由自取,不要说某不给你机会,某和你打赌5000贯,看看最后谁的诗词排位高,汝敢接否?”
杨帆斜睨了长孙冲一眼摇了摇头,还没等杨帆说话,程处默几人倒先急了,纷纷劝说输人不能输阵,只是5000贯而已,他们几人还出的起。
无语的看了房遗爱他们一眼,自己哪有胆怯之色了,只是觉得既然开赌了,干脆搞大一点。
不过这情形在长孙冲他们看来,却是杨帆孬了,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甚是嚣张。
没等他们得意多久,杨帆一副土豪的样子,对着长孙冲‘心虚’的装逼道:“5000贯太少了,要赌就赌10万贯,不然拉倒。”
而程处默几人纷纷劝说杨帆不要赌这么大,毕竟在他们看来,刚才接5000贯是为了撑面子,涨到10万贯那真是太傻了。
有程处默他们的真情配合,长孙冲更加确定杨帆是强撑着,窦丰节他们一合计接下了赌约。
歌姬把诗词收上去,一首首诗词不断进行评判、鉴赏。
诗词评选,一般为分甲乙丙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又细分为上中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崔蒲的《夜归飘香楼》与卢康平的《素女叹》被评为甲等下,临时创作的作品能被评为甲等下那可是很优秀的。
最后只有长孙冲与杨帆的诗词未评定,虽然刚才有一些人因评定的等级较差有些失落,但看到即将决出胜负,大都热情高涨。
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以后,褚遂良又拿起手稿抑扬顿挫的朗声诵出:
长安风光烂漫,偏爱青纱,烟轻昼永,引莺啭上林,鹤飞九天,仙姿飘飘。
因念香楼彩凤,楚观朝云,往昔曾迷歌笑,别来岁久,偶忆盟重到。
人面桃花,未知何处,但掩朱扉悄悄,尽日伫立无言,赢得凄凉怀抱。
刚念出,长孙冲就知道这是他的词,拳头也不由紧纂起来。
刚才崔蒲、卢康平两人的诗让他有些压力,毕竟这可是关乎名声。
褚遂良念完后,把手稿传给余下评委,自己则闭着眼睛回味,口中还轻轻重复着,一副享受的意味。
睁开双眼望了长生冲一眼,精光闪烁,暗道:
“这小子虽然有些小家子气,但腹中才华真是不简单,能在短时间内写出如此好词,不愧是长安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又轻声念了几遍,与其他评判一起商议以后,最后长孙冲这首词评定为甲等中。
评级一出,众人瞬间便沸腾了起来,虽然崔、卢两人心中有些不服,但他们的诗确实要比长孙冲的词差了那么一筹,只得抱拳恭贺。
看到自己的词被评为甲等中,长孙冲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一脸微笑的向着众人挥手致意,好像已经把魁首纳入囊中,对于接下来杨帆的诗词则直接无视。
也不怪他如此,即使在场的众人也是一脸怜悯的看向杨帆,毕竟想要胜过长孙冲一筹,那可得评为甲等上才行。
能被评定为甲等上的诗词,无一不是传世之作,岂是随便就能写出来的,更何况杨帆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棒槌。
此时,就连杨帆身旁的程处默几人也是一脸死灰,眼神空洞的嘟喃道:“完了、完了,长孙冲那小子果然有一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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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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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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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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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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