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就只有叫这位花夫人自己承认这孩子不是她的,更不是前夫的,这个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得动脑子。
这妇人远远地跑过来,带着孩子过来,必然是有利可图,既然是为了利来的,只需让她知道这里没有利处,且有个别的大利处等着她去“良禽择木而息”。Χiυmъ.cοΜ
如此一剖析,满月心里便闪过一个主意,前夫家落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都不需得她亲口告诉她,自有那闲的在家无事可做的碎嘴婆子去说。
只是这别的利处嘛,一时间还真有些难找。
今日这位花夫人在门前一闹,全城都晓得她是混账前夫的外室,哪儿还有什么高枝儿给她攀?
没有真高枝儿,假高枝儿多得是,找人年轻俊俏的后生扮阔,长得好,正正落在女子的心坎坎里,再家境殷实,出手阔绰些,不只有多少女子趋之若鹜,这样一个人若是只对一女子痴心慕慕,再铁心肠的女子也要化作春水。
满月心里盘算起来,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可怖。
她也是女子,怎么相处这么龌龊的手段去构陷别的女子,即使那人与她站在敌对立场。那妇人有错,可最根本的原因不还是这万恶的掐住女子颈脖、束缚女子思想的社会,最直接的原因是那个四处留情前夫。
现在虽说是民风渐开,但到底思想离不开那个框架,前世总说男女地位不平等,满月倒是觉得这是个好现象,至少女性同胞们在发现,在争取,可怕的是如现在一般一无所知,懵懵懂懂,浑浑噩噩,一生荣辱皆系在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三个男性身上,所食、所衣全依靠男人的施舍与良心。
这男人没了,就没了倚仗,失了脊骨,好不可怜。
满月垂下眸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惜有的可怜可爱的女性最后却成了男人的伥鬼,所作所为甚至比男性之于女性的压迫更深。
她既然知道这些,就绝不做男人的伥鬼。
此路不通,阴的不行那就来阳的,她前世听过一句话,“谁主张,谁举证。”是那位花妇人要证明自己是前夫的外室,孩子是前夫的私生子。
她呢,就一项一项地验证这些“举证”,理由都是正当的,血脉大事,岂可轻易下结论,必然要仔细勘察以免混淆的血脉。
刚闪过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满月生理性的干呕一下,翻了个白眼儿,腹诽道,屁的血脉,流着黄金不成?
如此,满月便拖着那一伙儿人。
根本不需要满月有意散播,他们很快就打听出来那财主是个空壳子,家里就剩一套铺面,当初还作为聘礼给了现在的当家太太。
又死得突然,在外面欠了不少债,当时一窝蜂地来要账,生怕玩了就成了死账,再也要不回来,经此一番,家里更是风雨飘零。
等等,最重要的却是这位财主是个真风流的,不止养了花蕊一个,四处都有哩!
花蕊听到后羞的几天都没敢出门,那日她与满月交谈,夸财主是柳下惠,品行高远,结果是这这么玩意儿。
既没钱,又没品,花蕊真看不上这男人,两个婆子也是皱着眉在商量到底要不要打道回府,这就是个表面光,根本榨不出油水。
正妻家里还是本地的地头蛇,他们的想法即使实现,被认了回去,估计也不好过。
却说养在深闺的鲁小姐,除了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外面的消息只能从丫鬟婆子口中得知些只言片语,还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都说满月可怜,死了丈夫,没了钱财,最后一处容身之处也要被外室子继承了。
心中对满月更是关心不已,求父亲帮忙问问,是否能保留几分财产,又使了婆子给满月带了些金银首饰好换钱。
从婆子口中得知真相,那是个假货,既惊又怒,恰好鲁大人有个好友老家就在银水县,与他平级,央不住女儿请求,便给好友写了一封信,请求帮忙探查一二。
鲁小姐大喜过望,当即使了婆子过去知会满月。
说巧也巧,不巧也不巧,正好赶上了花蕊在满月这儿说事儿,就见一个穿戴整齐、其实不同凡响的婆子走进来。
对着满月作了揖,缓声道:“小姐让奴转告给太太一句话,老爷恰好有个好友在银水县当县令,已经写了信帮忙打探消息。”
满月起身道了谢,把准备好的礼盒还有之前的金银首饰交给这婆子,“鲁小姐善心,我确实不敢收这些金银首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
包括这几日满月坐在小楼里累得要死做出来的几只绒花簪子,还有手艺愈发精湛,口味愈发美妙的蛋糕,及其他各式糕点。
那婆子推脱不了,只得接过这个礼盒。盒子使用极细极光滑的竹篾编的,用彩色的绣线在上面纵横交错,编制出花朵的模样,朴素又精致,怪好看的。
一旁的花蕊只觉耳鸣眼花,心里怦怦跳,脸霎时白了,赌坊老板有钱没错,可这有钱的哪儿斗得过有权的,他说绝对编的天衣无缝,可有人还会抽丝剥茧哩。
到时候他被查,不用她想,绝对是把罪责全推到她身上。
不如,不如趁现在她还可以解释是那赌坊老板强迫她来的,赶紧向人承认了,或许看在她坦白的份上,能给她找个安分踏实的丈夫?
踟蹰着,花蕊暗暗觑了几眼身边两个婆子的表情,也是面色发白,两眼发青,心中忽然生出些得意,诡异地平静下来。
平日里那般威风八面,唯我独尊的,还以为天王老子也不怕呢,没想到还是怕的呀。
一时间竟然脱口而出想要坦白,幸好最终还是想到她这一坦白,那么远,指不定赌坊老板会怎样,她这个近在眼前的可是好收拾。
万一被卖到窑子里怎么办?她可是见过赌坊老板是怎么处理那些欠了赌资之人的妻子女儿的。
深深看了一眼满月,道了别,花蕊满怀愁思的走了。
若是她的父亲不是赌徒就好了,一家人安安稳稳,和和乐乐,虽然普通,但也不似如今被人胁迫的样子。
满月心里一颤,这人含情脉脉的望着她作甚?赶紧舀了几勺冰淇淋吃了压惊。
此时不同往日,可没什么冰箱,有没那个财力做冰窖,只能是趁着冬天赶紧吃几口冷饮。
原材料自然是之前捣鼓出来的奶油。
冬日本就寒冷,湿气又重,那股子寒意沦肌浃骨,透入骨髓。
花蕊心事重重的埋着头走得极快,想赶紧回去,忽然撞在一个男子怀中。
抬头一看,只见那男子穿着绣花锦袍,器宇轩昂,容貌端正,莫约二十余岁,手上肌肤细嫩,还带着脂粉的甜腻香气,身后跟着书童小厮,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读书公子。
那男子端的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细心问了花蕊有没有受伤,还道了歉,又说要送花蕊回去。
花蕊两颊通红,如同春日的桃花一般,连连拒绝,心却跳得极快,像是有只兔子在里面蹦跳。
又含羞带怯地抬头望了公子一眼,发现公子也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被婆子拦着才止住,耳垂红的如同玛瑙一般,再也不敢抬头,脑海里却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公子的面容。
白玉微瑕,额角有个细小的伤疤,用粉遮住了,那香味怕就是因为这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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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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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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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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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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