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是什么?重要么?
求道之根本,可以说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因为现在世上大部分人都不需要,或者说没有达到需要道心的水平。顶点更新最快
普通人勤勤恳恳,踏实过日,是为人处世立身之本,是德;修行人求道同样需秉持求道之心,苦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人的性格会有变化,求道之根却不能变。
求道之心是什么?
是修行初心?是念头通达?是天机感悟?还是为人处事的手段?
都不是,却又全都是,万丈高楼平地起,道心就是高楼的骨架。
低层次的修行者只需要按部就班,不偏不倚行走中庸,努力积攒法力,洗练肉身,以求延寿长存,宗师是分界线,宗师之上可窥天地造化,就需要有承载物。
道心就是承载物。===『新书推荐阅读:牧神记』===。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无论是武者还是道门,都要求个心念通达,参悟破关,才能成就宗师,没有道心的人,即便法力再怎么深厚,也破不开宛然天堑的宗师之境,寿命一到,化为土。
整个道宫,如同开了挂一样,积累那么多年才堪堪拥有约四百宗师,道心一说绝不是可以轻易忽视的。
所以管狐儿才会在听到师弟说立道心后,想多唠几句,可惜被无情地推出门。
少年心大,对师弟挖的坑观而赏之,就是不跳,一晚上睡的香甜,完全没有中计,费神思考道心的事而失眠。
次日,方二和邱余他们有训练任务,没有再来,管狐儿跟负责接待的士兵交代了一下,就跟着师傅师弟出了城门。
先去上游码头取了小船,有损坏的地方,也做好了修缮,还加了个棚顶,用软枝条编的骨架,再缝上毡布,用于隔雨。
管狐儿伸手拍拍,发出梆梆的响声,“军营的办事效率就是高,这下子不用再淋雨了。”
杨平安跳上船,把行李丢进船舱,说道,“不用淋雨?那倒是未必。加了篷,划船不太方便了。”
白虎在船头往篷下船舱看看,感觉有点新奇,下去走走,发现有点不太方便,转身的时候老蹭到屁股和尾巴。
大猫不乐意地跑到船尾去了。
小船慢慢地离开岸边,向河中心行去。
经过夫差城的后城墙,视线一转,变得豁然开朗,管狐儿和杨平安凑在船头,看码头上的停留的五艘大船。
“不是之前的那五艘了,规格虽然相同,但是编号变了。”
管狐儿指着船舷下的数字,给师弟解释,“前天也是如此,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搬运物资,船上的水兵休整船只。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只有口号声,命令,丝毫没有杂乱,真是纪律严明。”
“那是当然了,咱们现在看到的是道宫军队里最精锐的一批了。这才是步兵和水师,师兄还没见过成建制的骑兵吧,当他们摆起冲锋阵数百上千乃至上万人一起冲锋的时候。”
杨平安咧着嘴对管狐儿笑,“师兄你一定会热血沸腾的。”
杨平安挥舞着手,描绘着骑兵冲杀的情形,大地震颤着,如同雷鸣,人马无声,只在敌我相接的时候发出破天杀声,刀剑齐鸣血肉肢体横飞。
铁血的气息,笼罩着战场,不需要仇怨,不需要悲伤和愤怒,只有挥刀,前突,再挥刀。
冷漠才能让士兵在战场上活下来。
“师兄,骑兵冲锋可比草原上野马群的奔袭还要可怕的多哦。”
管狐儿没有沉醉于师弟描述的杀场的残酷的暴力美学中,反而冷静地分析起来。
“在师弟你描述这些场景的时候,心跳加速了十五点,同时血脉贲张,呼吸加快,瞳孔收缩,明显进入了兴奋和紧张状态……”
杨平安一僵,从自嗨中平静下来,本来只是想给师兄挖个坑,让他体验一下别样的经历,结果根本不上当,一军将死。
管狐儿此时警惕心高高的,怎么可能顺着师弟的话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早上醒来琢磨了一下道心的事情,他就知道这是个套,师弟又在想法子捉弄人呢,所以可定还会有后续的手段。
所以,无论杨平安这时候说什么,他都不会当真。
“师弟的道心是什么?”
杨平安“嗯”、“啊”了半天,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还是逃不过师兄执着的视线。
“那个,还是先划船吧,说不定我们还能追上昨天的运兵船呢。”
管狐儿嘿嘿笑,扳回一局。
“差点就被师弟骗到了,道心啊,怎么可能是能轻易用语言表述出来的东西,这些东西,述之文字,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偏差,词不达意,非人力所不能,而是语言本身的不足。”
“我可还记得毕城的毕原大叔呢,他现在估计已经入了宗师之境。师傅当初说,他已经踏入门中半步,就差一个契机,心结一解,吃着饭,睡着觉,走着路,都可能成就宗师。”
“那么他的道心是什么?”
管狐儿回头看看船舱里正在静坐的师傅,继续道,“毕原大叔唯一所求,就是把他儿子毕方送出毕城,加入道宫,这是契机,也是心结。可他的道心是什么呢?”
