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也就是十岁生日宴那年,还有每次学校里有演出活动的时候,她会化个妆,平时,她小孩子家家的,确实根本用不上什么化妆品。
就连擦的指甲油,也是趁着假期而已,一旦上学,便会去的干干净净的。
因为易擎之对她的管教还是比较严厉的。
眼下,小脸哭的跟花猫一样,愤愤地盯着身边的夜威,道:“混蛋!呜呜~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夜威上车后一直不理她。
抽了纸巾用力摁在自己的伤口上,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好笑:“带你游街示众去!”
实则,是花车的车队要在市里绕一圈而已。
易琳看着他手里的纸巾换了几张,鲜艳的血染在洁白的纸上,愣了一下。
心里有些怯,却还是觉得咬的好!
她不后悔:“别想我跟你道歉!哼,回头我还要告诉干妈,你揍我屁股,哼!”
抓狂啊,她都12岁了,目前还没有初潮,但是也已经不小了!
他怎能说扒就扒呢?
而且,她上身已经开始发育了,谈不上波涛汹涌,却也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她看起来是个小孩子,她自己知道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真是可恶!
色狼!
淫魔!
夜威抽了纸巾盖了三次,才将手背上的血止住。
看着手背上的牙印,他面色严峻,不置一词,严肃的脸抬起的一瞬,望着对面的小人儿,他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因她哭的脸上流下两条黑色的小河,妆全花了。
夜威笑过,忽而有收敛了笑容,冷声道:“小孩子家家的,化什么妆!”
伸手将她捞过来,捧着她的小脸细细瞧着,越看脸色越难看!
易琳伸手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动!
“你放开!放、放开我!”
“别动!再动我还揍你屁股!安分点!”
夜威生气说完,易琳咬着唇,不敢动了。
万一他兽性大发在这里把她裤子扒了揍她屁股怎么办啊,前面还做了个司机呢!
夜威的指腹在她的脸上用力搓揉起来,搓的她今天刚擦上的粉底什么全都一层层掉下来了,夜威冷声道:“不许再化了!本来挺好看的一个人,非要化的跟巫婆一样!”
“呜呜~你轻点!”
“太干了,再哭点,流点眼泪下来,好擦干净!”
“呜呜~呜呜~脸疼,你轻点,呜呜~”
“现在知道疼了?以后不许再化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小年纪化这么多层,这么厚,毛孔都不能呼吸了!”
“我妈咪给我画的!今天要上电视的!”
“上电视的是大哥跟嫂子,跟你没关系!”
夜威一边搓着,一边拿着纸巾沾着她的眼泪当卸妆水给她擦,水不够了,就让她哭,然后沾了眼泪接着擦。
前面的司机看不下去,提醒道:“三少爷,这边有瓶矿泉水,没有喝过的。”
夜威愣了一下,道:“那更好。有毛巾吗?”
“没有,额,有一次性手套,新的,还没用过的,纯棉的。”司机道:“这是留着开车的时候备用的司机手套,可以吗?”Χiυmъ.cοΜ
夜威的声音透着一丝威严:“拿过来。”
司机立即打开前面暗格,取了手套递过去。
夜威将手套浸透了矿泉水,然后端着易琳的小下巴,非常有耐心地给她洗脸。
有些化妆品的残余只能等着回去之后用卸妆水去掉了,但是夜威细致帮她擦洗过后,她的小脸天然去雕饰,白皙清透,比之前化了妆的还要可爱。
夜威望着她脸颊上的红晕,声音终于放柔了:“刚刚搓疼你了吧。”
把她小脸都搓红了。
易琳的脸颊烫烫的,热乎乎的,望着他:“疼!当然疼了!都是你搓的!不然我怎么会脸红!”
夜威盖上瓶子的盖子,原本不觉得什么。
听见她最后一句的时候,怔了一下,他再抬眼看她,眸光里闪过春色,嘴角微扬:“嗯,我知道你是不会因为我脸红的,是我搓红的。”
易琳:“……”
错开脸,盯着窗外,也不看他了。
夜威盯着手背上的伤口,轻叹了一声:“要不要大狂犬疫苗呢?好像全世界只有癌症、狂犬病、蠢,这三样是没法治的呢!”
易琳:“……”
今日天气真是好,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宽阔马路两边的行道树上,浓密的金色的叶子宛若油画中最为浓烈的一笔,放眼之处全是意境之作。
花车绕城一周的主要路线被戒严了。
今日从国宾宾馆前往宫城大礼堂的各国重要贵宾也是走的这条路。
百姓们、记者们全都拿着相机、手机一个劲地拍着录着,今夕坐在车里,默默念着婚礼现场要说的台词。
夜康瞧了,好笑道:“你都背了多少天了?肯定早都背下来了,就这么两句话而已。别背了,陪我说说话。”
今夕的婚纱真的很漂亮,一对泡泡袖还用金丝线修成了美丽的纹路,一对白皙纤长的手臂自袖下裸露着,被一层浅金色的蕾丝若隐若现地包裹了起来。
胸口是有点小低领,却低的刚刚好,并不会觉得暴露,后背也有一个镂空的蕾丝设计,与夜康礼服的后背上,那金色丝线秀出的图腾是一样的。
今夕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衣服瞧,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原以为会是传统的白色婚纱,没想到会有金色的蕾丝跟刺绣,裙摆上还有这么多的金珍珠,会不会显得太隆重?”
“隆重就对了!”夜康勾出她的下巴,就要亲上去:“我就欠你一个隆重的婚礼。”
“别别别!”
副驾驶上,化妆师焦急地喊出声来:“别亲!世子妃的唇妆我化了半个多小时呢,千万别亲,我专门给她调出来的果冻唇,世子殿下一亲就坏了,补了就没现在这么好的效果了。”
夜康咽了咽口水:“那就等晚上吧!”
以前,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夜康是信的。
却是不曾领会地如此深刻罢了。
而现在,去了一趟迪拜不过两三天,却是真的思念她的,没日没夜地想着一个人,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他撇下她在古北月,自己提前回来的滋味是一样的。
抱紧了她,夜康一手轻放在今夕的腹部,动情道:“老婆,我乔夜康这一生必然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你,守护我们的孩子。”
化妆师嘤嘤嘤地哭起来:“太感人了,呜呜~怎么跟偶像剧一样?”
夜康嫌弃地蹙眉:“再说话就给我下去!”
化妆师:“……”
终于,司机接到了宫中来电:“各国国宾、诚邀媒体、宗亲与受邀观礼大臣已经到场完毕,花车往大会堂方向过来吧!”
“是的!”司机道。
夜康深呼吸,抱着她,忽而道:“今夕,我好紧张。明明就是彩排过的,还是紧张。我怕一会儿我会不会晕过去?”
“幸福地晕过去?”今夕抬眼看他,扑哧一笑:“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这么关键的时刻,你要敢给我晕过去,我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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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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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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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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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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