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没有道理,阿灵一直在家带孩子,她一步都没离开过家,连坐月子都是自己伺候自己的,你多久不着家,回来倒说阿灵害死人,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吴大爷质问。
“你问她!”说完这句话,男人蹲在角落嚎啕大哭。
“你倒是说呀,哪里出了人命?矿上出事了?你要急死人吗?”一干人急得要命。
“是小美出事了吗?”阿灵终于把一口气喘上来,轻声问。
“就是你!就是你说她们‘母死子亡’的诅咒应验了,她们才会……”男人又站起来想扑过去再找阿灵算账。
“她怎么了?”阿灵坐起身问。
“死了!都死了!”男人神经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阿灵捂上嘴一脸惊恐。
“小美?小美怎么了?小美不是在矿上给你们做事吗?她怎么会出事儿呢?她又不上矿山。”吴大爷表示不能理解。
阿灵召回惊出七窍的魂魄,恢复理智:“昨天我是好心告诉你们,小美一定有严重的贫血,矿上没有啥吃食,她怀孕了,是需要增加营养的,营养不良会导致贫血,你看她全身浮肿成那样,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却以为我是诅咒你们,还……”
“小美怎么会怀孕?我越听越糊涂了。”一干人不明所以。
阿灵和男人都不再说话。
一干人满怀疑问地走了,吴大爷径直去告诉小美的父亲,小美出事了,接着小美的父亲出现在阿灵家。
阿灵和男人低头跪在老人面前。
“怎么了吗?到底怎么了?他们说小美死了?小美怎么会死了?你们倒是告诉我啊!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们倒是说啊!”老人家老泪纵横。
“对不起,叔,我本来是想帮帮你,你家里孩子多,家境不富裕,我想让小美挣点活钱贴补家用……”阿灵的话被老人家打断:“你倒是说小美她到底怎么了?”
“她死了。”阿灵低着头小声回答。
“死了?这不可能!”老人家瘫软在地。
“叔,是真的,她怀孕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昨天我去矿上看她,看到她不太好,就想让她去医院看看,她怀疑我不安好心诅咒她,于是她打了我,我昨夜就回家了,具体怎么离世的,我也不清楚。”阿灵用眼神督促男人告诉老人家实情。
“叔,对不起!”男人一个头磕下去,出血的额头鲜血盖过眼睛:“是我害了她!”
“你!你这个畜生!小美才17岁啊!她是阿灵的妹妹啊!”老人家一个巴掌甩过来,男人招架不住,摔倒在地。
“叔,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阿灵去矿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打我吧,您消消气,您要保重身体啊!”阿灵单薄的身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小美才17岁啊!你们害死了她……”老人家牛吼般的呜咽不成声。
原本阿灵心中还憋了一肚子气,她想他们不让她好过,不让她的儿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她打算一个人带孩子,坚持不离婚,看他们的孩子没有户口怎么上学、怎么成长?www.xiumb.com
如今,小美已命丧黄泉,孩子也不幸夭折,一切都不在她的预料中,虽说看到小美有些不对,但她绝不会想到她会因此丢了性命。
“叔,我养您老,我像儿子一样给您养老,小美不在了,我还在,我孝敬您。”男人跪在老人面前保证。
“人都没了,其他都是扯淡!”老人爬起身慢慢走了。
“怎么回事?小美怎么会……”人走光了,阿灵问男人。
“都是因为你!昨天你不去矿上闹,小美就不会受惊早产,不是你赌气回来,我送你没有人看护小美,小美也不会一个人难产……”男人恶狠狠地说。
“难产?你回去时,她就……”阿灵跌坐在地上。
“不用你管!阿灵,本来我还对你心存愧疚,现在,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从此后我们两不相欠。”男人甩下阿灵和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灵陷入自责和绝望中:是她害死了小美,若不是她多事,小美现在还活蹦乱跳地在村子里玩耍,是她让她落入狼口,又是她逼迫她离开男人,她还不顾她即将生产连夜让男人送回家,没有人看护她,男人说的对:是她害死了小美。
她昨天要是没有那么冲动,要是能忍一忍,看在姐妹亲情、骨肉相连的份儿上;看到她年幼无知的份上;看在她即将临产生死未卜的份儿上,怎么就不能理智一点、宽容一点?她是恨她小小年纪便夺走她的爱人,但她绝没有要害死她的心啊。
阿灵靠在床边,她感觉自己像一堆没有生qì的烂棉花,乱糟糟一团,毫无用处。她的思绪飘渺不定,她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太累了,这两天的事情让她焦头烂额,让她的心承了太大的打击,她从自我构建的天堂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她甚至想到死,活着怎么那么累?
床上孩子的哭声换回阿灵的魂魄。
后来听说男人给了小美家一大笔钱作为补偿,这样一条人命,一个鲜活的年轻生命就这样陨落了。
人间的烦扰纷争都再也打扰不了她,她再也不用为了得到什么而费尽心机,她在天的灵魂会不会为了此生流星般的短暂而伤心?或者庆幸?
她用自己的如花般的生命诠释了一个道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可惜,这世界的贪妄之心是越来越繁荣了起来。老祖宗的礼仪廉耻早已被贪心的人们弃之如敝履。只要有利可图,很多人已经不顾良知、良心。
下面这段话非常有代表性:这辈子一定要出国,一定要把我的下一代送走,给他一条活路。近日,一条题为《中.国,别逼我们离开你》的微信在互联网上疯狂流传:我们每天涮着像羊肉的老鼠,吃着剧毒的生姜,有一天我们突然死去一点都不奇怪。中国人真的很强悍:早起,买根地沟油油条,切个苏丹红咸蛋,冲杯三聚氰氨奶,吃完开着********的车去上班。中午,瘦肉精猪肉炒农药韭菜,再来一份人造鸡蛋卤注胶牛肉,加一碗石蜡翻新陈米饭,泡壶香精茶叶。下班,买条避孕药鱼,尿素豆芽,膨大西红柿,石膏豆腐,回到豆腐渣工程天价房,开瓶甲醇勾兑酒,吃个增白剂加吊白块和硫磺熏蒸的馒头。饭后抽根高汞烟,去地摊买本小说,回去上一会操作系统的XP,晚上钻进黑心棉被窝。难受了就吃几粒皮革胶囊,吃完这些发现居然都神奇活着。核辐射算啥,很盐重吗?.国.人开的车,行驶在全世界最堵的路上,交着全世界最多的买路钱,避让着全世界最多的特权车,提防着最厉害的马路杀手,暴露在全世界最密的电子眼下,担心着全世界最诡异的罚款命运,买车缴上全世界最多的税费,烧着全世界最贵的油,还找不到停车位!!!但是我们还必须要坚强地活着:因为因为墓地又涨了……
还看到一句话很有道理:中.国.人已经进入了互害环节——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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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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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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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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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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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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