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心脉相连十指的酸楚消失不见,转而是雨过天晴的兴奋和欢愉。轻
歌笑望着姬月,在黑夜里,月光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姬
月上半身越过小包子的头顶,在轻歌的发间落下了一吻。俩
人分别牵着小包子的左右小手没有松开,小包子仰头望去,眯起眼睛,咯咯咯笑个不停。
明月,黑夜,花苑,剪影……美
丽温馨的画面定格,轻歌唇角上扬,眸光湛清,只希望永世停留在这一瞬间,直到天荒地老。
三人走至花苑深处,轻歌便坐在藤蔓秋千上,姬月站在身后稍稍用力推。小
包子在一旁寻着萤火虫,在万千萤火之光中笑得天真烂漫。姬
月望向小包子,眉眼温和,冷峻倨傲的面颊终是露出了笑容。轻
歌座下的秋千随着姬月的推动而摇晃,芬芳入鼻,晚风微凉,在花儿烂漫处,惟有情正浓。两
日……只剩下两日了……
想至此,轻歌脸上的笑被落寞取代。
这数年来的血雨腥风,横刀立马,真是苦不堪言。尝
过温馨美好的滋味后,又怎能安然接受寒夜无眠的孤独。
轻歌放在秋千上的双手微微攥紧,用足了力道,睫翼轻颤时显露出了她的不安。当
秋千上荡又回来时,身后的男子一把搂住轻歌,削尖的下颌抵在轻歌头顶。
男人的胸膛结实有力,闭上眼,仔细聆听,可以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轻
歌垂下眸望着脚尖,身体四肢连带着指尖都是泛酸无力的。“
小月月。”轻歌喃喃出声。“
嗯。”
轻歌双脚踩在地面,仰头望向姬月,美眸倒映出明月清辉与男子俊美妖孽的面容。
“我想你了。”轻
歌的声音很小,很轻,却如雷霆轰然,响彻姬月的耳侧。姬
月心脏猛然颤动,他站直身体,低头望着坐在秋千上仰头的轻歌。
明月的光芒皎洁,淡淡清辉不够明亮通透,却将眼前的女子,映照得宛如神月都最美丽的精灵。
银白如雪的发柔软披散,随着微风而掀起,亦有几缕碎发随风遮在眉眼间。明
眸皓齿,琼鼻玉挺,玲珑锁骨,峨眉婉转。
那殷红的微抿的朱唇,像是世间最毒的药。
当一只灵蝶飞过花苑,落在轻歌发间时,姬月俯下身子,擒住姑娘的下颌,在其柔软唇瓣上一吻。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可那星星之火似可燎原,炙热的焰,骤然间沸腾了四肢百骸内流淌着的冰冷鲜血。那一刻,人世间的种种,万年来的孤独苦难,数年的疼痛艰辛,全都烟消云散。这
个世界本是黑白的,遇见了彼此,才渐而有了了缤纷的颜彩。此
时此刻,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轻歌微微后仰,双手勾着男子的脖颈,眼眸勾丝,笑意迷离,全无平日里华贵端庄,落落清幽的姿态,像是手持魅惑宝珠的九尾妖狐,一颦一笑皆是勾人摄魂。“
抓到啦抓到啦。”小
包子双手为拳抓住了许多萤火虫,回头看去,却见那羞人的一幕。
小包子连忙舒开拳头,抬手捂住双眼,只是双手这么一松,手中的萤火虫全都飞了出去。这
一刻,小包子倒是没有煞风景,小包子悄然离去,沿着花苑的小路,走至了青莲花苑的最边沿。突
地,小包子停了下来,仰头望着一座假山。
东陵鳕坐在假山上,仰头看着明月,黑夜里,东陵鳕着一袭衣摆绣着海棠花儿的玄月白袍。当
阵阵风来时,衣摆随之而动,像是一朵朵海棠在夜风里尽情绽放。“
东陵叔叔。”小包子乖巧知礼。东
陵鳕回过神来,低头望着小包子,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柔。
“深夜风大,晔儿怎还跑出来,不乖哦。”
东陵鳕跃下,走至小包子面前,握了握小包子的手,见小包子手上温度是微热的,这才放心。
“东陵叔叔什么时候给晔儿找一个婶婶呢?”小包子好奇地问。
东陵鳕微怔,牵着小包子行走在花苑小道,并未立即回答小包子的话,而是在认真的思考。
酝酿了一番措辞后,东陵鳕蹲下身子,与小包子一般高,捏捏小包子的脸,说:“晔儿,东陵叔叔若是给你找了个婶婶,再找个小弟弟,叔叔的家产你就继承不到了。”
小包子:“……”“
晔儿放心,叔叔的家产,只留给你一人。”东陵鳕说。小
包子鼻头一酸:“可是娘亲说,一个人会很孤独的。”
“若非深爱,俩个人更是孤独。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孤独的勇气。晔儿,答应叔叔,日后遇见了心爱的姑娘,一定不要犹豫,一定要去告诉她,你很爱她。”东陵鳕满心惆怅。小
包子听得似懂非懂。爱xiumb.com
?
