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佐倾身笼罩在她的身上,俯身在离她脸很近的距离停下,她的唇看上去很软,没尝过,想尝尝看,然后真的就吻了上去,比他想象中还要软,喝了水的缘故,很水润好亲,亲了一下,又低下头亲了第二下,还想再进一步的时候,唐沁突然就睁开了眼,冰冷刺骨地盯着他,问道:“亲够了吗?”
殷佐被她寒光四射的眼神盯得瞬间感觉从头凉到脚,但这会牛氓劲儿上来了,扯着她的手说:“没有。”
唐沁眼里突然有了恨意,忽然坐起身挣扎开就反手将殷佐一拳揍倒在床上,她拳头打在殷佐身上力道不小,还发出闷闷的响声,殷佐被她打得也很懵,人还没反应过来,唐沁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倒过来攥住他的手腕把他两只手往脑袋边一压,人就倾下身去凶悍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我搬了家就不找了,你就没想过多问几个人?我还能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自己混得风生水起,你还能想到我?打个篮球多少女人跟着你屁股后面追捧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你以为我没看到有球迷跟你示爱的视频?谁知道你是不是一天换个女人,早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殷佐为自己辩解了句:“没有,真没放眼里。”
本以为她听到这话能对他不要有误解,没想到她还更来气了:“你拽什么拽?以为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唐僧肉?你说你把谁放在眼里过?还跑去拍杂志封面,露胸肌,有胸肌了不起吗?露个胸肌还能上热搜,打阴影后期PS谁没有胸肌,都是没看过胸肌吗?哦,是了,我还真没亲眼看过。”
说完唐沁直接把殷佐的衣服扒了,殷佐也是很诧异,躺在她身下不敢动,也不知道大半夜的她好好发什么疯,还很配合地给她扒。
衣服扒是扒了,当胸肌和腹肌真清晰地展现在唐沁眼前的时候,她自己也愣住了,没想过他身材这么好,刚才还吐槽网上的评价太过于浮夸,现在亲眼看着有种被打脸的节奏。
憋了半天,说了句:“当初看见你那张照片就在想应该早把你上了。”
“你……”殷佐细长的眼睛骤然瞪得老大,从来没想过唐沁会是这样的唐沁,好学生也能说出这话,出国待了几年都变得这么奔放了吗?
她跨着腿坐在他身上,还不停乱动,他早来反应了,这会也毫无顾忌地对她吼了声:“你倒是上啊!光嘴狠。”
“你以为我不敢吗?”
唐沁带着怒气去拽他裤子,混乱中碰到他滚烫的那处手指都在颤抖,殷佐任由她瞎折腾,目光似火地盯着她,已经用眼神把她扒光一百遍了。
最后被她折腾得没了耐心,直接将她压在身下问道:“你特么到底会不会啊?”
说完手直接揉了上去,唐沁这会倒是安静下来,人有点发懵,直到身上的衣服被殷佐扯掉,他毫不客气地吻着她的唇舌,不确定是不是他的气势把唐沁吓傻了,她不知道回应,身子被殷佐揉得不像样。
本就是运动员,身材结实,浑身都是紧绷的,唐沁在他身下柔软一滩,白是真的白,黑暗中还能反光,好似随时能被弄碎了,刺激得殷佐血不停往上涌,眼睛发红,像野兽。
要她的过程,她似乎很紧张,手一直捏着殷佐的胳膊,他哄她让她放松,人交给她,她眼里含着泪花,以前被他骂得再凶都没哭过,这会他是真想好好疼她的,人却弄哭了,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烂了,就是一声不吭,连做这种事都犟得要命。
男人到底是有征服欲的,越是看见她忍着,还就越是要让她给点反应,他那股疯狂的狠劲儿让唐沁不断抗拒,不过人被他掌控着,抵抗的力道都是软的,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眼里的涣散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美得让殷佐着了魔。
事情说发生也就这么发生了,发生过后,唐沁背过身去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的样子,殷佐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两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气好生的?
他把她捉来怀里抱着,她倒也没抗拒,软软地靠着他,那一刻,殷佐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不同于球场上获得胜利的满足,而是人生的另一种境界。
只是,时间在两人的床上运动中消磨掉了,殷佐心疼唐沁睡不了觉,还得搞汇报,干脆提议:“要么我和老董打个招呼,汇报推迟一天,我就说我的原因,我们下午再回去?”
