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诏司衙门确实是发生了什么,就连被关押在地牢的犯人都发现了与以往的不同。
白宋听到有人在议论,问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地牢里的皇帝犬牙这么少。
随着周围犯人的聊天越来越热络,白宋所在的小片区域里逐渐热闹起来。
白宋还非常佩服这些犯人,被关押在如此地方,居然还有心思说笑聊天,心还真够大的。
眼看场面逐渐混乱,方才离开的女人又回来了,拿着一根鞭子抽打着两侧的牢房,呵斥:“安静,都安静,是皮痒了吗?”
犯人们似乎还都畏惧女人,她过来之后周围都安静了。
乘着机会,白宋开口问道:“皇上还没有传来旨意?”
“没有,老老实实呆着。”女人声音有些不耐烦。
白宋还想在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地下有些动静。
白宋被关押牢中,感知力一直扩散四周,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脚下地面有些颤动,却又不像是地震,也不是头顶的动静影响。
没有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动静,白宋却注意到那个动静越来越近,仿佛地下有什么东西……
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左侧地牢里的女人似乎又有了动作。
外面密诏司的女人听到铁链的声音也变得警惕起来,不再看着白宋,而是盯着左侧牢房。
“密诏司外聚集了不少人,你们密诏司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冷淡的声音传出,白宋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从黑暗中渐渐显现,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拖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缓缓走到了牢房门口。
这女人头发如瀑布一般,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即便在这脏乱的地牢里,她的一头长发也是柔润透着光泽,笔直地流向半腰,挡着脸,看不清容貌,辨不出年纪。
但听声音,这女人似乎年纪不大,清淡之中没有任何情绪。
密诏司的女人见她靠近,居然是站在门口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才是冷声说道:“你今日哪儿来的闲心,竟也关心起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密诏司又何必在乎那些颜面?区区几百人的队伍,只要稍作攻击,还不顷刻间化为飞灰?”
“密诏司可不是你们江湖门派,随意而为,无法无天。”
“什么时候密诏司的有法度了?”
“哼……”在外女子冷笑着,正要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今日的宫主好像比平时话多了不少……”
正说着,白宋忽然一低头,暗道一声来了!
到了这一刻,外面的女人也意识到了问题。
不是里面的女人话多了,而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时候,一切都晚了!
嘭的一声,白宋和那女人所在的牢房中间位置炸开一阵沙土,几条铁栏失去支撑倒落两旁。wWW.ΧìǔΜЬ.CǒΜ
下面竟是出现了一个窟窿!
然后便是一道道白影从地洞中飞出。
“宫主!属下救驾来迟……”
一个白衣飞速到了长发女人面前,拔出长剑,一剑砍下。
长剑落在手臂粗的铁链上,一阵火光闪过,噹的一声脆响,长剑应声而断。
外面密诏司女人见状,眼神一变,松开鞭子,拔出腰间佩剑。
她这一剑出鞘,顺带着一股真气爆发,白宋只觉得一阵气浪从侧脸擦过,牢房外沿铁栏都明显变形。
那身负铁链的女人轻喝一声:“退!”
然后张开双臂,从地下钻出的几个白衣挡在身后。
无形真气打在长发女子身上,只见女子头发飘扬激荡,却是没有后退半步,随后所有的真气都消散无形。
“灵秀宫反贼,竟敢闯密诏司!”
外面女子见状不对,大喝一声,再一剑横扫,直接砍断面前铁栏,朝着一众白衣冲了过去。
事情一出,整个地牢都热闹起来,喧闹和吆喝的声音四起,哭声之中混着笑声,昏暗里犹如地狱一般,到处都是鬼气森森的声音。
“我拦住此人,帮宫主斩断锁链,先带宫主离开。”
白衣之中冲出一人,持剑迎战密诏司百剑司排行第二。
两人已经交手,真气四散,地牢之中妖风四起,堆砌地面的谷草乱飞,白宋也被逼得阵阵后退。
白宋真气根基深厚,本身对真气感知极其敏锐,不曾想这两个女人内力之深,堪比那归海一刀龙登山。
那密诏司百剑司第二,真气豪横自不必说,但一个突如其来的白衣,听声音也是个女人,为何也如此厉害!
听其称呼长发女子,此人必然是其手下。
灵秀宫宫主?
从未听过的名字,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地牢里面人手不多,听到这边打斗,地牢四处都有人赶过来。
那二号与人缠斗脱不开身,却是一阵阵冷笑:“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等我增援抵达,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朝廷鹰犬,用卑鄙手段胜我宫主,总有一天会跟你们算总账!”
“别跟她废话,赶紧把铁链砍断!”
剩下几人十分着急,出剑想要砍断铁链。
但无一例外都是被铁链反震碎了锋刃。
“哈哈,别做梦了!为了困住灵秀宫宫主,这铁链乃精铁所铸,唯有内力达到培元镜后期方能砍断。”
白衣们一听,大为着急:“这可怎么办?”
长发女子却说:“你们都走吧,本座在此,不会有什么危险。”
“宫主,弟子们冒死前来,在长安蛰伏半年,为的就是今日!”
“你们根基太浅,破不开这铁链的。”
“不好,朝廷的鹰犬赶来了!”救援人越来越近,情况更为紧张。
就在这时候,一道寒光落下,一把弯刀落下,猛地砸中铁链,整个地牢都为之一振!
“嘭!”
铁链断裂,白衣女子脚下一松,下意识往前扑了两步,险些没有站稳。
“宫主!”
白衣们惊呼上前,将长发女子扶住。
那长发女子站定回头,看着自己右侧的持刀男子,一时间目光闪烁,满眼不信。
这不过双十年纪的男子居然一刀断了精铁铁链?!
对方这一回眸,白宋也是头一次看清了对方容颜,不由得呆愣了一瞬。
这女人,堪称惊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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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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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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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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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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