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有些怀疑柳烈云说的话,问她说昆仑山之下,什么时候多了个地狱入口?
现在我们也从姑获身上下来了,柳烈云见我问她这问题,平淡的看了我一眼,跟我说:“这世间万物都有阴阳,阳气过重,就会滋生阴气,这昆仑山是天下神山,又是凡鬼两界登天的入口,这极阳之地,滋生了这能通往冥界阴司之地,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每个地狱入口都是由五方大帝所掌管,并且每个入口都是从上古时代流传至今,这昆仑山之下的这个新的入口,我至今都还没听过谁在掌管这里,若是这地狱入口无人掌管,地府与人间的鬼怪,就会相互串联,鬼怪出来害人,地上的亡魂也会从这里下地狱,而无人接引,导致不能投胎转世。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入口的?”
“是幽君带我来这里的。”柳烈云回答的干脆。
“那幽君他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地狱入口,而且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么说的话,这个地狱入口已经在这里存在了两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并且在这些时间里,虽然山上的神明竟然都不知道山下新开了个地狱之门,也没人来朝我禀报,这令我十分好奇,又担心。
“这得问你啊。”柳烈云对我冷哼了一句:“若不是你天罗地网的追杀我,我们怎么可能就会逃到这个阴暗的地方来?”
“你刚才不是说月儿身上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庇护你们不会让我们找到吗?”
当我紧逼着柳烈云询问她这些问题的时候,柳烈云一时间也不想和我搭话,他姑姑在我旁边看着柳烈云这模样,估计是在揣摩柳烈云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之前一直以能探听对方心中秘密为自豪的姑获,他这次再探听柳烈云的内心的时候,突然皱起了眉头,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不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满脸的疑惑。
柳烈云不回答,我也不能逼她,想着现在柳月也只和我隔了一片泥土一扇大门,只要我通过了这扇大门便能见她。但我一想到这些,心里便忍不住的开心起来,既然我们已经都等了两年了,那也不在乎再等这么几个时辰,正好,现在我们已经上了昆仑山,想到凤齐天和元始天尊在玉虚宫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几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找他的下落,现在时间还早,我就想去玉虚宫再看看他们有没有回来的踪迹。
从前柳烈云跟着幽君,杀了玉虚宫一百多名童男童女,现在我上玉虚宫的时候,柳烈云便不想去,跟我说她就在山下等我。
这种时候柳烈云已经答应了我去找我女儿,看见她算是迷途知返的份上。我心里稍微原谅了她一些,她现在身体还不好,我便对虚说叫他留在这里跟柳烈云一起照顾她吧,我和姑获鸟去玉虚宫一趟,应该也很快就下来了。
虚向来是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对我点了点头,便守在了柳烈云身边。我爬上姑获鸟的背,姑获鸟腾起翅膀,瞬间就向着昆仑山之巅飞上去。
昆仑山之巅,一片云海,雾气迷迷,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在昆仑山,但是距离玉虚宫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估计是路上太无聊,不过鸟一边飞行一边转过头来问我说:“这柳烈云,忽好忽坏的,柳龙庭怎么就放心你一个人跟着柳烈云来,就不怕我们是中了什么圈套吗?”
这不提柳龙庭还好,一提起刘龙庭我心里便是十分不爽,我感觉他就像是故意在逗我玩似的,明明这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这就像是我在无理取闹,做一些孩子做的事情,他管都懒得管。
“你别说他了,我现在听见他的名字就来气。”
我不满的对着姑获鸟了一句,但是在说着这话的时候,我又想起来柳龙庭为什么每次都把我心理拿捏的十分准确?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道我没有他不行,现在他这种放纵我的行为,完全就像是在和我开一场玩笑,来证明我们谁对谁错。
“姑获,你跟柳龙庭在一起那么久,你知不知道他把我的心藏在哪里?我但是是很认真的在问你,问我的下属。这件事情你也别告诉柳龙庭。”
虽然柳龙庭对我不错,但是讨论我心里任何想法都能被他知道,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件事情我不止问过姑获一遍,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但每次过后都跟我打呵呵,说他不知道,没有从柳龙庭的心里探出过这件事情。
现如今我又这么问姑获的时候,姑获还是不想说,转过一只鸟头来看看我,回答我说:“我说小祖宗,你就别问我这个问题了,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你就安分一点吧,这心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只要你活着就好了。”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只要我活着就好了,但是每当到了这种和柳龙庭斗智斗勇的时候,就想把我的心给拿回来。毕竟和柳龙庭之间,就算再亲密,也要有自己的秘密。
“我现在就是你的主人,你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我问姑获。
姑获也十分烦恼我这么问下去,于是就不耐烦的将它看向我的头又转了回去,回答我说:“我也想告诉你,可是这个世界上什么话都能说,唯独你的心在那这件事情不能说,你就放过我吧,别问了,你再问的话我就不带你去玉虚宫了。”
……。
我顿时无言以对,这姑获鸟的是没有之前凤齐天的一点好,起码冬天不会威胁我,更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可现在凤齐天不在了,我只能勉强的要这姑获鸟我的坐骑,想想也是无奈。
再到玉虚宫的时候,玉虚宫门前还是一片冷淡,混在茫茫的白雪里,都分不清哪些是雪,哪些又是玉虚宫,整个玉虚宫里没有半丝生命的痕迹。
看着这个样子,我便知道凤齐天和元始天尊还没回来,只是这茫茫天地之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事隔两年了,还不回来?
我心里十分担心凤齐天,生怕他会死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如果真的他是为了我女儿而留在这玉虚宫,而失去了生命,那我得后悔一辈子。
姑获鸟他知道我和凤齐天的关系,也知道我们两年都没见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袋抽风,跟我说:“曦皇,你说这元始天尊带着小凤凰出去了都两年多了,还是杳无音讯,这三界三十六重天里,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你说他们是不是被困在了哪里啊?”
元始天尊可以说得上是三界至高神了,法力无边,几乎都找不到对手,谁能困得住他?我若是没有被困住的话,那他也不应该两年不回来,他允诺过帮我照顾孩子,现在我的孩子都两岁了,他一个至尊神,不可能这么言而无信。xǐυmь.℃òm
寻求无果后,我和姑获鸟,只能再原路返回我们刚才和柳烈云分开的地方,等子夜地狱大门打开。
我们几个人在一分一秒的等待,子夜马上降临,因为现在我女儿的消息有所下落了,我就比较担心凤齐天,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当子时降临,昆仑上之巅的白雪与天上明月相印,源源不断的仙灵之气,从月光上流溢满整个昆仑山时,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的地面之上,忽然就涌起了一阵乌黑的瘴气,这瘴气涌出来时,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竟然在这瘴气里,嗅到了一丝凤凰的气息!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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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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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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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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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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