唐沁却突然从他身上起来,赤着脚走进浴室,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要赶回去。
刚才在他身下还脆弱易碎的模样,这会下了床又秒变女强人了。
殷佐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他拉开被子,将房间里的大灯打开,走下床找衣服,然而当他目光再次撇向床单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怔住了,床单上是刺眼的红色,像玫瑰的荆棘,刺得他心脏生疼。
他真不以为唐沁是第一次,毕竟她刚才那么主动,还张口闭口要睡他,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有点过往不奇怪,他压根就没想过她在这方面是一片空白。
所以当唐沁重新穿戴妥当,打理好头发从浴室出来后,便看见殷佐立在浴室门口,修长的身影像一堵墙,在唐沁打开门的瞬间,他伸出手将她揉进怀中,内疚地说:“我把你弄疼了吗?”
此时他才总算知道过程中她脸上痛苦的神色,和弄完后背对着他生气的样子是因为什么了。
他动作粗暴了,他怎么知道她是个处女,这会人抱在怀里心疼得紧,想再安抚一下她,却被唐沁一巴掌直接推开了,对他说:“别跟我腻腻歪歪的,我们先去吃个早饭然后往回赶。”
殷佐被她推得也是突如其然,两人收拾完离开房间后,殷佐想去牵她的手,唐沁正好将电脑包换了个手,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的。
电梯里他伸手揽着她的肩,她也给他揽,但是电梯门打开后,她又大步走了出去离开了他。
招待所有个不大的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唐沁一直在看待会的汇报稿,殷佐想跟她说几句话都插不上嘴。
开会去的路上,唐沁将椅背放了下去,抓紧时间补觉,殷佐开到服务区,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重新开上路前,看见她领口还有被他弄出的吻痕,那暧昧的痕迹让殷佐不禁扬起嘴角,从前那个对他颐指气使的女生现在成了他的女人,想想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车子开到UCBK楼下,他喊醒了唐沁,她还很困的样子,殷佐这会知道自己没干人事了,本来昨晚还能多睡两小时,被他折腾得厉害,硬是弄得她更加疲惫了。
不过唐沁上了楼后,去洗手间洗了个脸,上了个淡妆,再出来时又恢复成平时精神干练的模样。
殷佐本来还有些担心她的状态,特地请了两个小时假,留下来旁听,要是她状态不好,他打算出面帮她圆过去,谁曾想,她全程脱稿汇报,一点都没有卡壳,内容的精准和细致程度得到了UCBK的一致认可。
自己的女人把事情干得漂漂亮亮的,这能力让坐在那的殷佐还有种挺骄傲的感觉,眼神一直盯着她,唐沁几次目光和他撞上都没有停留,直接飘了过去。
结束后UCBK的人想招待他们一起聚个餐,唐沁也拒绝了,说还要回公司那头汇报,然后带着团队的人直接收拾东西。
殷佐朝她走了过去问道:“你回公司后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唐沁却莫名其妙地反问他一句:“接我干嘛?”
殷佐说得理所当然:“一起吃饭啊,还是你想去我那都行。”
唐沁没说话,继续低头将这段时间的材料全部放进资料袋中,十分忙碌的样子,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后,她才重新立起身子看向殷佐:“老实说,我没什么功夫应付你,你也看见了,我事情一大堆,接我就不用了。”
她的态度让殷佐有些捉摸不透,他问了句:“那什么时候见面?”
