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醒来!”
这两个字犹如天雷,在我耳边不住的回荡。
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人声音可以如此炸裂。像极了学校每天早晨做广播体操的时候,大喇叭里传来的撕吼声。
这声惊雷,吵得我头开始炸裂,身体里的血液开始翻滚。耳中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再无其他。
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找个东西把耳朵给堵住。
“别吵啦!”
我用尽全力的力气,吼了出来,四周瞬间变的宁静。
所有的意识逐渐回归,我渐渐的清醒。
我缓慢地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一张白皙清秀女孩的脸,离我的鼻子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瞪着大眼睛,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醒了?”
女孩声音清脆悦耳,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带着和米粒说话类似的味道。
“你是谁?我在哪里?”
我看向四周,这是一个竹楼,竹楼两面墙的窗户,也是竹竿做成的,窗户紧紧的闭着,窗户边缘贴着几张黄色的符纸。
竹楼外隐隐传来诵经的声音,我正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木桶里装着黑色的液体。
“啊!”
弄清楚状况之后,我猛烈的大叫一声。把原本搁在木桶边缘的双手,放进水中,整个人尽力的往水里蹲坐了一些。ωωω.χΙυΜЬ.Cǒm
“秦风哥哥,我是澜溪。你不要害羞,这三天都是我照顾你的。”
女孩说完之后,手伸进木桶里,试了一下水温,说马上得再添一些热水。
澜溪?初九说的寨子里另一个会说普通话,烧菜水平一流的姐姐。
我四处搜寻我的衣服,我的衣服放在几米开外的木床上,此时我正光条条的泡在木桶里。
正当我想着如何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澜溪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回来了。
“秦风哥哥,别乱动,小心被热水烫到。”
巨大的木桶被澜溪加了热水之后,舒适的暖流传遍全身,看到澜溪笑眯眯的盯着我,我不自觉的又往水里蹲坐了一些。
“秦风哥哥,小心!”
澜溪一步跨到木桶旁边,用手扶着我的肩膀。这个时候肩膀上传来的生疼,让我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有伤口,沾不得水的。”
澜溪责怪的说道,看到我有些尴尬,无奈从木床上拿了一条毛巾递给我。
“秦风哥哥,不要害羞,我帮初九弟弟洗澡的时候,他就不会害羞。”
“初九他们呢?”
问到初九的时候,澜溪脸色有些惶恐不安,眼睛盯着窗户看了一眼,往木桶边靠了过来,似乎外面有什么可怕的存在。
“他们得守着这个房子三天三夜,天亮以后就到时间了。”
“守着这个房子?为什么?”
我听着窗外的诵经声,看到房间几处贴着的符纸,猜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澜溪看了我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小声的跟我说道:“应该是因为你!”
“因为我?”
我潜意识的惊呼一声,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因为我?忽然反应过来澜溪说的话。
“我昏睡了三天?”
“应该是四天才对。”澜溪咬着嘴唇,小声的说道。
“澜溪,你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澜溪被我猛的抓住胳膊,看到她眉头皱了起来,我才发现抓着她的手用力过度。
“对不起,弄疼你了。”
我松开澜溪的胳膊,努力的让自己心态平和一点,可却发现很难做到。
澜溪搬了个小板凳,开始跟我讲述她所知道的一切。
五天前。
寨主吉拉回到寨子里,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人,吉拉爷爷跟大伙介绍,一位是秦爷,另一位叫他大和尚就好。
三人身上均背着大包小包,都是一些年货。分给寨子里的人家之后,就火急火燎的回到寨主房子里。
第二天寨主把米粒和澜溪喊道家里,秦爷告诉米粒初九该回来了,要米粒去迎接,至于澜溪寨主告诉她,先留下来弄饭菜,说不准后面还有用处。
澜溪看到初九的时候,是初九大喊着“救命”,疯狂的冲到房子里的。
初九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包,手上还拎着一个小背包。初九的后面,跟着米粒,米粒背上背着我。
本坐在屋子里的寨主三人,看到这种情形,似乎早有了准备。秦爷爷把我从米粒背上接下来。
寨主喊米粒和澜溪帮忙烧水煮药。至于那个大和尚,面无表情的跟着秦爷进了屋。
等澜溪和米粒烧好水之后,寨主和初九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不常穿的道袍。
大和尚盘坐在屋子门口,手中拿着念珠。
寨主要米粒先回去休息,让澜溪留下来,说是澜溪的生辰八字,可以帮到忙。
米粒不肯回去,说着要留下来帮忙,被寨主呵斥了两声,说她不适合留下来。
初九把身上巨大的背包,丢给米粒,趴在米粒耳边轻轻地说了些话,米粒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澜溪很听话的留下来,并没有要问她留下来要做什么。
寨主只是要她,把一些药材泡进大木桶里,保证木桶里的水是热的就好啦。
我被爷爷他们安排在床上平躺着,寨主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并在上面贴了符纸。
秦爷给我把脉之后,面色更加的沉重。
澜溪听到寨主小声的问秦爷:“看来师傅也没办法的就是这一劫吧?”
秦爷并没回答寨主,叹了口气,说是先看看情况吧,说不准过会就醒过来了,也许不是师傅说的那样。
澜溪呆在隔壁房间里,寨主他们三人,连之前烧好的饭菜也没吃,大和尚静悄悄的坐在门口,秦爷和寨主也是静悄悄地。
夜色彻底黑下来之后,躺在床上的我,开始有了动静,嘴里说着梦话,身体开始发寒。
寨主喊澜溪将另一个房间的被子送过来。澜溪在靠近我的时候,身体不住的打颤,澜溪形容就跟进了冰窟一样,她看到我的眉毛都结了白霜。
秦爷和寨主就坐在我的床旁边,后半夜的时候,我说梦话的语气越来越弱,并且浑身开始发烫。
澜溪说他偷偷的瞄了我一眼,见到我浑身皮肤都变得通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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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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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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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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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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