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的很近很近,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她看见他的眸子,深不见底的黑,似乎蕴含着令人窒息的暴风雨。
她没有害怕,她知道,这是真正的他,褪去了在校园里的伪装和在她面前的情窦初开的青涩,黑暗、强势、冷酷,抬手间皆是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的唇附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透着致命的危险。
只听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了句:“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萧枫雪,记着,你只能是我的。”xiumb.com
旋即果决地转身离开,背影依旧孤傲坚挺。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她璀璨宛若星辰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如同鬼魅的黑夜吞噬掉天边最后一抹光。
天台略带冷意的风吹着柔软的发丝,亲吻着她绝美的脸庞,唯美而悲伤,伴随着她眉眼间若有若无的哀伤,任那染红的半边天把她的身影拉得遍体鳞伤……
面对帝凉寻这样的男人,没有人能不动心,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即使她并没有对他这个人动心,但他身上的温暖与安心的气息也都是她喜爱的。
这点她不否认。
但是……
有好感跟接受是两回事。
三年前那道伤口至今仍在隐隐作痛。
她还没有做好接受另一段感情的准备。
她是懦弱的,她承受不起第二次背叛!
何况……
被凌乱的发丝遮掩着的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笑得那样苍白无力。
就像她方才所说,她要的,他给不起。
生死相随,说起来简简单单四个字,做起来何其之难。
他身上背负着太多人的梦,他理因是站在世界巅峰的王者。
而她,是一个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仰起头,看逐渐落下的余晖,胸口涌出一股若隐若现的酸涩。
她知道,经过今天,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再也不复以往。
而他们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渐行渐远。
但萧枫雪不知道的是,在未来的某一天,生死相随,他是真的做到了。
最靠近天台的楼梯口,光线照射不到的角落。
男人倚在墙上,一手插进口袋,完美的侧脸被淹没在黑暗中,隐约只看得见一抹轮廓。
那样的黯然、落寞、孤寂、黑暗。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冷情的人,她的防心比谁都重,自从在飞机上第一次见到她的眸子他就知道的。
美丽清澈之下,是藐视万物的淡漠。
一如他所接触到的她,永远都淡笑着,笑意永远不达眼底,永远都在防备着身边的所有人。
他是强势的人,却不自觉在她面前褪去所有伪装,她的一颦一笑总是牵动他的心,明知道已经这段时间自己的表现已经完完全全与自己的性格背道而驰却还是无法自拔。
或许在她面前,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她说她要的他给不起,这句话着实有些刺激到他。
十五岁那年开始接手暗煞,常年身居高位手掌大权,跺跺脚变可使世界震上三震,他权势滔天更是有数不尽的财富,论身材外貌他自认是不比其他人差的,却被他的女人说给不起她想要的?
他学不会普通男孩子那般死缠烂打、撒娇卖萌。他不懂怎样让她接受他,但他同样不懂什么叫放弃。
他们彼此都需冷静一下。
音乐社,象牙白的西方建筑物,门上镶砌着镂空的百合花藤,推开门入眼的是清新美丽的花园。
草地上是一台白色的三角钢琴,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黑白琴键,夕阳把纯白的他染得金红,微风在他金色的发丝张扬流转,他眉眼间的忧郁,一如那琴键下冰冷的弦。
矜贵清雅的少女缓缓走到钢琴旁,名贵的校服裙摆晃动着,她开口,声音就像是夏日里清凉的雨滴,“瑾。”
“嗯?雪儿?你怎么来了?”他转头看到少女,笑了,抑郁忧伤在倾刻间埋起,戏谑的盯着她明显被咬过的唇,“寻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纤细的手指着白色钢琴,她的手指比琴身更白,“把那首歌弹给我听好吗?”
“嗯,不过……只能是曲子,歌词还没填好。”
他对萧枫雪撒了第一个谎,这首歌,是他为他的小天使而写,即便三年前的雪儿气质和性格确实像极了他记忆中的人,但毕竟……她不是她reads;。
虽然不能让萧枫雪当第一个听到这首歌的人,不过,他不介意让她当第一个听到这首曲子的人。
“没关系。”萧枫雪眯起眼睛笑了,夕阳在她乌黑的眼睛里照出了璀璨夺目的光。
苏瑾眼底的隐晦她不是没有看见,他对她撒了谎,敏感如她,又怎会不知。但那又如何?每个人都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很快地,坐在钢琴旁的王子,十指飞舞,每轻轻触碰一个琴键空中便扬起一个音符。
轻快灵动的曲调令人身心舒适,逐渐转变成了婉转哀伤,仿佛在述说着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从甜蜜快乐,到悲伤离别。
跳跃的音符闯入耳朵,萧枫雪闭上眼,几乎可以看见音乐里,苏瑾的世界。
白色有些脏兮兮的小洋裙,简陋的孤儿院,那个像小天使的女孩,拥有最纯粹的灵魂、清澈懵懂的眼神,还有一个守护着天使的少年……
不知不觉,残阳的余光已消失殆尽,黑暗侵袭,音乐社悠扬悲伤的音乐也渐渐落幕。
或许,青春,就是给你莫名的痛、莫名的伤,又让你肆意张扬、灿若樱花。
————坏女人出现了的分割线————
意大利,某座金丽堂皇的大厦,最顶层的房间,统一金色的装饰,在昂贵的水晶吊灯下闪烁出华丽金贵。
金色大波浪的女人,一身v领深紫色礼服,高贵魅丽,胸前两团雪白呼之欲出,引人瞎想。
“费克先生,你确定这个号码可以联系到那个组织的人?”
女人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巴轻启,手上的高脚杯晃动着,杯里的葡萄酒一如她的嘴唇一样,透着诡异的红。
桌子上是一叠照片和一张写着一串阿拉伯数字的纸张。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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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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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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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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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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