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刘巧玲发现一向和善、随和的山丹医生对她冷若冰霜时,她便去问跟山丹关系处得很好的小英:“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山丹医生,她居然不跟我说话,我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
小英知道那次会议的事情,会议刚结束,秘书科的小刘就已经把刘巧玲的“正义表演”演示给了秘书科的人,小英自然知道山丹为什么不理刘巧玲。
小英故意说:“那你哪里做得不合适了呀?山丹医生不是个小气的人,你自己想想看。”
“我问心无愧!我确定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刘巧玲义正言辞地说。
“哦。”听刘巧玲说得难听,小英也不再接话。
就在山丹决定:我惹不起就躲之时,一件事情彻底惹毛了山丹,这下子她要付诸行动,治一治这个随心所欲简直无法无天损人之人。
事情是这样的:
单位地下车库,大家的车都放在相对固定的位置。
山丹自从买车后,就一直放在入口处一个相对好停车的位置,周一早上上班,她一如既往开车入库,发现平时的停车位上赫然放着一辆没有上牌照的新车,这是个意外情况。她不好意思占了别人的位置,只好把车停在一个没有画停车位的角落。
山丹没有到食堂吃早餐,但是,早餐时间刚过,同事小计就来告诉一个让山丹再也坐不住的消息。
刘巧玲早餐时间在食堂大声宣布:“我外甥新买的车没有上牌照,不能开,要放在车库一个月才开走,那个车位我就占上了。”
被人占去车位,山丹没有多想,本来车位也没有分配给个人固定,谁停哪里都是大家非定约成的习惯,一个人乱停就会导致整个已经形成的约定规矩被打破,出现混乱。
山丹的车位虽然被占,她虽然也是早早到单位,有的是空车位,但她没有去抢占别人既定的位置,而是停在了一个机动的不算停车位的位置上。
听了小计的话,山丹问:“她什么意思?意思是不是向我宣战?占了我的车位,我还没出声,她倒大喝一声吓唬我?”
“不知道哦,反正在食堂,她是这么说的。”小计意味深长地笑道。
“好吧,我知道了。”山丹坐下来,她想她不能再沉默了。
她打通了行政科科长的电话:“米科长啊,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你。”
“你说,什么事?”米科长听出是山丹医生的声音,客气地问。
“就是我们的地下车库,是不是允许外面的车停放?要是允许呢,我有几个朋友在附近上班没地方停车,我就叫他们停进来啵。”山丹问道。
“没有啊!我们明确规定,地下车库是不允许外面的车停放的呀。你可以叫他们放大院里,但是也要收取停车费的哦。”米科长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刘巧玲的外甥把车停放在地下车库,还在食堂大喊一声要不挪窝放一个月,你知道吗?”山丹问道。
“什么?不知道啊,我问问先。”米科长说道。
“哦,我等你消息哦,因为她占了我平时停车的位置。”山丹说道。
山丹挂断电话,等待米科长处理的结果。
期间,跟山丹相处情同兄妹的一个同姓大哥在走廊里碰到了刘巧玲,大哥和颜悦色地说:“你看看你外甥的车最近也不开,能不能挪一个相对不怎么用的车位,把那个好停一点儿的车位给山丹医生停,她的车技不太好,其它车位怕她停不进去。”
“哦?那个车位是谁固定给山丹的了?”刘巧玲瞪着眼睛、拉长了脸、不高兴地问。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大家都是同事,互相照顾一下。”大哥不好意思地解释。
“切!”刘巧玲一个白眼,愤然离去。
刚刚米科长叫她把车挪出车库,现在又一个人叫她挪车,她肺都气炸了!山丹算什么?不就是一个医生?居然有这么多人帮她?
她非常生气,她就不挪,看他们拿她怎么办?
大哥被刘巧玲白眼、呵斥,心中也不是滋味,活这么大,在这个机关,多少年都还没有人对他这么不客气过。于是,大哥来跟山丹说了说刘巧玲的作为。
山丹一听,更加火上浇油,她立马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办公厅主任那里:“蒋主任啊,我想问一下您,外面的车能不能停在地下车库里?要是能,我就叫几个附近上班的朋友,把车停进来,省得外面还得花停车费,又不好停。”
“不行啊!我们自己的车都停不下,哪里能叫外面的车停进来?”蒋主任立马急了。
“哦,那我听说有人把亲戚的车放车库,还大喊一声至少停一个月不挪窝。”山丹笑道。
“谁?不能这样啊!本来车位就紧张,外面的车一个月不挪窝,这怎么行?我问问米科长怎么回事?”蒋主任彻底急了。
米科长打电话给刘巧玲时候,刘巧玲反问:“那还有其他人停两辆车在车库,你怎么不管?”
于是,米科长便没敢再说啥,接到蒋主任的电话,并且是勒令他立马去办,否则一旦开了这个口大家都效仿,他们的管理工作就更难做了。
米科长不得不再硬着头皮打电话给刘巧玲:“实在不好意思,上面领导的意思是外面的车是不允许进车库的,其他人两辆车都是自己的,所以是可以的,你说新车是你外甥的,这样就不得了。请你支持我的工作,尽快把车挪走。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实在不好意思,刘姐,您多谅解啊!”
刘巧玲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一时嘚瑟你说车是外甥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事已至此,她只好把车挪走了。
山丹等刘巧玲把车一挪走,便把车停回原来的位置,她就是要她知道,她不再默默容忍她。
之后,刘巧玲一有机会就在单位里说山丹的坏话,有些好事者就会告诉山丹,山丹便叫那人带话,(她知道好事者一定会把话带到,他们对此很是热衷)“要是刘巧玲敢再说我的坏话,她一定不要让我知道,就我这暴脾气,我不生气也就罢了,要是惹毛了我,我会拉她到天井去打她个鼻青脸肿,不信就让她继续乱咧咧,哪天我打了她还得拉她到领导那里评个理,什么东西?!以为我那么好欺负吗?毕竟我也是那塞北高原蒙古人的后代,血性还是有的,不过是有时候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觉得没必要跟谁结仇,但姐绝对不是好欺负的,以为姐好欺负,算是瞎了她的狗眼!她要还不收敛,再叫姐听到她说三道四的,我会打得她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好事者从来没看到一向温顺的山丹如此强硬的一面,一转眼就去告知了刘巧玲:“你可别再说人山丹啥话了,人家说再听到就要揍你了。”
“我说她啥了?叫她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刘巧玲梗着脖子说。m.xiumb.com
“我看这回山丹医生可是真生气了,人家还说自己是蒙古人的后代,是有血性的,你是没见过她生气,可真是有点可怕,我劝你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人还说打得你满地找牙,还要拉你到领导那里评理。依我看山丹不像是说说而已,好像真的生气了,我还没见过山丹医生这么厉害过。”好事者自然不会息事宁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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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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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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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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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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