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宁姝实在是不想理会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显得你?”
她这些日子已经用尽了法子,威逼利诱,甚至是苦苦哀求,周硕都不曾多看她一眼,甚至连她这个屋子的门都不进。
她没了法子,只能吃饭,就算自己不吃也还有腹中的孩子。
被打了几次,她都拼命地护着小腹,这才没有让孩子出现什么意外,这可是她将来翻身的筹码。
只要赵元皓与这个孩子滴血认亲,证实这孩子是他的,那么她入齐王府也就指日可待。
她还做着这样的白日梦,所以她得活着,得好好地活着。
“之前你骗我说你要出去收拾宁菀。”钱珊儿掩着口鼻恶狠狠地道,“谁知道是去勾栏院那种地方私会男人,实在是不要脸!”
从那日起,钱珊儿似乎也受到了牵连,周硕根本不来这个院子,只住在书房,也从不找她过去陪着。
她每天都炖了汤送去,暗示意味十分明显,周硕却看都不看一眼就让她走人。
每天对着镜子打扮半个时辰,去了却连个眼神都没有,她觉得这一切都是拜宁姝所赐。
“我呸!”宁姝啐了口,“我不要脸,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啪!”钱珊儿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我告诉你,如今婆母可是将你交给我处置,你是死是活可都是我一句话,若是惹恼了我,我让你身败名裂之后再去死!”
她说话时,眼睛瞪得很大,像是铜铃般,里面充满了恶意。
宁姝已经闭上眼,不愿与她多说,得想法子从这里出去,找到她的父亲和宁宏,三个人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宁菀和周家。
对了,还有钱家!
“钱珊儿,我们做笔交易。”宁姝突然睁开眼,“我若是帮你实现你的心愿,你放我出去。”
“什么心愿?”钱珊儿倒是被她说得有些疑惑,“就凭你现在?”
“你不就是想跟周硕睡?”宁姝如今也抛弃了自己的尊严,说话很粗鲁,“他喜欢宁菀,只要你打扮成宁菀的样子,就能吸引他的注意,不信你可以试试。”m.χIùmЬ.CǒM
钱珊儿本打算嗤之以鼻,她才不可能去装作宁菀的样子,可成婚多日都没能与周硕圆房,这让她很是苦恼,只能病急乱投医。
“成,你帮我打扮成宁菀。”钱珊儿立刻吩咐婢女拿来了胭脂水粉和衣服。
她吩咐仆人将屋子里打扫干净,又喷了些香粉才开始换衣服打扮。
待收拾妥当后,宁姝神秘兮兮地拿出自己藏在床头的药给她:“这是新婚之夜我原本打算用的,现在小侯爷厌弃了我,就给你用吧。”
钱珊儿将药拿过去,将信将疑地起身回了屋子,她打开嗅了嗅,立刻觉得浑身燥热。
她红着脸将那药放在香炉中,然后让婢女去请周硕,就说她病了,请他来看看。
此刻,宁姝却将看管她的小厮叫进去,道:“方才都看见了,可喜欢?”
小厮不敢答,毕竟那是小侯爷的女人,可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分明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小侯爷不会来的。”宁姝道,“只要你肯放我走,我就为你保密。”
小厮想了想方才钱珊儿扭着离开时那柔软的腰肢,摸上去肯定很舒服,反正小侯爷也不喜欢,不如就便宜他一次。
人常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这把刀悬地再亮,也拦不住心底那根快要绷断的弦。
入夜时分,小厮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沐浴了一番,这才猫着腰进了钱珊儿的房间,还吹灭了所有的烛火。
“夫君怎么才来?”钱珊儿躺在若隐若现的纱帘里,“妾身都等急了。”
小厮不吭一声就扑了上去,粗暴地撕扯着钱珊儿的衣服,俯下身去……
听着隔壁传出来的声音,宁姝露出了冷厉的笑容,钱珊儿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天快亮之前,小厮终于心满意足地从隔壁房中出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满意了?”宁姝勾着唇道,“可以放我离开了?”
小厮身上的药劲还没散,看着宁姝这张脸,突然也来了感觉,扑上前就要撕扯她的衣服。
“我怀着皇嗣。”宁姝冷声道,“连你家小侯爷都不敢对我做什么,你难道想要被诛九族?”
小厮停止了动作,疑惑地看向她的小腹,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惊恐地起身行礼。
“对、对不起夫人。”小厮结结巴巴地道,“小的一时被迷了心窍,胆大包天!”
“给我解开链子,我要离开这里。”宁姝看着他,目光冷厉如刀,“快点!”
小厮不敢犹豫,从怀中摸出钥匙,给她解开链子,恭恭敬敬地将她送到门口。
黎明之前,往往是人最疲乏的时刻,宁姝直到逃出安国侯府,也没有被任何人瞧见。
直到跑出了这条巷子,宁菀才算是松了口气,她首先得去找宁安怀。
宁安怀这些日子一直在到处买醉,喝多了就住在小酒馆里,身上仅剩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也没能救出刘氏母女。
他此刻依然在小酒馆里醉着,因为没有银子,他只能躺在大堂几张凳子拼成的简易床上,刚刚翻了个身,椅子的腿晃了晃,将他从上面摔下来。
他低声咒骂了句,准备爬回去接着睡,却看到个女子身影缓缓接近,就在他要脱口而出“刘氏”时,却瞧清楚了对方的脸。
“你怎么来了,是看你爹有多落魄吗?”宁安怀边说边躺在椅子上,“现在看见了,可以走了。”
他已经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头发散乱着,身上臭烘烘的,也不知多久没有沐浴。
“爹,难道你就甘心将侯府让给宁菀那个贱人?”宁姝一把将他拉起来,“母亲是她害死的,宏哥儿也被她害得在书院抬不起头,如今女儿也身陷周家,爹爹难道就没想过要替我们报仇吗?”
她越说越委屈,几滴泪水潸然而落,滴在了宁安怀的手背上。
他嫌弃地甩了甩:“你想报仇自己去,我只想喝酒,喝酒……”
说话舌头都大了,他却还要拿起旁边的酒瓶往嘴里倒,可惜早就被他喝完,只倒出几滴酒类。
“好女儿。”宁安怀陪着笑脸对宁姝道,“爹爹的酒没了,你给爹爹再买几瓶,你是小侯夫人,这点银子总该有的吧?”
“爹!”宁姝怒其不争,“什么银子,我根本就没有银子,我如今在侯府被人关着,今天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我们过着这样狼狈的生活,宁菀她凭什么?”
“凭什么?”宁安怀气哼哼地砸了酒瓶,“要说这个,那宁安禀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他们一家住在原本属于我的地方,我却被赶出来露宿街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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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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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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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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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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