他只爱娘亲。
小包子在东陵鳕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遗憾。
“东陵叔叔爱谁家的姑娘?”小包子又问。东
陵鳕捏了捏小包子的脸蛋,“乖,叔叔只爱你爹,那一年对你爹一见钟情,可惜被你娘抢走了。”
小包子:“……?”
这一夜,东陵鳕拉着小包子聊了许多。与
此同时,在某个秘境之地。黑
魆魆的密室,忽而传出个喷嚏声。
啊嚏
这一声喷嚏,直把墨邪从睡梦中进行。墨
邪醒过来,迷茫地望向四周,眼神幽幽哀怨,隐隐可见丝丝愤怒的光火剧烈燃烧。“
尊主?”侍女林紫藤走来,忧心忡忡望向了墨邪。墨
邪揉了揉眉心,咬牙恨恨道:我做了个噩梦,我竟梦见一个孩子,与姬月生得一模一样,张牙舞爪扑过来,扬言要继承我的家产。开什么玩笑,小爷的家产岂能流入外人田?想也别想。”只不过,若是墨邪知道来日自己甘愿送上家产的话,会不会为今日信誓旦旦的话而感到羞愧。
“姬月?”林紫藤疑惑不解。
“抢走本尊青梅竹马的臭男人,横刀夺爱,岂是君子之为?”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君子,但这并不妨碍他狠狠斥责姬月一番。林
紫藤幽幽道:“尊主您还挖人墙角呢。”
墨邪一眼瞪过去:“你究竟是谁的人?”“
尊主的人。”林紫藤颔首低头,乖乖巧巧。
“乖。”“
……”
墨邪曲起一条腿,支着下颌,仔细回味一遍适才的梦。简
直是个小恶魔,与姬月如出一辙,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怎能拱手相让?墨
邪摸了摸下巴,“长生结界有所撼动了?”
“是,尊主,那群蠢货都以为是君临者的出现才导致天地婆娑阵出现异样,才让长生结界有了破绽,怎知会我们的手笔呢。”林紫藤挑起眉头,笑道:“尊主英明,尊主盖世,只要尊主出手,天地婆娑阵,定会彻底紊乱,到时,天下一片生灵涂炭。”墨
邪皱起眉头,“天下大乱……”
“尊主,这是你必须要做的事,如若不然,会有惩罚的。”林紫藤道:“不可心软。”
“先不要动天地婆娑阵,拖一拖,到时再说。”墨邪道。“
尊主!”林紫藤蹙眉。
墨邪顿时敛起笑容,眸中是彻骨的寒,如呼啸而过的凛冬大风,当他看向林紫藤时,林紫藤四肢发软,恐惧地吞咽口水。墨
邪垂下眸,掩去眼神里的无奈。
不知不觉,他走上了这一条路。
世人皆说魔族可怕,殊不知,邪恶的秘境之势,暗黑师的起源地,才是最邪恶可怖的存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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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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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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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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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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