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知道小马褂的人就只有我和那女人。不过那女人对小马褂不感兴趣,倒是似乎对我有些兴趣。
因为我睡着前,好像听见她问我是不是白捡的媳妇都不要了。
当然,那也可能是她嘲讽我的话。
林放的注意力都放在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上,没有看到我手里的布屑。
在他的追问下,我也把朱大叔的事说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完,林放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他只是拿钱办事,不会对结果太较真,现在完全可以拿朱大叔顶包,结束这事。
不然耗下去,只会浪费他的时间。
沉默了一会,林放果然道:“我要回一趟城里,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个星期!”
要是他前几天走,我还真担心。但现在我继承了李家秘术,有他在身边,反而是多了一个要防备的人。
所以他回不回来,我都不在乎。只是他用朱大叔去顶包,王大婶和王晓玲肯定会被赵老三报复。
我爹死后,村里人都避我如鬼魅,只有王婶和晓玲姐不计较,一直都对我有照顾。
这份恩情,并不会因为朱大叔做的事而抵消。
想了想,我婉转的暗示林放,让他跟赵老三说的时候,尽量把事情说清楚一些,不要涉及到其他人。
林放虽然性格温和,但也是个人精,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连忙解释说我误会他了。
本来他的同伴这几天就要进村,只是被其他的事给耽搁了,一时半会来不了,现在两条线索都断了,剩下的就只有刘老太爷家里发现的雕像,他打算带出去用电脑试着拟形,看看能不能拟出那雕像成年后的样子。
我不懂电脑,不太相信他的话,觉得他是在找理由搪塞,也就没说什么。
赵老三在村里是可以只手遮天,想整谁家就整谁家,但到了外面,他屁都不是,大不了到时候让晓玲姐带着王婶去城里生活。
她一个大学生,日子也不会太难。
林放走后,我第一时间回到那女人的房间,把房门反锁。
外衣一脱,蓝色的布屑就唰唰的往下掉。
小马褂彻底的碎了,但我的皮肤上多出了一些金色纹络,看着就像中医馆里展示经络的人偶。
除了金色的纹络,丹田的位置还有一块红斑,形状像一把出鞘的小宝剑,血红血红的,剑尖直指心脏。
昨晚我在幻境里,不仅得到了大量的记忆,还得到了一股温热的力量,可以被我催动。
我试着按照口诀,引导丹田的力量去碰剑形红斑。
结果才碰到,那血色小剑就往上蹿。顿时,我心脏上像是扎了一把刀,剧痛难忍,吓得我急忙收了丹田内的气息。
平复了好一会,我才用手丈量了一下,剑斑离心脏不到十厘米,看情况,似乎等它一到心脏,我就会没命。
想到这可能就是我学习李家秘术要付出的代价,而我又没有听到中间的话,此事等于是无解,一时忧心忡忡。
我定定的观察了半天,见它没动,似乎要死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我这才起身换了一套衣服。期间看到柜子上放着的杀猪刀,我没有在去碰它。
现在想起来,当初刘老太爷的话,应该就是在提醒我。甚至我体内的蛊和压制幻境的黑雾,都有可能跟杀猪刀有关。
想到巫蛊,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玉佩。
那女人叮嘱我三天后她不回来,就离开村子。
感觉到时候我要是不走,恐怕会有危险。
毕竟她要找的东西不俗,村里的人走了,外面的人还会进来。
只是我一走,离真相也就远了。
一时间,我也下不定决心,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晚上我也不敢睡,抱着罗盘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熬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我听说朱大叔远方的亲戚都来了,晓玲姐也回来了。
只是现在村里的人都当我是瘟神,避之不及,我也就没去添乱。
第三天一大早,我在赵老三家二楼阳台上,看到送葬的队伍吹吹打打的上了山。
朱大叔落葬,我也松了口气,找了一个地方把杀猪刀埋了,算是对这件事做一个了结,往后不会在牵扯上王婶和晓玲姐。
回到赵老三家,我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日头一点点偏西,我隔上几分钟就要上楼看看。
结果一直到天黑,那女人都没回来!
这让我有些不安,倒不是怕晚上出事,而是有些担心她!
天黑后,我不敢待在外面,还是躲在她的房间里熬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她还是没回来,此时我的担心已经变成了焦虑,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离开村子。
思索之间,丹田的气息有些松动,一时间身上的纹络发热,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我回过神,急忙压制体内的气息,结果抬头的时候,余光正好扫到青竹丛的位置。
这是我第一次动用望气诀,结果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那青竹根的上方,有一团黑灰色的雾气随风聚散,隐隐露出一颗颗滚动的人头,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多少。
如此诡异的气象,吓得我急忙收了望气。等视线恢复再去看,刚才的地方洒满了阳光,什么都没有。
即便如此,我还是心有余悸,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偏西。
可能是发现了望气诀真的有用,就算目前不知道如何用它去找出克制之道,但也给了我足够的信心和勇气。
我一咬牙,决定不管那女人回不回来,我都不离开村子。
想定后我也不在纠结,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掏了一撮箕灶灰,顺着走廊一直铺到门口。
灶灰又叫万物灰,只要是阴气重的东西路过,都会在上面留下脚印。
弄完灶灰,我又把从赵老三家供桌上的蜡烛按照七星排布,点在床边。
林放说过天地对应,我用的也是此法,只不过普通的蜡烛形不成七星局,只能稳住我的阳气,不至于被阴灵冲撞。
准备妥当,我抱着罗盘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用所学的东西摆出来的阵仗,那怕它不堪一击,心里也是满满的成就感,信心倍增。
熬到凌晨我换了一次蜡烛,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在熬上三个小时,等鸡一叫就算安稳了。
然而窃喜的念头还没落下,赵老三家的大门就被人嘭嘭敲响,同时有个女孩在喊我的名字。
我听出来是晓玲姐的声音,只是现在刚过午夜,此刻让我出去,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可晓玲姐在外面喊得焦急,听声音都快哭了的样子,我只好隔着窗户应了一声,问她有什么事。
听到我的回应,晓玲姐带着哭腔,说朱大叔的坟头上,长出了一根青竹,让我去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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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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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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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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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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