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今天直播就到这了，咱们明天见。”
林启下播时的日常道别。
『主播劝大黄开个播吧，这哥们太有意思了！』
『你俩凑一块鲨鱼节目效果这一块没人敢碰瓷你们的。』
“这个...得看他自己吧，明天我帮大伙稍微问一下。”
......
下了播以后，林启收到了程雪瞳的语音消息。
“小陪玩你上哪找的这么个大兄弟,今天节目效果很好啊。”
“是我没直播前的一个客户吧，大黄确实挺有意思的。”
“你看能不能把他变成直播间的常驻嘉宾吧，我感觉他应该挺喜欢和你凑一块来着。
并且你直播间确实缺个有攻击性的老哥，平时你太好说话了，怼黑子不够狠。”
瞳子这是还惦记着她那“黑子捕捞计划”？
林启感觉最近基本没什么人专门过来针对他了。
“我明天问问他吧，他也是个学生，尽量不耽误他太多时间吧。”
“有他在，我这个月月底还能冲波业绩~”
“可你不是不缺钱花吗？”
林启听到她那个有些矛盾的说话,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
“你好笨啊——业绩就一定要是钱吗！每天看着账号粉丝量节节攀升,这难道不是业绩的一种吗？”
“好吧，你说得对，受教了瞳老师。”
在这种问题上，程雪瞳的想法确实比较异于常人。
也许当一个人的努力开始不以物质条件为目标时，就会有一些全新的体悟？
但好在林启一点就通，完全能理解，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嘴硬。
又和程雪瞳斗了斗嘴，再特意和凉子道了声晚安，林启进入休息模式。
……
第二天程雪瞳的视频内容大多数都是以林启和大黄一起玩游戏为素材，发布后反响也相当不错。
有很多平时不怎么看林启直播的D站网友被大黄的“顶级表演”逗乐，纷纷想过来直播间瞅瞅。
当然，这些都是在林启征求过大黄同意后，才让程雪瞳开始剪的。
大黄的回应是：“妹有问题啊！随便剪随便发,咱俩谁跟谁！”
并且大黄告诉林启他最近没那么忙,每天都可以来他直播间凑凑热闹。
不过也很显然，他本人对直播没有什么兴趣。
大黄虽然看着“搞子味”有点重,但透过他的朋友圈可以看到他无论是家境还是学业都是相当不错的。
但他能经常过来捧捧场当当嘉宾林启已经很开心了,于是林启在直播间给大黄上了个房管。
至此他的直播间房管数量来到了4人。
这天白天林启又接到了一个自称是鲨鱼平台星途公会工作人员的电话。
这一次来的工作人员明显比上一个要聪明多了。
他会以林启目前直播间的形势为依据，分析他目前到底在鲨鱼是个什么情况。
“大大你目前虽然直播间人流量非常不错，每天能有个一百多万的热度值，但根据我们专业人士的分析，其实您这个热度数据和另一项数据其实是没那么匹配的，那就是观众平均付费额。”
是的，这个工作人员的态度非常之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带着点谄媚了。
林启是那种完全不会伸手打笑脸的人，如果一个人对他的态度好得不得了，粗鲁地打断他的话或者拒绝他的一些建议，会让林启心中有负罪感。
这也是林启还能在这里听他叭叭啦啦的唯一原因。
“也就是说您直播间的收入基本上都是由一些大额打赏构成的，说明您深受这些大金主们的喜爱，这是大好事。
但同时也反映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您直播间的低消费群体粘性不足。
这对于一个主营内容为游戏的主播来说，其实是很有隐患的。
对于一个游戏主播来说，让一位金主为您打赏600元，远不如100名普通用户为您送上一张6元办卡这一行为带来的效益稳定，我这样说您肯定听得懂吧？您本来就还是一位高材生。”
这位工作人员一边在讲道理,一边在拍林启的马屁,技艺简直是炉火纯青。
额...
虽然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我在直播间反复强调，希望普通观众谨慎充值，多着眼于自己的现实生活导致的呢？
林启默默吐槽。
在林启直播早期，是收到过很多普通用户的办卡的。
他们大多表达了对林启直播内容的喜爱，但又由于自身经济条件限制，说自己只能给主播送上一张办卡，希望能得到林启直播间一张粉丝牌，免得以后发弹幕会被歧视被白嫖狗。
但在对待弹幕这一块，林启直播间是绝对的一视同仁，只要不说一些很错误的言论，林启能回复的都会回复。
并且在林启直播间，以粉丝牌等级来作为嘲讽歧视资本的这一行为是完全不被允许的，由几位房管共同严格管制。
这也就是很多人第一次来林启直播间，发现他直播间的弹幕和其他直播间有很大区别的原因。
直播间氛围这一块，确实是被林启管理好了。
同时也引申出林启的路人缘在整个鲨鱼平台绝对是独一挡。
很多人明明没有林启直播间的粉丝牌，却都是他正儿八经的铁粉。
上次秋水直播间的骂战来源，就是在这个原因上了。
但林启不会把这些话说给这位工作人员听，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能反驳这一个问题，这位工作人员也肯定还会挑出其他问题来说事。
如此反复，没完没了，直到林启受不了。
所以林启的选择是：
“啊对对对，嗯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
等工作人员说出他的真实意图，邀请林启加入星途公会。
林启又“算了算了，没必要没必要，不喜欢不喜欢，谢谢你谢谢你，辛苦了辛苦了。”
把敷衍劝退的意思拉到满中满。
这个工作人员似乎也被林启“折磨”得不轻，反复当“复读机”未果后，他终于败下阵了，问了林启最后一个他自认为是“绝杀亡语”问题：
“为什么您就是要和钱过不去呢？”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听到这个问题林启其实是有点想笑的，因为和这个人掰扯了这么久，他还是弄明白了一点事情，那就是这个星途公会来的人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林启根本不缺推荐曝光资源。
他们好像本能地认为林启能火完全是因为直播效果，或者赶上了鲨鱼平台的某些事件，例如斗冰雕，互动C皇大菠萝等几个大主播。
但林启是清楚的，真正的宣传大头，还是来自D站，来自“举世无双”的剪辑up主新户瞳子。
“当然是因为我‘冰清玉洁’啊。”
林启故意这样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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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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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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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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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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