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终于回来了。快,快给格格看看。”玉莹起身让出位置。
府医坐下,把了把脉,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一会儿我开一副清心去火的方子,喝一副就行,注意点饮食,这两天吃的清淡点。”
玉莹道:“好的,谢谢大夫,我记下了。”
玉环说:“大夫,我送你。”玉环把府医送到门口,顺手塞了个荷包。
府医接过,掂了掂,挺沉!心下一喜,满意的走了。
这下玉莹和玉环才是真的把心放回肚子里,之前苏纯那副样子吓到她们了。
玉莹给苏纯掖了掖被子,“玉环,你去厨房做点粥,万一格格醒了,也好吃点东西垫垫再喝药。”
“好,我先去抓药。”
“嗯……要不都回来弄吧,熬药和煮粥,正好上次拿回来的厨具和炉子还在。”
玉环道:“好,听你的。”
玉环拿着方子去抓了药,又去了厨房,领了米、蛋还有一些调味料,就立马回去了。
炉子点上火,烧起来,玉莹先做了咸蛋粥,准备等苏纯醒了先吃点东西。
一直到了晚上,苏纯还没醒,玉环有些担心。“格格这怎么还没醒?不会有什么事吧?”
玉莹说:“应该没什么事,可能太伤心了吧,格格就是太善良了,对什么都很上心,这样好也不好,在后院,可不能这样,很容易受伤的,咱们得提醒着格格。”
“嗯。”
半夜,苏纯醒了过来,睁开眼,觉得嗓子很干,想去倒点水喝,但是挣扎了半天,没起得来,倒是把玉莹给惊醒了。
玉莹转身把玉环叫醒,又急忙走到床前,“格格,你醒了。”玉莹看着苏纯想起身,拿了个枕头放在苏纯身后。
苏纯倚在床头,“给我倒杯水来。”
玉莹倒了一杯水,苏纯都喝光了,感觉舒畅多了。
玉环看着,既然格格醒了,得赶紧熬药,转身去了外间,把粥盛出来用盖子盖上,保温,就把药煎上。
玉莹看着苏纯还是没什么精神,神色不好,有些担心,“格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纯现在感觉身子很沉,有气无力的说,“就是没什么力气,头有些晕。”
玉莹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道:“格格,奴婢斗胆,在后院生存您还是要放宽心,不能轻易地就对人对事付出感情,虽然黑耀没了,但是您也不要太伤心了,伤身体,而且这后院腌脏事无数,说句不好听的,这人都能说没就没了,何况………”
苏纯看着玉莹一言不发,看得玉莹有些慌,但是还是坚定地看着苏纯。
过了一会儿苏纯开口:“我知道你对我忠心,这些我都明白,我会注意的,但是啊………我不甘心,我有我要坚持的东西和底线。”
这深墙大院水深人狠,手段血腥,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哪怕之前做了心里建设,有所准备,可当亲眼目睹,有是一回事,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虽说不能逆流而上,可也不能随波逐流,这是最后的底线。
玉莹有些不赞同,“这……哎,奴婢不懂。”
苏纯一笑:“不用懂,其实我自己都不懂。”
“格格,喝药了。”玉环端着盘子从外面进来。
玉环把盘子放在床边,拿起一碗粥递给苏纯,“格格,先吃点东西垫垫再喝药。”
玉莹想接过碗来,“格格,奴婢喂您。”
苏纯嗔了一眼,“干嘛呢,我这又不是不能动,我自己来。”
苏纯吃了粥,捏着鼻子把药喝完,赶紧往嘴里放了颗蜜饯,使劲儿砸吧砸吧嘴,甜味儿稍稍冲淡了苦味儿,觉得自己才活过来了,这中药真不是人喝的,太苦了,怀念胶囊和药片。
苏纯喝完药就想睡觉了,但是记挂这黑耀,撑住没睡,问过玉莹,知道把黑耀好好带回来了,就放心的睡了。
临睡之前,还迷迷糊糊的想,这梁子结下了,自己别的优点不敢自夸,只有一个优点,且非常骄傲,那就是——护短!
苏纯今天一早醒来,觉得好多了,精神还不错。琇書蛧
不过一想到黑耀,心里还是很难受,堵得慌,把小豆子叫过来,给了些银两,把黑耀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
苏纯看着小豆子:“你是要走还是要留?”
没有丝毫犹豫,“奴才想留在汀兰轩!”
苏纯有些惊讶,“哦?!我这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确定要留下?我要的事绝对的忠诚,做不到,即使我不得宠,也能要了你的命!”
小豆子忙不迭的答应,“奴才明白。”并且还十分高兴,“格格,奴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忠心,所以奴才不怕。”自己五岁就被卖进府,净了身,这几年什么人没见过,只有格格把自己当个人,没有用嫌弃异样的眼神看他,留在汀兰轩是最好的选择。
苏纯沉默,确实,小豆子刚来的时候瘦的跟个猴儿似的,十来岁在现代还是个孩子,更何况还经历了非人的遭遇。
“好了,你下去吧,看你以后的表现。”
“是,格格。”
玉莹觉得苏纯闲下来心里会难受,指不定又要伤神伤身,攒托着苏纯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
苏纯好笑,自己有这么脆弱吗?
好吧,可能心里比较脆弱,但是恢复能力强啊!
苏纯受不了玉莹唠叨,就到院子里走走看看,打算好好规划一下,改造改造院子,这院子现在就是在野蛮生长,不好看,还浪费。
嗯,这院子挺大,可以开一块儿地种菜,把小池塘收拾收拾可以种上荷花,养几条草鱼。
想想就很美,苏纯感觉莲子粥、荷叶鸡、酸菜鱼在朝自己招手。
心里正想着,却见玉环气冲冲地走过来。
苏纯挑眉,调笑:“这是怎么了?谁把我们玉环气成这样了?”
玉环气呼呼的说:“格格,刚刚正院的张嬷嬷过来传话,说是福晋罚您禁足半个月,抄佛经两遍,因为您冲撞了李侧福晋,使得李侧福晋动了胎气,说是,说要您静静心,不要心浮气躁,做事要稳重,三思而后行。”
“一定是李侧福晋去告的状,真是倒打一耙!”
“就是。”玉莹附和道,“格格,咱们要不去跟福晋说明一下情况,求福晋给您做主。”
苏纯冷笑,“你们以为福晋不知道实情?只不过是借机敲打我罢了。”
福晋这是敲打自己,别持宠而娇,得意忘形了,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呵,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得意忘形了,宠呢,在哪?苏纯觉得自己太冤了,要是真的得宠也就不说啥了,四爷现在顶多对自己和颜悦色了些,又没有百依百顺。
这真是好大一口大锅,虽然是令人艳羡的锅,可是自己顶不住不说,这明明是个假锅。
玉莹道:“那格格您不能被冤枉啊,要是李侧福晋跟主子爷告状这可怎么办,格格,咱们先去跟主子爷说,求主子爷给您做主。”
苏纯眯眼,确实,不能让四爷误会了,“四爷这些天都什么时候回来?”
玉环道:“奴婢听小豆子说四爷这些天跟着太子爷办差,连着好几天回来的很晚,亥时左右才回前院,有时候都不回来。”
苏纯说:“这样,让小豆子注意着点,等四爷回来禀报一声,给玉环,你去拿些碎银给小豆子,好打点关系,以后让他去打听消息,方便些。”
“对了,记住,前院的关于外面的消息不要主动打听,能听到最好,但是不要主动去问,主要打探一下关于后院的消息即可。”
玉环应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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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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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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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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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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