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刚刚上位,萧陌和宋吉两个人同时离开,这让他这个皇位怎么坐得稳?
那些朝臣又会怎么想他,刚刚上位就容不下两个前朝重臣?
可无论他怎么阻拦,萧陌都去意已决,这让赵元琛苦恼不已。
“表姐。”赵元琛对宁菀无奈地道,“你好好跟师父说说,我刚刚登基,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走!”
“皇上,这件事实在是太过重要。”宁菀解释道,“可能牵扯到边关的安危,所以我们不去不行。”
新上位的皇帝完全苦着一张脸,他是没想到自己刚上位就碰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北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臣前去北边,必然会将边关查探清楚。”萧陌略微躬身道,“臣会将叶尘留下,他对大理寺事务相当熟悉。”
瞧着他们去意已决,赵元琛没了法子,只能点头应了,待了会儿就回皇宫去了。
叶尘得知萧陌要将他留在上京,当时就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可萧陌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就算是把膝盖跪烂也改变不了。
于是次日清晨,叶尘只能眼瞧着萧陌等人离开,自己只能留下来暂代大理寺少卿一职。
不知道为何,离开上京这一路上,宁菀心情竟比之前轻松了些。
有这么多人陪着,她突然有了信心,觉得这一趟一定能救出安王和白倾妍。
宁菀和徐文蔓坐在马车上,还有一名医术高明的医女同行,就怕她在路上有什么闪失。
萧陌和宋吉两人骑马先行,在前面开路,一行人倒是走得不算太慢。
在第七日他们就到了安王府,安王府侍卫统领鲁丰已经安排人在四周搜索了近半个月,却一无所获。
看着眼前相对永平侯府都要简陋上许多的安王府,宁菀突然觉得,这些年白倾妍真是受苦了。
他们当晚就在安王府住下来,听鲁丰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清楚。
那天下着小雨,原本他们是不打算出行的,可不知为何,安王接了一封信,就和白倾妍出了王府,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带。
虽然他们没带人,但是鲁丰怕他们出事,还是带着两个人在后面跟着,跟到城郊一处密林中时,却跟丢了。
他带着人这两天在那处密林中一只搜寻,甚至扩大到方圆几百里,却还是一无所获,连个线索都没有。
“什么信?”宁菀问,“给我看看。”
“这信王爷看完便带走了。”鲁丰摇头道,“属下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鲁丰说完该说的,宁菀便让他下去了。
“你怎么看?”宁菀看向萧陌,“这件事到底是陷阱还是什么?”
“这个鲁丰,方才说话时眼珠乱飘。”萧陌沉声道,“而且说的话也是漏洞百出,不可信。”
身为侍卫统领,如果安王外出他必定要亲自跟上,就算是安王不让,他也不会跟得太远,怎么可能就突然跟丢了,连线索都没有?
宋吉也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鲁丰的确没有说真话,所以整个安王府或许都不可信,我们要想法子从外面去查。”
“我在明面查。”萧陌立刻就道,“而你带着人暗中去查,这里的暗桩也交给你。”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通知在西北的暗桩调查这里的事情,如今只怕已经查出些眉目。
只是他是白倾妍的女婿,那些暗中筹谋此事之人必定将大部分的目光都投向他,倒是不好行事。
若果是宋吉,他轻功绝佳,对付鲁丰这些人不在话下,与暗桩的人接触最合适不过。
筹谋好一切,他们就各自去住下。
如今徐文蔓和宋吉还没成婚,他们两人自然是分开住,只是所住的厢房就在隔壁,也方便。
宁菀所住的院子就在安王主院不远处,她在院外看了看,这里果真是十分简单,没有丝毫王府应该有的气度。
看来这些年先皇没少克扣安王府的用度,这里的百姓也比较穷苦,交不上来什么赋税。
安王那个人书生气很重,只怕也舍不得去克扣百姓,加重赋税。
“这些年,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宁菀心情有些沉重,“她在边关受了这么多贫苦,我却一直以为她只顾自己安逸,将我全然忘记。”
“你别自责。”萧陌揽着她的肩温声道,“这些年你们各自都有各自的苦楚,以前的事不再提,以后你们母女好好相处就是了。”
宁菀轻轻颔首,对于她来说,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将白倾妍找回来。
“你们两个自然被人盯得紧。”她转身看着萧陌道,“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就让我去,如果我一直待在府中,倒是显得奇怪。”
“你自然有你的战场。”萧陌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这个府中的女眷不少,你可以从她们之中了解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闻言,宁菀点点头,的确如此,她处理起内宅这些事情,自然是比萧陌他们要更熟悉些。
次日清晨,萧陌便带着鲁丰等府中侍卫出去,到安王他们消失的地方接着查。
宋吉则在他们走之后便一个人去找萧陌安排的暗桩,将宁菀和徐文蔓留在府上。
这一路上来时,萧陌让何钦带着许多暗卫守在暗处,所以才会放心地离开。
宁菀吃了早饭,便将府中的女眷都聚集起来。
安王没有其他姬妾,因此基本都是些女仆和厨娘,只有一人身份特殊,据说她是安王的表妹。
表妹名叫柳伊人,是安王母亲的表外甥女,早些年嫁了人,岂料对方福薄,不过成婚半年就重病去世,没有留下子嗣。
柳伊人就被婆家遣送回去,娘家也觉得她克夫丢了自己的脸面,将她赶出来。
安王是个心善的,瞧着她可怜便接来府中,一直让人以表小姐的礼节对待,倒是不曾亏待了她。xǐυmь.℃òm
柳伊人出来时,当真是弱柳扶风,步步生莲,虽然已近三十岁,瞧着却像是少女的肌肤,美艳不可方物。
瞧见她,宁菀便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哪个失了夫君寄人篱下的女子,会穿得这样艳丽,且打扮如此娇媚?
“妾身柳氏,见过长宁县主。”柳伊人欠身行礼,“县主大安。”
看着她这个妖媚的样子,徐文蔓当下便冷哼一声。
“原来是表小姐。”宁菀却始终都是温和的笑容,“我这两日在府中索性无事,多年未见我娘,也不知道她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就想着问问府中的人。”
“原来是这样。”柳伊人明显松了口气,笑容明媚了几分,“表兄对王妃那真是十分疼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县主倒是可以放心。”
“是吗?”宁菀露出放心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那你们说说看,我娘和王爷平日可有得罪什么人?外面的由着他们去查,这内宅之事,还得你们来说说。”
她神情瞧着十分稳定,让旁人瞧不出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其中一个女仆上前躬身道:“奴婢秋环是王妃院子里的人,之前奴婢陪着王妃去城主府,与城主夫人相谈甚欢,或许她知道什么。”
另一个也上前道:“县主,奴婢秋芳也是王妃身边的人,她和旁人倒是没有结仇,只是……”
她说这话时,余光看向旁边的柳伊人,不由停顿了片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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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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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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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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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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