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择成,你是属搅屎棍的吗,在哪都能乱搅和。”方怀英面庞一抖,这混蛋纯属和他们过不去。
“难道我就不能竞价吗?”
孙择成很嘚瑟地说,“天大地大,难道你还能管住我公平竞争吗?”
“别人可以,但是你就不可以了,因为你不配做人!”方怀英指着孙择成的脸,嘲讽道。
“哼!方怀英,有本事别哔哔,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孙择成气的牙根直痒痒。
“一千二百万!”方怀英不甘示弱地说。
“一千四百万!”
“一千六百万!”
“两千万!”
此时此刻,如此高价叫出来以后,一波人直接围了过来,尤其是看两位大少公然斗法,这种热闹可不多见。
方怀英轻轻一攥拳,当着这么多人,自然不肯示弱,嘴巴一张道:“两千二百万!”
“两千五百万!”孙择成红了眼,直接脱口而出。
“三……”
就在方怀英再次张口之际,秦狩微微一拉方怀英:“方哥,不要意气用事。”
“孙少恭喜你以两千五百万的价格买下了这草圣张旭的字帖,希望几辈子之后这字帖的价值能达到两千五百万。”方怀英恍然大悟,这字帖即便是张旭真迹,但并不是什么名贴,远远达不到两千五百万。
“你……”
孙择成感觉自己再次被耍了,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什么我,我是跟你学的恶意竞价!”方怀英看到孙择成憋气的样子就心情大好。
“贵老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然后众人直接让开一条路,贵老松缓步而来,脸上还挂着笑意。
“贵老,孙少之前请您帮我点评,来而不往非礼也,您也替他掌掌眼吧,这书画孙少花了两千五百万呢。”秦狩对贵老松微微一笑,此时此刻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混蛋!”孙择成已经当了冤大头,现在又要让他特意丢人,这令他七窍生烟,恨不得撕了秦狩才能解恨。
“孙择成越来越长脾气了,贵老给你掌眼都不乐意吗?”方怀英说道。
“贵老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孙择成意识到自己错了,立刻向贵老松赔不是说道。
“无妨,无妨,既然身为这次古玩集会的点评师,我就有这个点评的义务。”贵老松呵呵一笑,然后直接来到书画之前,拿出放大镜一点一滴地看了起来。
“不错……这是草圣张旭的作品,只可惜是信手涂鸦,并不是名贴,两千五百万买亏了,而且升值空间较小。”贵老松点道。
“贵老,这倒无所谓,有钱难买真迹,既然是草圣真迹,我就心满意足了。”孙择成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暗地里火气四涌。
忽然,孙择成面皮狠狠一跳,一声吼道:“泥腿子,你给本少小心点,要是弄坏了,两千五百万你能赔得起吗?”
“我只是感觉这幅书画不太对。”秦狩笑道。
“不对?哈哈……经过贵老点评的真迹,你竟然说不对,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孙择成抓住机会以后,怒怼秦狩。
“我只是感觉有些对劲罢了,并没有和贵老作对的意思。”秦狩说地很平静,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和为难,给人一种他的话就是事实的感觉。
“年轻人,你有什么高见?”贵老松问道,他对秦狩有些兴趣,之前秦狩能一眼看出碧玉蟾的玄妙,他期待秦狩能再次创造奇迹。
“贵老,我只是感觉而已。”
秦狩再次盯着书画最右下端的印章之上,他眉头一簇,忽然发现了一丝端倪,他发现印章竟然是贴上去的,四周痕迹处理非常好,只比四周厚出一丝。但对秦狩的眼力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发现了什么?”贵老松察觉到秦狩神色异常,便问道。
“发现了,拿水还有刷子来。”秦狩点头道。
“你要做什么,这可是草圣的真迹,你要是给我弄坏了你赔得起吗?”孙择成有些发虚,万一真被秦狩看出来点端倪,他岂不是要赔2500万!
“坏了我赔!”方怀英对秦狩深信不疑。
“你赔得起吗?”
“我兄弟赔不起,我赔!”
秦狩和方怀英一唱一和,让孙择成哑口无言。
“小孙,有我做保你还不放心吗?”贵老松看着孙择成说,他现在一心想要看到秦狩给他带来奇迹。
“贵老你已经判定这是真迹了,那定然是真迹无疑,哪里需要一些无所谓的人去胡言乱语吗?”孙择成笑呵呵地说。
“小孙,学识不分高低,古玩不论贵贱。”贵老松语气有些生硬了,显然有一丝不高兴,当日他刚一入行也是遭人排挤,但得遇恩师提携他才有今日,所以他经常提携后辈。
“孙择成,你是怕我兄弟真的找出证据来证明这是假货,你会损失掉2500万吧,要真输不起你就言语一声。”方怀英揶揄道。
“哼,尽管去弄,大不了本少就全当交学费了,本少有什么输不起的。”孙择成言语道,可心虚得很。
等到秦狩要的东西齐全以后,秦狩毛刷沾水,将印章处慢慢沾湿,然后用指甲轻轻掀起了一角,然后轻轻一拨弄立刻显示出另外一个印章。
“于右任的作品!”
贵老松看到印章之后,立刻惊呼道!
“于右任!”
在场的对书法有所了解的人都深深震撼了。
于右任,原名伯循,字诱人,后以"诱人"谐音"右任"为名;祖籍泾阳,陕西三原人,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及其草书别署"骚心"、"髯翁",晚号"太平老人"。
于右任1932在上海创办标准草书社,以易识、易写、准确、美丽为原则,整理、研究与推广草书,整理成系统的草书代表符号,集字编成《标准草书千字文》,影响深远,至今仍在重印。
号称当代草圣!
而贵老对于右任可以说是推崇备至,将其视作偶像,对他的影响非常大。看到是他的作品,贵老内心很是激动。
“小伙子你很好,真的很好!”
然后,贵老松看着秦狩一脸欣慰地感慨道:“老了,老了,真是不服老不行了,这将来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xǐυmь.℃òm
“贵老你言重了,我就是碰运气而已,论经验和实力我真的望尘莫及。”秦狩谦笑道。
“假的,竟然是假的,特么的本少两千五百万打水漂了!”
孙择成一脸怒容,然后一把扯过来字帖直接将它撕成几段,然后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你……你不配收藏古玩!”贵老松老脸一横,对着孙择成呵斥道。
他一脸心痛,要知道于右任根本没有仿品流传出来,这极有可能是唯一一件了,这对书法爱好者来说是一大不可估量的损失!
而且,贵老松这句话一出口,可以说直接判定了孙择成不能在古玩界出头了,这成为孙择成的人生污点,极难摸除掉。
“贵老我……”孙择成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现在回过神来后背都湿透了。
“哼!”贵老松狠狠一甩手,转过身便离开,冷冽的声音传出:“民国书法家于右任仿前人之作,意义特殊,堪称孤品,其价值不下于三千万!”
“我……”孙择成此时此刻彻底懵逼了,他肠子都悔青了,三千万就这样被自己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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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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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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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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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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