唐沁将包背上,资料拿上匆匆丢下句:“再说吧。”
然后就招呼同事去和项目部负责人道别,之后便直接走了。
那天过后,殷佐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因为第二天她就去北京参加另一个项目去了,而UCBK这里的项目由他们公司其他的技术团队接手后续的开发工作。
殷佐倒也是发信息打电话给她,她忙的时候不会接他电话,就是接了说不到一分钟又挂了,给她发信息也是十条回个一两条。
常规赛第一阶段结束后,殷佐去了趟北京找她,没事先跟她说,怕她不让他去,到了地才告诉她,她倒是把定位发给了殷佐,但是他在人家公司对面的咖啡店等了三个多小时才见到她。
她拎着电脑包推开咖啡店的门,往他面前一坐,之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一个多月没见两人似乎又回到了陌生的氛围,她穿着浅色大衣,干净柔美,从前殷佐对于女人的美丑没有什么界定,现在看见唐沁坐在自己面前,他挪不开眼睛,觉得她哪都是好看的。
他问她喝什么,或者直接带她去吃饭,唐沁倒是反过来请殷佐去了一家挺有特色的私房菜,菜口味是不错,但都不便宜,唐沁请他吃饭也没手软,就是殷佐吃得不踏实,这规格吃出了一种散伙饭的感觉,非要抢着付钱,觉得这钱唐沁一旦付了,他就要被遣散了,唐沁没给他这个机会付。
吃完饭出来,殷佐就怕她来句“你回去吧”,等了半天,她没说那句,倒是说道:“我住在国贸附近的酒店,你是就在这找家歇着,还是到我那边。”
殷佐不假思索地说:“去你那。”
于是两人打了个车回到唐沁安顿的酒店,进去的时候唐沁也没叫他另外开间房,殷佐当然也不会主动提,就这么跟着她回到了她的房间。
房间很大,浴室宽敞有浴缸,星级酒店到底比上次那个招待所强多了,但是就一张大床,唐沁回到房间后还要处理一会工作,直接对殷佐说:“你先洗。”
殷佐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等她,她工作弄到半夜才去浴室,出来后站在房间的全身镜前吹头发,睡衣轻薄的布料被吹风机吹得飘飘荡荡的,殷佐看得目光沉了下去,走到她身后直接将人抱上了床。
他想她了,才尝过一次甜头,她就跑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打完比赛过来见她,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还想得到更多,心里却堵着一股不安的气流,悬在她上方问她:“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唐沁也只是勾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眼眸迷离:“你觉得呢?”
殷佐抱着她的力道很紧,呼吸也很烫,眉峰轻拧着回:“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清楚唐沁是怎么想的,他以为那天她把人给了他也算是确定关系了,结果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对他连普通朋友还不如。
他阴沉着脸说:“你对待感情就这种态度?睡一觉就算了?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根本不会主动找我?我那会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对你负责。”www.xiumb.com
唐沁轻笑了下,像妖精一样勾人和坏。
“我要你对我负责了吗?十七八岁吗?睡一觉就想着负不负责的事,都成年人了,我自己做的事干嘛要别人负责?
你是不是觉得占了我的便宜?我不这么想,谁占谁便宜还说不定呢,你身材不错长得也行,那么多人想跟你发生点什么,你却被我睡了,还挺有成就感的。”
唐沁这番言论直接刷新了殷佐的三观,他就这样看着她,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唐沁也只是睨着他淡淡地说:“你要是不愿意,现在也可以离开,没人逼你。”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了,殷佐现在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呢,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吻了上去堵住她的声音,但要她的时候,看见她那微皱眉头的模样,还是没忍心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到底这次要比上次温柔许多。
他就搞不懂了,在床上的时候,她倒也对他顺从,像个小女人的样子,跟他接吻也柔情蜜意的,被他弄舒服了也会抱着他哼哼唧唧地喊他名字,怎么下了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因此殷佐不太想给唐沁下床,只要在酒店房间里,他就要把她拖上床,折腾狠了她的毛才能顺点,任由他抱着不说那些冷淡绝情的话。
殷佐在北京待了两晚,白天唐沁要出去工作,他就在酒店待着等她下班,想去接她,她还不给,说他的身份敏感,最近身边有好几个同事都在关注赛事,不想给同事知道,造成什么困扰。
搞得他就跟被她金屋藏娇一样,还见不得人的那种。
那次从北京回去后,两人又是大半个月没见,唐沁的工作需要跟随项目走,不一定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即使回宁市,她也从来不主动告诉他,他问起了,她又走了,还会说他一句“我在宁市的时候你怎么不找我,我都出来了哪有时间”。
殷佐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感觉她是放出去的风筝,想扯回身边还不敢扯,怕一扯线断了就再也飞不回来了。
实在想她了,他只有飞去她所在的地方住上一两天,别的女人在一段男女关系中都巴不得安定下来,偏偏唐沁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有时候他会提一两句,比如要不要见个家长,问得烦了唐沁会直接冷脸,床上叫得再浪,下了床眼镜一戴该让他走丝毫不含糊。
要说两人没关系,但也一直保持着这种偶尔约一下的关系,见面时倒也能像一般情侣一样腻在一起,就是不见面的时候各忙各的,跟单身没多大区别。
这样的关系大概维持了两年多,赵琦一直以为殷佐早跟唐沁没戏了,直到有一次在殷佐车上看见女人用的小包印花纸巾,才拿起来问他:“谁的啊?你有情况啊?”
