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范美琪一眼,问她怎么看见的?
范美琪一时间没听懂我这话里的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我,跟我说:“就是用眼睛看的,我们新校区里有很多鬼魂,到了晚上,他们就从我们学校里的那个山包里出来。”
我有些不敢相信,范美琪竟然用眼睛就能看见鬼魂,而我现在也好歹是一个神职人员了,如果不是靠上身,或者是戴五鬼吞口,我根本就看不见那些东西。
我打量着范美琪的眼睛,也没发现她的眼睛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而站在我脚边的凤齐天见我一直都瞅着范美琪的眼睛看,就跟我说:“人家是有阴阳眼,你一个凡夫俗子的,怎么能看见鬼魂。”
“阴阳眼?”我又稍微弯下些腰来,盯着范美琪看,然后抱起我脚边的五色鸡,问范美琪说:“那你能看见我手里报着的这只鸡吗?”
凤齐天见我又叫他鸡,气的开始在我手里扑腾了起来,说他现在是受了劫,才会萎缩成这个样子,要是他恢复过来了,他得把我吓死!
我一边按住凤齐天的翅膀叫他别乱动,而范美琪盯着我的手看了会,摇了摇头,说看不见。
阴阳眼不是能看见阴阳的吗?按照道理来说,仙家也算是在阴阳之内的东西了,为什么范美琪都能看见鬼,而为什么看不见仙?
当凤齐天听范美琪看不见他的时候,顿时也觉的惊奇,张开翅膀在范美琪的面前使劲的扇了扇,但是范美琪看着我的手,眼里还是一片茫然。
看不见就算了,这会都快上课了,我就要范美琪先跟我说她有什么事情想找我帮忙的?
“我想让你帮我救一个人,不,他不是人,我……。”范美琪说着这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却连什么都说不清楚。
“你让我帮你救的那个人,不是人的话,就是鬼咯?”
“不,他也不是鬼,但也不是仙,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但是他是我老家村子里供奉的东西,村子里的人过几个月就要修路,要把他的庙给拆了,所以我求你,能不能帮我救救他,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
范美琪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眶一红,顿时就哭了起来,眼泪汹涌,极度的伤心。
这被人供奉着的东西,当他不能给人带来什么好处的时候,就会被人遗弃,就像是一件对你用不着的东西了,你不可能每天还费时间给它做保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可是修路的话,我跟你回去也没用啊!”毕竟我又不是她们村子里的什么领导人,我一个外人去阻止他们修路,他们非得把我打的爹妈都不认识。
“不是的,我知道,你是外人,跟我回去也阻止不了他们修路,我这次来求你,是希望你能不能救他?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从一年前开始,我就看不见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每次回家都会去他的庙里,我能感觉到他还在,可是我就是没法再看见他。现在我们村子里的人就要把庙给拆了,他之前和我说过,他之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是因为他有庙宇,有人的供奉,如果他没了信仰,庙宇拆除,他也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没有人任何的办法阻止,我跟别人说也没人信我,要么就是骗子,那天我看了学姐在驱鬼,我想学姐的本事应该很大,所以我就来求学姐,你能不能帮我?”
看着范美琪可怜的眼神,看她那样子,百分之百跟我一样,是喜欢上了那个被供奉的东西。我心里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帮她,毕竟我除了开挂外,本身也没什么本事,要是跟范美琪回去帮不了她什么。
凤齐天见我在犹豫,叫我先问问范美琪有没有钱,有钱的话这单子我们就接,没钱的话就算了,叫她自己瞎折腾去吧!然后又感叹了一句我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怎么脑子一个个的都不灵光,放着好好人正常男人不喜欢,偏偏要喜欢个跨越物种的,说着还暗示性的转头看了下我。
我伸手一巴掌就拍在凤齐天的鸡头上,叫他别瞎说,还跟他说以后别老是朝着钱看,人家范美琪是个大学生,哪里有这么多的钱?
“你说钱是吗?”范美琪忽然问我。
我刚想解释说不是,凤齐天生怕这趟单子会被我推了,赶紧的附在了我的身上,立马就控制了我,然后摆着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双手插着腰,用我的声音问范美琪说:“是啊,你有吗?有的话我就答应你,跟你回去,看看能不能救救你的有情郎,他这庙要是一拆,那得魂飞破散,以后你们永远也见不到了。”
我这么一说,范美琪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跟我说:“我有钱,我爸给我存了快十万的嫁妆,钱都在我手里,如果你们嫌少的话,我就去贷款,一定会努力把钱凑给你们!”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着面的跟事主做交易,虽然不是我说话,但是我心里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而凤齐天一点都没被范美琪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心软到,盘算了一下,问范美琪她家在哪啊?!
“在贵州。”
“那有点远啊,来回机票钱都要好几千呢,不过看你还是个学生,收你十万就算了,让你见情郎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凤齐天顿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答应了下来,然后给了范美琪卡号,先打三万做押金,事后全付,押金到账后我就跟她回去。
尽管被凤齐天坑了十万块钱,但是范美琪还是一副对我感激涕零的样子,说他下午就去打钱,问我明天放不方便?方便的话,明天我们就回去。
“方便方便,只要你方便付钱,我啥时候都方便,快去吧,别打错了卡号。”凤齐天催着范美琪快走。
范美琪走了之后,凤齐天从我身上下来,我怪他说他坑别人的钱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学生的钱他也坑,还是一个女孩子。
凤齐天这会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侧头不满的白了我一眼:“不坑的话咋怎么钱,以后你跟柳龙庭闹别扭了,我怎么接济你,到时候总不能跟你一起去睡街头吃泡面吧,再说,我是天上下来的凤凰,在地上也没什么亲戚,不像柳龙庭他们一家,东北地仙里的霸主,地头蛇,他家势力大想要什么没有,我当然不能跟他比的。”
看凤齐天这话给说的,也不知道是在骂柳龙庭一家是地头蛇,还是在在夸他自己是天上下来的上方仙,这欠揍的表情,看的我只想揍的他个半身不遂。
不过既然答应了范美琪,她给我打了钱后,我就要兑现我对她的承诺,这次跟着她去贵州,本来我是不想麻烦柳龙庭去的,毕竟这件事情我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答应了。
果然这件事情我回家跟柳龙庭说的时候,柳龙庭果然有些不开心,特别是听到这个决定还是我和凤齐天一块决定的,脸色阴郁的更加厉害,叫我下次有什么事情要先和他说,我下次要是再敢这样和凤齐天私下决定的话,那就不要怪他不念及我们之间的关系。
柳龙庭虽然生气是生气,不过还是陪着我一起去贵州,在机场我们和范美琪碰面的时候,柳龙庭一看范美琪,神色里闪过一丝疑惑惊异,像是察觉出什么东西,不过这种疑惑又很快的被掩了下去,叮嘱我说到了贵州之后,别离开他身边太远,说这范美琪,很有可能已经是个还阳的死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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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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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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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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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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