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族妖神殿的巅峰级医师,纵是天坛也不敢招惹。
毕竟,人活在世,必然会有个身体状况,要是哪日得了绝症,药王公报私仇,拒之门外,岂不是直接一命呜呼升了天?
故而在这个时代,炼药师和其他职业有所不同,不仅仅是稀罕,还关乎着身体、生命这一项根本。
“药王,你且说说灵祖的状况吧。”
蓬莱大师等不及了,焦灼地问。
“没什么大事,我会为她好好疗伤的,若今日来此的医师不是老夫,而是旁人,那可就无力回天了。”
“药王相助灵祖,天坛必定铭记此恩,还请药王出手,诊治灵祖于水火,蓬莱和天坛门内上上下下的弟子,俱是感激不尽。”
蓬莱大师躬身弯腰,字字虔诚地道。
药王看着蓬莱大师低下的后脑勺,眯起了眸,眼底闪过狡黠,一看就知是老奸巨猾的狐狸。
“秦灵祖身上数道骨头,被锐器戳穿,在愈骨之前,得用洗髓针来刺穴,如此,愈骨完毕后,秦灵祖就能恢复如初,否则的话,一定会留下殃及一生的后遗症。”
药王一本正经地道。
闻言,蓬莱大师半懵半懂。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药王精通药理一道,蓬莱大师在天机领域有所成就,听时只觉云里雾里,下意识认为在炼药方面,药王的话就是真理。
蓬莱大师说:“药王大人,事不宜迟,还请尽快医治,缺了什么尽管找我。”
“嗯。”
药王一脸的高深莫测,装模作样地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纸,丢给了蓬莱大师:“把这些药材给找到。”
蓬莱大师打开纸看了一遍,好奇地问:“药王大人,这些不都是治疗魂灵、精神的药材吗?
灵祖伤的是骨和元气……”“知道老夫为什么会成为药王吗?”
药王问。
蓬莱大师说:“超高的医术。”
“回答正确。”
药王继续给蓬莱大师洗脑:“超高的医术,来自于不走寻常路,譬如秦灵祖的骨骇,我用这些药材去治疗,反而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且,你们灵祖刚才也不知被谁气的吐血晕厥,的确需要补补魂灵,这一点,可不容忽视。”
蓬莱大师嘴角抽了一下。
把秦灵祖气昏过去的人,难道不是药王你吗?
不过觉得药王言之有理,蓬莱大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妥善保管好药王所给的药材资料,灰浊的老眼里有些茫然。
这药材资料是药王事先准备的吧?
药王还没有看过秦灵祖的身体状况,就知道开出药材方子了?
蓬莱大师望向药王,崇拜狂热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没想到药王除了超高的医术以外,还有着未卜先知的本领,还没看过秦灵祖,就知道该准备哪些药材了。琇書網
药王从药箱内取出洗髓针的时候,流露出一抹深思,他一直有在找药材为那丫头炼制聚神丹,修补一下插着十根除灵针受损的魂灵。
恰好这段时间把药材用完了,需要新的药材来炼制。
别看聚神丹小小一枚,却要消耗掉许许多多珍贵的药材。
药王正愁着去哪里捣鼓下药材,没想到就有人‘送货上门’了。
药王立在窗前,手握洗髓针,精准无误地插在了秦灵祖断裂的骨骇缝隙处。
“啊!”
洗髓针沿着皮肤、经络、穴位插下的时候,硬生生挤进了骨骼裂缝。
晕厥的秦灵祖惨叫一声,身体微微拱起,满身大汗,嘴角还挂着血迹。
她瞪大的双眼爬满血丝,睚眦欲裂,愤然地瞪向了药王。
“秦灵祖,忍耐一下,老夫在为你治病呢,若不承受住洗髓针的疼痛,以后,你可就不能下床了。”
药王如是说道,秦灵祖才收起了怒色,紧咬着唇,堪堪挺住了洗髓针之苦。
药王再取出一根洗髓针,插在了秦灵祖另一处的骨骇裂缝内。
“啊啊啊!”
