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商喜毫无预兆地赶人,宇文长龄禁不住愣了一下。
“又赶我走?这次是因为什么?”
他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把碗筷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就要往里间走。
“不为什么,不想见你。”
转身的那一刻,身子却被人一把抱住了。
“你不想见我,可我想见你了啊,”宇文长龄叹了口气,语气显得有点委屈,“一晚上没见你了……”
商喜抿了抿唇,没理他。
身上沾着别的女人的香粉气,转头又在自己面前嘘寒问暖,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虚伪的男人。
宇文长龄似乎还打算说点什么,门外的侍卫又传话进来了。
“主子,北木王府的人送东西来了,凝西郡主说昨夜让您受了寒,这些……”
宇文长龄赶忙慌慌张张地松开她,冲门外喊了一声:“我知道了!”
话都不许人家说完,就这么怕被她听见?
商喜看着他这副遮遮掩掩显然是心虚的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毫不停顿地转头进了里间。
这一次,宇文长龄却没有追来。
虽然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可商喜心里还是有股子说不出的烦躁。
那天,宇文长龄直到天黑才回来。
看着商喜阴沉的脸色,男人心虚似的小步小步挪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角。
“我回来了……”
商喜在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继续用配药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自从他走了之后她就开始收捡草药了,可惜心不静的时候什么事也做不好,配错了几次之后她越发烦躁得受不了,差点把瓷瓶都扔出去。xǐυmь.℃òm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好烦闷。
“别耽误我配药,让开。”
宇文长龄松开拉着衣角的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低低笑了,“你是不是在等我?”
商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还是嘴硬着。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是吗,”男人伸手将她整个人圈在臂弯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那怎么我方才进屋的时候,你眼睛都亮了?”
商喜下意识身子一僵。
她难道真的在等他?
察觉到商喜的反应,宇文长龄瞬间了然。
果然,看来自己猜得不错。
他轻笑一声,把怀里纤细的人儿抱得更紧了,小声调笑道:“我们小喜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商喜转头瞪了他一眼,“你胡说,我才没有……”
她始终觉得后宫大院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都没出息,自己绝不会也成为那样的人。
宇文长龄也不急着逼她说实话,引导着问道:“如果我今夜还不回来,你会不会失落?”
商喜愣了愣。
无论她再怎么不想承认,如果他今夜还不回来,她其实……是会失落的吧。
只是在他面前嘴硬惯了,商喜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主动妥协。
“豹帅可是麟阳城炽手可热的大人物,什么时候出门,去什么地方,都不是我能过问的吧。”
大概只有她自己察觉不到,这副满肚子委屈还憋着不肯说的模样可爱极了。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将那张晕染着怒意的小脸强势地转了过来,火热的唇舌顺势而下。
这种扭着头亲吻的姿势让商喜觉得奇怪极了,推了他几下却怎么也推不动。
男人的身体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紧绷的肌肉下满是压抑已久的渴望。
天知道他今日在外面有多想她,
商喜的身子被他强势地打横抱起,就近压在了榻上,唇齿的纠缠让话语都变得断断续续。
“宇文……你放开……”
“喜儿,给我吧……”
随着男人说话的空档,商喜刚要说什么,忽然呼吸一滞。
宇文长龄的唇瓣已然缓缓下移印上了她的脖颈,呼出的气息烫得人浑身颤栗。
鼻尖那股子异样的香气让商喜皱紧了眉。
“你身上脏……别碰我……”
脏?
听她这样说,宇文长龄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香味。
怪不得今日对他的抗拒格外剧烈,原来是觉得他身上沾了别的女人的香气。
他低笑一声,如实解释道:“我没碰别人,这是万芳阁调制的香粉,大概是沾在了我身上一些……”
商喜倔强地别着脸,一声不吭。
男人的嘴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还说不是醋了,”宇文长龄简直爱惨了这副吃味的小模样,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不高兴?”
“没不高兴,你走开……”
察觉到商喜似乎是很认真地不高兴,他叹了口气,“那我去沐浴,这样可以吗?”
见男人随手扯下了衣带,大有在她这里沐浴的迹象,商喜赶忙推了推他。
“回你自己房里洗去,不许在这里。”
宇文长龄厚着脸皮眯了眯眼。
“我不。”
非但如此,他还得寸进尺地将她一把拉了起来,强行拥着往里走。
“一起吧。”
商喜被推进里间才恍然意识到,这男人是打算让她跟着一起洗,顿时挣扎得更用力了。
“你放开我!我洗过了,才不要跟你一起……”
话音未落,商喜整个人都已经被拉进了浴桶,余下的话尽数被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唇舌缠绕的氤氲水声。
男人的双手沿着湿哒哒的衣服一寸寸勾勒着纤细窈窕的曲线,这具身子漂亮得让他整颗心都跟着颤。
“喜儿……”
商喜隔着水汽抬眸看他,气氛在迷离中渐渐升温,她竟也觉得身体产生了点异样的反应。
宇文长龄俯身轻啄她的颈,低声蛊惑道:“叫我的名字……”
商喜唇瓣颤了颤,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意思唤出了声。
“宇文……长龄……”
男人略显不悦地皱起了眉。
“我说过了,别这样叫我……”他含住她的唇,继续轻声蛊惑着,“好好想想该叫我什么?”
商喜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热水中渐渐升温,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百岁……”
得到了想要的称谓,男人满足地轻叹一声,更加轻柔地拥住了她的身子。
水波荡漾,一室旖旎。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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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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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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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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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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