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好奇地看了过去,看到那张发票上鲜红的“320000元”字样,同样惊得忘记了呼吸。
地上那堆沾满了尘土和脚印的电子残骸,居然真的值30万....
村民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都要崩塌了,他们再一次看向林启,这一次,眼神里不敢有丝毫放肆。
这个年轻人,敢花30万买相机玩,他到底多有钱?
过去镇上的黄老板已经是他们眼里高不可攀的究极富豪了,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出现似乎让他们出现了观念上的恍忽。
黄老板真的有那么富吗?好像真没面前这个人有冲击力吧?
他那辆走到哪开到哪的气派suv,好像也没30万吧?
嘶,那这么说来,池老汉家的小闺女眼光好像更好啊?这城里的富二代可比黄老板帅多了啊!
那今天聚在这里是为哪出啊?
村民们开始抓住了重点,纷纷感觉到池父池母今天的行为有多荒谬。
说到池父池母,他俩在看过发票上的那行数字后,腿都有些发软,池父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发票上的二维码,确认了一切都是真的。
自家老二,砸了一台,30万的相机。
一想到这些,池父池母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不可能...不可能...
池老二看清手里的一系列纸张,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字在不停回荡。
他是那个砸相机的人,这一刻的感受是最深刻的。
30万是个什么概念?
在池家村,盖一栋漂漂亮亮的二层小楼也就不到10万元。
30万能让一个池家村人过上肥得流油的乡村生活。
他池老二一个月工资3000,30万的话,他只需要不吃不喝工作8年零4个月就能攒到。
对啊,只需要......
而刚才,他手一举一放,就毁掉了30万。
这种与自身现状和自我认知之间有着极其尖锐反差感的突发事件让池老二快要疯了!
他本就是一个情绪极不稳定的的人,突然遭受如此打击,他的理智终于是在某一瞬间被抽空了。
“不可能!不可能!
假的,都是假的!
我给你全部撕掉,你没有证据的,你没有证据!”
他奋力地把手里的几张单据撕成碎片,然后将其撒在地上,用脚重重地踩着,似乎想要把一切证据都销毁在这泥土之下。
周围人被池老二的突然动作吓得后退了两步,他们知道池老二这是承受不住打击快要疯了,换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情况也差不多。
老村长见池老二做出如此不要脸的赖皮举动,刚刚平息下来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正准备走过去重重训斥,林启制止了他,然后他毫无惧意地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池老二的面前,开口说道:
“嚯,有意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东西网上都是有备份的,我想印几份就能印几份?”
池老二的动作停下了,他抬起头,双眼通红,怨毒地看着林启,恨不得想把林启千刀万剐。
但这对林启没有丝毫威慑力,他“呵”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想赔是吧,那好办啊,我回忆一下,这应该算故意损坏他人财物罪,算算数额,30万的话,应该是个7年左右吧,7年嘛,也不是很长,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说是吧?
池——二——哥——”
林启故意把他的名字拉得很长,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没有消失过。
听到这话,池老二的眼睛里怨毒终于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坐牢....会坐牢的...
没有哪个正常人不怕这两个字。
池老二看向同样陷入崩溃的父母,然后一家子又同时看向一旁的黄老板。
黄老板此刻的脸色也极差,他也没想到林启会玩得这么大手笔,但他心里还是存在一些疑问。ωωω.χΙυΜЬ.Cǒm
摄像机的价格他信,但林启超级富二代的身份他还有些怀疑。
他上前一步,正要说点什么,林启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转头,迈步走向那些刚才把他和池素心团团围住的人,也就是池老二的帮凶们。
黄老板尬在了原地。
林启捏了捏耳垂,像是在思索些什么东西,然后再次开口:
“对了,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们,池老二砸我的摄像机真的是意外吗?我现在又有点怀疑了。”
他故意朝着那些人问,似乎是在向他们取证。
但他们却集体保持了沉默,他们不傻,知道林启是在把祸水往他们身上引,这要是肯定了,池老二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挣扎的空间了,这岂不是要他们亲手把池老二送进监狱?
见他们一声不吭,林启轻轻摇了摇头,从上衣外套上拿下一个小徽章。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了,其实我还有一个微型摄像机,喏,一直录着呢。
刚才你们把我团团围住的那个动作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啊,怎么看都是串通好的吧?
换句话说,从法律的角度,你们也要负连带责任哦,我那台摄像机的钱,你们多少也要赔点吧?”
林启一本正经地科普着。
此话一说,那些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可是30万的赔偿,就算是分到一点点到他们身上,他们也吃不住啊!
林启又说话了:“其实还有一个选择,你们把我这个微型摄像机也砸了,赌我没有下一个,那就是真正的死无对证了。
这个微型的不贵,就10万,比那个便宜多了,有哪个哥们想上来试一试吗?”
这话听得他们脸都绿了,“就10万”。
“要不你来砸?”
林启选中了其中一个人,快步走上去,把手里的微型摄像机递到他面前。
那人直接吓的一激灵,酒完全醒了,整个人连退三步:
“别别,大哥你别这样...你的那台摄像机就是池老二故意砸的,他爹也说了他们要赔,我...我可以作证的,但是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
他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还有呢,你是被谁带来的你还记得吗?”林启继续暗示。
“我...我坐黄老板的车来的,我...我就是过来散散心......”
他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但林启要的内容已经有了。
“哦——原来是这样,好的,我懂了,和你没关系。”
那人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来了,擦了把头上的汗。
“那就你来吧,我记得你刚才表情最凶来着!”
林启又选中了一个人,再次把手里的微型摄像机递过去。
那个小伙子反应更夸张,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丧个脸开口道:
“冤枉啊!
我打小就是一张凶脸我有什么办法啊!其实我胆子可小了,我真不是帮凶啊!
”
“嗯,看出来了。”
林启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他和上一个哥们说了相同的证词,林启再次放过了他。
“他俩嫌疑没了,你呢?我看你嫌疑不小,要不硬气点,砸?”
于是第三个哥们也求饶了。
接着林启一个一个问过去,那些人仿佛像是见了瘟神,一个比一个怂。
但这些人很快也发现了规律,只要照着前面的人做个证明甩个锅,这位狠人就会放过他们,于是,林启就在这戏剧般的过程中收集到了全部的“证词”。
做完了上述工作,林启终于是满意地回到池老二面前。
“怎么说,赔钱还是坐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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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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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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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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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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