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心想着,父亲看到自己穿上这一身白袍应该会感到无比骄傲的。
收拾好了东西,穿上了纹烫上天陵南院标记的弟子白袍,韩林微微有些想念牵挂的思绪。
有道是,南城不易居!
韩林只希望下次再见到的父亲的时候,韩半山鬓角边的白发不要再多了。
而自己需要更努力,更坚强。
时间慢慢的流逝,骤鼓作响,万鸟齐鸣。
新生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南院小筑内的一位长者作息于一片园圃之中,低头间幼苗冒尖,绿意盎然。
所有的白袍新院生,全部都涌向了丹武殿,宁非闲作为这一届招新的统筹人,自然也是将新生大典设在了丹武殿内。
只要在南院的师生,今天也全部都会到丹武殿观礼,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其他门派的访客。
忽然有人喊道:“你们抬头看。”
韩林看到,南侧的天际,伴随着一声轻鸣,一只青色的大鸟拉着华丽撵车,轻纱细帐之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襟危坐,却有一股神圣庄严的态势。
北侧的天空,三柄长剑御空而来,长剑之上,有三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飘逸潇洒。
“哇,好厉害啊,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一幕幕的震撼,冲击着每个新生的神经,连已经在天陵南院修行了三年的院生,也没有看到过这样子的场景。
宁非闲双手抵着窗沿,微微的叹气:“还是来了。”
“南海星炼阁刘玉茹前来观礼。”
“西蜀剑宗柳白前来观礼。”
不远处,一个骑着赤色狮子的中年人从东门而入。
“北周天御宗项月梁前来观礼。”
从西门入内的一个是一个手持长枪的中年男子,他慢慢的走入天陵南院,没有太多惊艳,就像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中年男人,但是他的声音却隐隐的盖过了其他三位。
“中原无界山池动横前来观礼。”
四道声响,直抵天际,贯彻入耳。
若是有些见识的人,应该都知道,这南海星炼阁,西蜀剑宗,北周天御宗,中原无界山,加上天陵院,便是这大陆之上最强的五个宗门,而这些来客,都代表着分量不比天陵院轻的宗门。
章长泽看着若有所思的宁非闲,道:“来者不善啊。”
宁非闲点点头道:“我先去迎迎他们,他们这样子作秀,如是不给个台阶下,不符合大派礼仪。”
宁非闲一伸手,袖中便是一道紫色的凝练,隐隐约约是一副梯子模样。
宁非闲慢慢的走上去。
“虽说来者便是客,但有一句话也说的好,客随主便。”
天际之间,一声清幽的琴声响起。
“来的匆忙,便送上一曲,小做贺礼。”轻纱帐内,刘玉茹道。
琴声无比的美妙,但是就是这种美妙让韩林有一些感到不对劲。
“父亲!!!”
韩林忽然看到自己的父亲朝着自己迎面走来,却是满脸的失望和落幕。
“林儿,我对你很失望,你这样子,韩家什么时候能够复兴。”
韩林最怕的便是父亲失望的眼神,承载了数千年的岁月累计的复兴梦,压在自己的肩上,或多或少已经成为自己的心魔。
此刻,灵海之内,一股清新的灵力透过了韩林的灵海,自木灵系武灵涌向韩林的意念泉。
韩林眼前的父亲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对,不对!
这是幻像!
类似的经历是,第一次和牧淡月眼神接触,那时候的自己有了一些幻觉,但是这一次却由琴音引发了幻像,只不过没想到,自己的木灵系武灵居然能够抵抗这种幻像。
韩林再看,身边的新生们,本来在路上行走的考生们,皆是喜怒哀乐形于色,有人狂笑,有人痛哭,有人哀愁,有人自喜。
他们也着了这个女人琴音的攻击。
身边的应天宝,更是吮着自己的手指,一脸沉醉微笑,嘴里还念叨着好吃,估计是看到了美食的幻象。
很多人都说出尽了洋相。
不过此刻韩林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古人云,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绝不能记,记不能久也。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
书生之音沁人心脾。
这不过是一则古人读书论的小记,但是此刻却宛若暮鼓晨钟敲击每一个人的心门。
“好一个眼口心!好一个书生周飞。”
琴声终停,刘玉茹站起身来。
宁非闲一挥手,紫色的匹练伸向青鸟座撵:“感谢仙子妙音,丹武殿内已备座。”
刘玉茹身姿曼妙,曲线玲珑,却偏偏有一股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她朝着宁非闲点点头,然后便向丹武殿掠去。
御剑之上的中年人柳白伸手一挥,一柄长剑自袖间而出,直S不远处的巨岩。
长剑如岩,只余下剑柄在外。
“蜀山之上,别的不多,就剑多了一些,这份礼物未免有些俗气了,见谅。”
“剑名流星,取天外陨石精铁,千锤百炼而成。”
韩林大概已经有些明白这些人,不像是单纯来参加大典的,倒是有些像是来砸场子的,像刚才刘玉茹的琴音,被周飞的读书声化解,现在的这把剑,也是是西蜀剑宗的柳白出的一个难题。
“弟子,愿服其劳,先谢过剑宗长老名剑。”
一个穿着蓝袍的青年,走到院中。
“居然是吴宇师兄!”
那人四方的脸庞,棱角分明,手掌之中布满老茧。
“吼!!!”
他的左臂忽然布满了黑色的长毛,就像是兽肢一般。
他抚摸着剑柄,一股巨力引得地面震动。
咻的一声,长剑自岩石而出,光耀现世。wWW.ΧìǔΜЬ.CǒΜ
“名剑有主吴宇,幸焉。”柳白和另外两人御剑而下,同样的飞进丹武殿。
两个难题都解决了,而且很圆满的解决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
骑着赤炎狮的中年人项梁月满脸无辜的道。
“老子就是个穷人,可没准备什么礼物,你是知道的,反正就是来道被拉过来凑热闹的,宁非闲,你自己悠着点吧,就一个池疯子,也有你好受了。”
众所皆知,天御宗和天陵院交好,项梁月自然不会难为宁非闲。
骑着赤炎狮子,项梁月直接是进了丹武殿。
“宁殿主,我送上一枪,你要吗?”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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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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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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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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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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