殷佐瞄了眼告诉他:“唐沁的。”
赵琦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吃惊道:“你们还有联系啊?你跟唐沁到底什么关系啊?”
这个问题让殷佐认真思考了半天,直到车子停下来,才满脸阴鸷地说道:“关系啊,我应该是她泄欲的工具。”
一句话差点把赵琦雷得从车顶跳出去,笑了半天都停不下来。
……
殷佐29岁那年职业生涯到达了顶峰状态,也带领球队打出了知名度,但是在那之后他也只打了两年,他31岁的时候由于肩伤复发动了场手术。
在他看来是场小手术,没告诉唐沁,出了手术室,麻药劲儿没过就感觉手被人握着一直没松开,等到眼睛看清人了才发现唐沁回到了他身边。
那次手术康复期半个多月一直是唐沁照顾他的,几乎日夜都陪着他没离开过,之前想跟她出去玩几天都难,总说她工作忙时间安排不过来,这会他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她倒是终于腾出时间了。
问她不用工作了吗?怎么能请下来假的?她也不回答他,就留给他一个白眼自己体会。
麻药劲儿过后,夜里他疼得睡不着觉,让唐沁上床来陪他,她依了他,躺在病床边上手搭在他腰间,安静地靠着他,那是殷佐之前没有体会过的踏实。
他对唐沁说:“我可能得退役了。”
他打了十几年的球,多年来高强度的比赛,强行透支了身体,留下一身伤病,有时候反而成了自己的弱点,纵使再留恋那个战场,也终究有离开的一天。
唐沁抬眸看着他,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好像支撑了他这么多年的力量在慢慢消散,又变回了那空洞无神的目光。
她放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抚着他,像羽毛扫过心间,抚去了他心头的阴霾,对他轻声说道:“有失必有得,都得经历的。”
殷佐出院没多久后就在所有老将和球迷的见证下完成了退役仪式,现场来了很多人,过去一起打过球的伙伴,哪怕在千里之外也都特意赶来了,从前俱乐部的队友,现在的对手都齐齐到场,就连高中那会篮球队11个人也都从各地回来了。
倒也不是冲动,殷佐想在那天赌一把,发表完退役致词后,他将那件陪他走过风风雨雨的球衣脱了,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了一边,然后穿上了西装,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公开了他和唐沁的关系,并向观众席中的她求了婚。
他其实根本不确定唐沁会不会答应他,甚至在他的猜测中,可能他擅作主张公开他们的关系还会被她骂一顿,毕竟今天这场退役仪式会通过媒体迅速传播开,他这么做,唐沁身边的人也都会知道,但是他就那么干了。
全场沸腾,赵琦他们起着哄把唐沁推了起来,那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干净得亦如初三那年,她目含秋水望着他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刚才拿着话筒喊出唐沁名字的时候挺雄心壮志的,这会人真的站在他面前了,他反而像做错事的孩子,话筒放到了一边,他单膝跪地看着她,场馆内嚎声震天,殷佐见唐沁不动,动了动嘴对她说:“给个面子,今天是我的大日子。”
让他没想到的是,唐沁忽然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那一刻殷佐是绝望的,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对她说:“别拒绝得太难看,别走。”
却未曾想唐沁突然对他笑了起来,然后从裙子的口袋里也摸出一个戒指盒,如果殷佐今天不跟她求婚,她也是打算跟他求婚的,几年的拖延战术,家里才终于松了口,毕竟姑娘大了,耽误不起,所以她准备选在这个日子告诉殷佐。
周围人声鼎沸,他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交换了戒指为对方戴上,殷佐激动地将她拥进怀中。
这一刻,他才终于领悟到唐沁在病床上告诉他的那句“有失必有得”。
在殷佐31岁的这一年,他离开了征战半生的赛场,也是在他31岁的这一年,他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从此踏上一条新的人生征途。
(殷佐小传完,同类型故事请收藏作者专栏中的预收文《暗燃》,下本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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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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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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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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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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