秦灵祖惨叫连连。
药王不动如山,垂着眸,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心里头却是在嘟囔:让你这个老东西欺负小女孩,扎不死你。
以药王的医术,治好秦灵祖是分分钟的事,根本就用不到洗髓针这种东西。
只不过药王看着秦灵祖手痒痒,不扎几针气不顺。
若轻歌在此,一定会诧异,药王上辈子大概是个姓容的。
药王将洗髓针密密麻麻插在秦灵祖身上,看的人一身冷汗。
有几个略懂医道的天机师问:“药王,洗髓针这个扎法,恐有不妥。”
药王鼻孔出气,闷哼了几声,懒洋洋地看过去,问:“老夫救人,还得问过你们吗?
要不老夫回去好了,这秦灵祖就留给你们来救吧。”
瞧把你们给能耐的。
他乃堂堂药王,能出错吗?
又扎不死秦灵祖,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就算扎死了,那也是秦灵祖命里该绝,关他屁事。
药王想了想,又扎了几针,围观的天机师们看得头皮发麻。
秦灵祖回回疼得晕厥过去,药王都会想办法让秦灵祖恢复清醒,美名其曰:“灵祖,只有在你清醒的时候,洗髓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若不然的话,这浑身的洗髓针都白扎了,等等还得重来一遍。”
听到重来一遍四个字,围观者们头皮发麻,身体插满洗髓针躺在床上的秦灵祖更是毛骨悚然,只得强撑着坚持下去,硬生生熬过这洗髓针的痛。
一夜过去,药王把洗髓针一一拔出,秦灵祖和天机师们以为熬了过去的时候,只见药王又取出一套新的洗髓针,打算扎在秦灵祖的身上。
秦灵祖满脸的惊惧。
“药王大人,洗髓针不是已经刺穴了吗?
这又是……?”
天机师问。
药王白了说话的那人一眼,“洗髓针,插上三轮,才算大功告成,而非一轮。”
天机师惶恐不已。
三轮?
想想就……恐怖如斯!“不!”
秦灵祖尖声喊道。
药王眉目温和,嗓音平静:“灵祖,你都已经坚持一轮了,现在确定要半途而废吗?”
“若你坚持不下去的话,那就算了,洗髓针的疼痛老夫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洗髓针是最有效的办法。”
“如若没有洗髓针,你裂开的骨骇,就算愈合后也会有缝隙,还有已经死掉的血液,流入骨骇,若不用洗髓针取出,后果不堪设想。”
“后遗症伴随一生,你的天机大道,以后也要用到骨髓之力,到时,只怕难以突破了。”
“罢了,你若坚持不下去,那换其他的治疗方法吧。”
药王说着,作势就要把取出的洗髓针放回药箱。
“继续吧。”
秦灵祖的话打断了药王的动作,药王拿着洗髓针,再次问:“灵祖,你确定吗?”
“嗯,继续。”
秦灵祖咬紧牙关,闭上眼睛,等待着第二轮的洗髓针。
药王取出洗髓针,将其一一插入秦灵祖的身。
偌大的天坛,传出了秦灵祖如野兽般痛苦的惨叫声。
再拔洗髓针后,药王立即换上第三轮洗髓针。
当最后一根洗髓针从秦灵祖的身体取出,秦灵祖已经彻底晕死在榻。
秦灵祖浑身冰冷,脖颈脸颊甚至铁青。
药王的眼神,有着寒气稍纵即逝。
很快,药王恢复如常,把药箱收拾好,走出此屋,说:“等蓬莱收集好了所需的药材,再来找老夫吧,这段时间,就让灵祖静养。”
药王走出天坛后,寻思着他做的这么漂亮,小丫头是不是该给他奖励一个鸡腿。
这可是卖力不讨好的活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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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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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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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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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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