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舟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伯母,这、这有证可寻吗?别是谁造谣的吧?”

  虽然对老夫人恨之入骨,可贺雨舟还是保持着一份理性,并不会听风就是雨的人云亦云。

  梅氏道:“是那岐山道人自己说的。”

  贺雨舟仍保持着怀疑:“会不会他狗急跳墙……这也说不过去,狗急跳墙他干嘛往老夫人身上扒拉?说这个消息出来与他有益处吗?”

  “要不把人提来问问?”梅氏道。

  不等贺雨舟回应,就见听露施展轻功直接飞了进来,进门不等行礼便道:“主子,侯爷往听歌院去了。”

  “可算等着他了。”贺雨舟站起身来,匆忙的与梅氏告辞,直接与听露一起飞檐走壁,返回了听歌院。

  才将将在院子里站稳,就听院门口那里传来桂妈妈冷漠的声音:“老奴参见侯爷!”

  “我找你们小姐!”

  桂妈妈横跨一步,不卑不亢的道:“还请侯爷稍等片刻,容老奴前去回禀一声。”

  贺怀庆如今正焦躁上头,满心的火气,闻言不由怒道:“禀什么禀?本候进自己女儿院子有什么好禀的?也不知道打什么时候开始惯的你们这些毛病!”

  桂妈妈眉头微挑,确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侯爷每次来都会乖乖的在门口等着。

  今儿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也是了,这是侯府,自然是侯爷想起一出是一出。”可桂妈妈并没有将贺怀庆放在眼里,她冷声道,“鞭笞、围剿,扣下弓弩扳机的时候不知道侯爷可有想过那是您的女儿。”

  “你这刁奴……”

  贺怀庆的话没说完,就传来贺雨舟的清冷的声音:“桂妈妈!”

  见贺雨舟过来,贺怀庆将怒火就发泄到了她身上,吼道:“你是怎么当主子的?要是还没学会如何管教自己的下人,本候来替你管!”

  面对贺怀庆满腔的怒火,贺雨舟理都未理,径直与桂妈妈道:“妈妈,您带着白芷出府一趟,找地儿买两条恶狗来,越凶越好。”

  说着直接从怀里掏了银两,转头喊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的白芷:“白芷,跟桂妈妈一起去买两条恶狗来养着。”

  “是!”

  桂妈妈与白芷应了声是,竟真的拿着那银票绕过贺怀庆出了院子。

  贺怀庆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铁青,气的眼前阵阵发黑,指着贺雨舟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当爹的还说你不得了?”www.xiumb.com

  “您觉得呢?”贺雨舟就站在院门口处,连往里让都没往里让,冷声道,“侯爷登门有何贵干,不妨直说,您应该清楚,我不吃您那一套。”

  “贺雨舟!!”贺怀庆的咆哮,连多换一个眼神都没有,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瞪了贺雨舟片刻,最终泄下气来,咬牙道,“我且问你,前几日来府上的那名道士可是在你院子里?”

  贺雨舟挑起了眉毛:“侯爷觉得您所有的女儿都有往院子里藏男人的这个爱好?”

  “贺雨舟!”贺怀庆气道,“你这叫什么话?”

  “这话不是您说的吗?”贺雨舟冷笑道,“一来就问我你道士可在我这儿,这都多少天了,您莫不是以为我看上了那个道士,将他藏在院子里胡作非为?”

  “你……”贺怀庆只觉得额头上青筋蹦跶的十分欢快,他压了压气才接着道,“你与那道士有仇,是不是将他杀了?”

  贺雨舟口中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侯爷是这个意思啊?您倒是问明白些。”

  贺怀庆一瞪眼:“你真的将他杀了?”

  “没有!”贺雨舟挑了挑眉,神色一喜,“那假道士死了?”

  “被人劫持了,生死不明。”贺怀庆冷哼一声,觑着贺雨舟的脸色,追问道,“是不是你将人绑走的?”

  “侯爷这话从何说的?”贺雨舟面不改色的反问道,“一个假道士,我绑了他做何用?让他教我骗人的把戏?”

  贺怀庆仔细的盯着贺雨舟的面色,见她神色并未有任何心虚之意,心里的怀疑也消了几分,可还是持着些怀疑的态度:“真不是你?”

  贺雨舟脸上露出些微的恍然之意:“原来您今儿上门是为这事来的?”

  贺怀庆心下也有些拿捏不定,他只好再次拿捏起架子,凛然道:“你可敢让为父进去搜上一搜?”

  “您搜与不搜,终归都会存着怀疑的。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贺雨舟冷笑道,“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这院子您真想搜就凭本事进来吧!”

  说完脚尖在地面上一点,人已经退到了院子中间,而听露听雪两人则不知从哪里出现,俏脸微寒的站到了贺怀庆面前。

  贺怀庆气道:“你还想纵容奴婢弑父不成?”

  “不敢!”贺雨舟忙低了低头恭敬的道,“实在是因为前些日子帮了倾王的忙,倾王见我在府中度日艰难,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如同身在火坑那般,一不留神就能落个粉身碎骨,是以特意派了两名护卫过来,守护我的安全。”

  贺怀庆再次被贺雨舟气了个倒仰,他抬手指指贺雨舟,再指指听露听雪,竟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最后只得恨声道:“好好好,贺雨舟,你可真是本候的好女儿!贺家这小庙也确实容不下你了,看你这般行事作风,等做了人家的媳妇,看你能不能也对着丈夫与公婆这般耍横!”

  “本候这就找个最近的黄辰吉日将你嫁过去。”

  见贺怀庆拿这个做要挟,贺雨舟抬起了脸,面上挂着淡淡的讥讽笑意:“我是无所谓的,只是希望侯爷别后悔才是。”

  贺怀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还是很忌惮倾王的!

  不过听雪两人却是有些着急,转身跑过去问道:“主子,他们要是真给您选了日子成亲怎么办?”

  贺雨舟闲闲的打了个哈欠,道:“那你们这几日准备准备吧,看看这府里谁更适合上花轿,到时候捆了扔进去就是。”

  听雪两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来她出嫁的日子,族里众人倒是先上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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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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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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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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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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