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四方使者皆以抵达东京城,汉家皇帝大婚,他们自然是要前来道贺的,只不过这场婚礼不光是赵祯向世人展示大宋的强大与繁华,更是在宣扬大宋的文治与武功。
没错,在这场婚礼上,赵祯同样下足了心思,他希望此次的大婚能让天下百姓看到大宋遵从礼制,为华夏正统的一面。
同样,赵祯也为了自己的颜面,之前废后现在立后,那就务必要让人知晓现在的皇后才是可堪大任的。
他也知道曹家的女儿必须成为皇后,唯有如此才能让这个开国至今门第不坠的将门彻彻底底为自己死心塌地所用。
大殿之中,赵祯按照礼仪坐在御座之上,当所有的流程走完,当一切的喧哗退散,当所有的外臣离开,内侍宫人也得了赏钱消失在宫殿之中,此时此刻的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眼前身材挺拔的女子就是自己的皇后了,没有盖头,但凤冠霞帔上的珠帘却让她的容颜若隐若现。
青色与红色交织搭配,首饰花十二树,并两博鬓衣以深青织成为之,文为翚翟之形。
大带随衣色,朱里,纰其外,上以朱锦,下以绿锦,纽约用青组,革带以青衣之,白玉双佩,黑组,双大绶,小绶三,间施玉环三,青韈、舄,舄加金饰。
如此精雕细琢的袆衣革带,让曹皇后更显身材玲珑,羞涩的看了一眼上首,便整个人缓缓跪下,俯拜大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赵祯大喜,哪里还能安奈住心中的好奇,他之前不是没见过曹婉,但每次都觉相貌平平,没有什么可让自己留恋或是惊艳的地方,可自从大婚前开始,每次的惊鸿一瞥都让自己心神荡漾,总觉得这曹氏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曹氏俯拜在殿中,自上而下看去在这端庄华丽的袆衣之上居然有一丝丝的娇羞反差,赵祯一时间竟有一种征服的冲动。
起身走下御阶,伸手挑起曹氏的小巴,却见她朱唇粉面,眉眼如画,额上精美的花钿配上洁白圆润的珍珠更显精致。
这还是那个相貌平平的曹氏吗?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儿!赵祯在惊讶的同时,也在心中暗自窃喜。
帝后乃是一体,少不得在宫内宫外相伴而行,更重要的是帝王夜宿当以后寝为先,有了皇后的后宫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说的算了。
若皇后强势,那自己夜宿嫔妃之宫的机会可就少了太多,但现在看来也并非坏事。
赵祯看着曹婉的俏脸,微微一笑道:“如今以过大典,你与朕乃夫妻之实,不必如此大礼!”
不知怎的,赵祯居然一时冲动,竟俯身将还跪在地上的曹婉一把抱起,多年来他可没忘叶安当初的提醒,要想身体好,龙虎精壮,便要每日运动,所以抱起曹婉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在曹婉如同小猫般的惊呼中,赵祯得意的走向景福宫的后殿,那里是帝王起居之所,更是帝后颠鸾之处。
站在阴影处的陈彤冲着宫人挥了挥手,这群宫人便立刻躬身离开,而他则是提笔在起居注上写下:“甲戌年,午月初八,戌时三刻,上于景福宫临皇后曹氏……”
不得不说赵祯的体力很好,即便是之前在宫中多临妃嫔,可第二天一早依旧能生龙活虎的上朝,百官见了都是稍稍羡慕的。
叶安看到赵祯的模样后,便悄悄将手中的劄子给塞进袖口,这时候还是莫要扫帝王兴致的好,现在的他以为天下都是他的,殊不知大宋的江山社稷已再临威胁。
官家又立新后,自然意义重大,无论朝臣还是东京城中的百姓都以此为幸,朝堂上自然少不了歌功颂德之声,也有恶心人的已经开始歌颂皇后的功劳了。
开玩笑,曹氏刚刚当上皇后才一天,就已“率六宫之华章,令天下之凤仪”了?再说之前被废的郭皇后还活着,有必要用一些不恰当的词去践踏吗?
叶安看不下去,赵祯也是脸色难看起来,总有人觉得皇帝废后是因为彻彻底底的厌恶,可实际上赵祯对郭皇后不是没有感情,甚至对这个人生中第一位正妻有着发自内心的喜爱。
他还在琢磨着在大婚之后想办法将郭皇后给接回宫中,这群愚蠢奉迎之人的话只能让他下不来台。m.χIùmЬ.CǒM
一场君臣恭维的朝会结束,叶安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走的那叫一个快,若非有殿中御史在,他恨不得撩起前襟在宫中飞奔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赵祯在大婚过后便下诏,再度启用范仲淹,孔道辅等人一众被贬的谏官,彰显他大度的同时,也让朝廷有人可用。
叶安发现,眼下这奏疏自己上奏不如交给老范,这家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并且名声在朝堂也是极好。
不过他的行为已经被吕夷简给注意到,专程派人请他去往中书。
面对相公的邀请,叶安自然不能推辞,好歹他也是天章阁直学士,馆阁学士同属文资序列,自然也要服从中书“领导”。
在中书公廨坐下,边上便有人小心的侍奉茶水,相比皇城司,这中书省可要气派雅致的多,不光有前后园林,连公廨都如花厅一般。
简单寒暄过后,吕夷简便笑眯眯的问到:“叶学士如此步履匆匆所为何事?”
叶安苦笑道:“皇城司收到消息,党项动作频频,李元昊很可能在最近自立!”
吕夷简面色一变,目光冰冷的看向叶安道:“叶学士,这话可不能随意述说,党项乃我大宋附属之番邦,去岁还派使者前来……可有实证?”
叶安眼睛一转,要什么范仲淹,现在将消息一股脑的说给吕夷简便是,他虽是善于权谋的相公,但面对党项的崛起不可能会袖手旁观。….“有!李元昊以将升兴州为兴庆府,并宣称定其为都城。且据我皇城司密探来报,党项仿我大宋官制建立朝廷,官职称谓大同小异,且地方与朝廷之关系亦与我大宋相同,而非之前一盘散沙似得部族之制!吕相公您说他算不算是称帝了?”
吕夷简脸色骤变,随即瞪着叶安道:“不算!无有郊祀,无有外朝之使,无有……”
叶安一把按住他微微颤抖的手道:“吕相觉得这些会少吗?!何况其以在积极军改,夺下河西之地后着手整顿军旅,在党项原本之分散的部落军之基上,设新军之制!皇城司的密探传来消息,李元昊下旨,凡成丁之党项人,组织以“抄”为军,又以“正军”与“负赡”进行区别,前者上阵杀敌,后者负责补给;以步兵、骑兵为主,辅以炮兵、其类细化,有“步跋子”“擒生军”,“侍卫亲军”等诸多兵种,吕相公您觉得这还是寻常的部族之军吗?”
吕夷简从话里话外都听出叶安的意思,但他还是不甘心的问到:“李元昊毕竟是我大宋的西平王……若要自立为帝,恐不会如此……”
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抱有幻想,叶安看了看四周后道:“吕相公应该知晓,若李元昊突然称帝,我大宋将要提防的不光有北面的辽朝,还有西面的党项,您觉得我大宋能忍而不发,任由李元昊登基称帝,任由党项坐大威胁我大宋西北?!”
吕夷简面色难看,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也是他最恐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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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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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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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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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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