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感到十分疑惑,但是从那边现在发过来的阳气,促使我向着那边飞过去,并且当我顺着这股气息飞过去的时候,好温暖,宛如我的整个心身,都置身于在春天。
虽然幽君给我的是七天时间,这七天时间里我根本就不会死。但是不会死,并不代表不会痛苦,在离幽君近一点的地方的时候,这股痛苦感还不是很明显,可是谁在我越飞越远,我就感觉和全身的骨头里都涨满了头发,那些头发在我离开幽君之后,便疯狂的在我骨头里生长,根根发丝吸干我的骨髓,戳近我的骨头,由骨髓里传出来的巨大痛苦,让我根本就无法在利用法力变成鸟,在当我实在是抑制不住我身体里的疼痛之后,整个身体迅速化为人身,从空中掉了下去!
冬日巨大的风就在我耳边呼呼咆哮,我在这一瞬间都认为我掉下去就要死,但是毕竟我的肉体是我的魂魄新长出来的,修炼上万年,还不至于这么快死,只是我掉下去的地方正是闹市广场,大家都在大家都在广场上玩乐的时候,忽然间我从天上掉了下来,顿时一片哗然,我身边人的目光都向我齐刷刷的看过来。
我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被摔的痛,因为我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剧痛,就已经盖过了一切的痛苦,为了避免引起大家的注意,我艰难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长白山的地方走过去,那里的阳气可以掩盖住我的气息,不让我被幽君找到,我宁愿在痛苦中活我最后的每一天,也不愿意让幽君再抓我回去。
自由是痛苦,但也是快乐的。我行走的每一步回想从前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快乐的痛苦的是否在此时已经失去了快乐和痛苦的概念,每一件都是我的经历,活着的见证,七天时间,让我痛苦又安逸。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因为我身体的原因。在这几天时间里,我并没有走多远,离长白山还差几个省的距离,眼看最后的期限就要到了,我实在是走不下去,本来现在已经是新年,哪怕是不去长白山,人间的阳气也应该能掩盖住我不让幽君发现,可是这几天的时间里,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人间大量的阳气都向着长白山的方向涌,如果不随着这股大流向往长白山,恐怕我再慢一步,幽君都知道我在哪里。
哪怕是只有一天的寿命可以活,我也要活完这一生中最后的时间,可是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我体内的咒术,我现在都能透过我的皮肤,看见我骨头里传出来的一根根狰狞恐怖的头发。m.xiumb.com
这些头发一圈圈的将我的骨头缠绕,越勒越紧,像是要把我的血肉剔除开来,骨肉分离。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在第六天下午的时候。一个人躺在了一个北方村庄的村口,看着天上刺眼的白阳,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喉咙里的一阵炽热刺激了我,我睁开眼睛一看,首先映入我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这男的手里拿着一杯温水,扶着我的后背,我想我喉咙里的这一丝温度,就是他给我喂的水。
这男人见我醒了,于是将他手里的水杯放下,问我说好点了没?
听这男人跟我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认识我一样,可是我现在浑身疼的半句话都讲不出来,身体里的法力早就在我用来支撑着身体而损耗殆尽,我一时间没有回答这男人的话,男人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放进他路旁边停的车里。
毕竟我在人间的时候也有过生活的经历,并且我跟这男人都不熟悉,他却把我抱进他的车。你是我鼓起我最大的力气,艰难的憋出了一句话,问着男人说:“你是谁?”
男人转头看向我,脸上表情平静的很,回答我说:“从你掉下来的时候,我就开始跟着你了,我认识你,你救过我。”
当这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我就一直都看着他的脸,可是无论怎么想,我的脑子里都没有这个男人的面孔,况且我从前在地面上的时候做过弟马,确实也救过很多人,可能是我忘记了也说不定,不过现在感受着这周会越来越稀薄的阳气,我一把就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手,跟他说:“求你,带我去长白山。”
男人二话没说,脚踩油门,转了方向盘,向着长白山的方向开过去。
七天的时间马上过去,一路上,我只感觉我的时间在流逝,从之前能感受到我身体里的头发在疯狂滋长,到现在我已经完全都感应不出来任何触感,我的身体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机,只有我的眼睛还能疲惫的睁开,脑子还能继续保持思维,我一直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我都害怕我会死在这个男人的车上,给他带来晦气,要这男人把我放在一个人多一点的地方,只要不被幽君抓住,哪怕是就这么死了我也愿意了,不过这个男人并没有听我说的话,而是依旧马不停蹄的带我去长白山,终于在第七天傍晚天黑的时候,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当男人把我叫醒的时候,用手指了指我们车前面的一座人头济济的大山,转过头跟我说:“前面就是长白山了,山上在举行年祭,今年来这里的人有很多。”
年祭?
柳龙庭之前就是长白山的,你跟他在一起几年,也在长白山上住过一段时间,也没听说过长白山有什么年祭。不过当我抬头向着长白山上望过去的时候,山上弥漫着一股冲天的阳气,这些阳气,就是这些山上的人散发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些阳气的影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在我看着长白山的时候,我的身体,在这个时候,竟然开始逐渐的能活动起来。
我想,这就是所谓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现在我到了长白山,幽君就不可能再找到我了,并且这长白山也是柳龙庭的故乡,能在这里死去,我已经算是心满意足了。
在我身体微微好点的时候,我推开车门下车,呼吸着车外冰冷又热闹的空气,站在车边,也不想再去哪里,就想这么静静的站着,什么都不做,等待消亡。
而车里的男人见我出来了,他也跟着我出来,并且带出了一件外套给我,给我披上。
我对这男人说了句谢谢,并且在这个时候我恢复了力气,也有精神去打量他,他长得普通,和正常男人也没多大区别,身形高瘦,唯一有点不一样的,就是他身上种是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股人间没有的气息,这股气息,给他倒是多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并且我现在思维清楚了,再回想从前的记忆的时候,还是没想起来他是谁,并且他身上的气息,我也没有半点熟悉的感觉。
“谢谢你。”我转头对男人说了一句谢谢,并且又问了一句那个男人的名字。
男人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跟我一样,看向前方的远山,跟我说:“这场年祭,是有人费了很大心思准备的,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上去看看,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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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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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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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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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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