“想一想,他以前就像一个普通的苦力一样做工,努力挣钱养家,培养儿子。并没有什么闭关悟道啊参悟啊之类的时间,他是怎么领悟道心的呢?”
他弯下腰,手拨清水,“如水下流,自然而成。将修行融到骨子里,无时不刻都在悟道中,想在看来,毕大叔修的不是天地,而是人间,是人心。”
“所以,师弟不要小瞧我,师兄我可是很聪明的,别以为随便挖个坑就能把我埋进去,好歹也得放点诱饵啊。”
杨平安不以为意地摊摊手,往边上蹭了蹭,躺下,舒服地闭上眼睛。
“昨天晚上被师兄你吵到那么晚才睡,早上还得跟着军号起床,好困啊。”
懒懒地说道,“师兄这么聪明,竟然想到如此多的事情,不过师弟我可没想过要给你挖坑什么的整蛊你,纯粹是自己想多了,这叫什么?受迫害妄想症!不要总以为有人要害你。而且,我可是你师弟,再怎么坑人也不会连累师兄你的。”
死不承认就死不承认吧,管狐儿才不会计较这个。
“师弟发现没,我们来来往往接触的人中,几乎没有宗师境的高手,好像也就一个李安,还是在山里的时候人家特意寻过来的,为了送信。那次没有用信鹰,真令人奇怪。”
“那师兄是不是还要说,如果是用传信鹰的话,你就不会随手拆信,也就不会受伤了是吧?”
“我可没这个意思。”
管狐儿顿了顿语气,继续道,“算起来,我们俩可是整个道宫里背景最为深厚的年轻弟子了吧,身份之尊贵少有人能比。放在大靖诸侯分封时代,我们比那些诸侯国的储君,还要更为尊贵吧。”
“嗯,然后呢?白龙鱼服,感觉特掉份?”
“什么掉份?师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管狐儿满脸的诧异,完全看不出是在做样子。
“我是在说,即便我们拥有如此高的身份,却还依旧努力上进,游历苦修,实在是太值得人佩服了。”
杨平安是真有点困了,听到师兄的话,想笑,没力气,闷哼两声,呢喃道,“哦哦,是,师兄说的对,一定要写成故事话本,传遍天下,让天下道宫弟子好好学习师兄的苦修精神。”
“师弟此言大善,确实可以考虑一下。但是咱们的行程完全没有爽点啊,一不惩治贪官污吏,二不英雄救美,三没有恶霸和不肖子送人打脸,四没有惊险刺激的杀伐打斗。没人看不就亏本了?”
“是是是,师兄说什么都对。”
杨平安彻底地拜服在师兄的嘴下,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以后是不是要换个方式跟师兄打交道了。
意识渐渐沉下,进入睡眠。
管狐儿看着睡熟的师弟,嘴角微微翘起,看看四周,小船已经进入江心,夫差城也脱离了视线范围。
少人涉足的世界。
回头给船舱里的师傅打个手势,管狐儿褪去衣物,只留下贴身短裤,也不穿水靠,悄无声息地滑进水中。
脚抵船头,人在水面仰躺着,顺水流而行。
略带凉意的秋水,浸透发髻,划过肌肤,在微张开的五指间拂过,熨帖而温柔。
如法力滋润身体。
入道可内视,管狐儿少有内视的习惯,不开天宫皆是虚妄,对于内视也是类似,自观己身,如高山峻岭,长河倒灌一样玄奇瑰丽。
意识思维则是高高在上的太阳,诸般变化皆在普照之下。
定性不足的人很容易受到这般妄境的迷惑,而失去内观自照的真意。
道门自一元始,分阴阳,化四象四灵,在道宫以前,又出现了五行学说,金木水火土,酒道人所创《五脏炼神法》,所依据的原理就是五行之说。
心属火,肺属金,肝属木,脾属土,肾属水。
管狐儿对于《五脏炼神法》有自己的感悟,并不完全是靠师傅的教导,资质悟性这种东西,管狐儿从来没有缺乏过。
肾属水,在水脉之上,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修行之地了,唔,也不一定,旅途的重点不是海么,广袤无边的大海,也许更适合体会水之力呢?
但是大海有水脉么?
师傅说百川东到海,万流自归源。
就如同,法力归入丹田幽冥么?
不知何时,酒道人走出船舱,立于船首,杨平安平平飞起,移动到船舱中,依旧睡着。
酒道人坐下,体会着在管狐儿身周的法力波动和震荡,水之纹理随之变化,如同一双魔术手在作画一样,展现出奇妙而神秘的图案。
白虎在船尾似乎想要闹腾,走进船舱卧在杨平安身旁,伸出舌头舔他的脸,前爪伸出,想要作怪。
酒道人回头下了个禁身咒,把它定在那里,省的等会儿杨平安下意识反击打疼了他,嗷嗷乱叫。
医家有五行藏象之说,结合着十二正经,以及其他一些古老的炼体方式,酒道人初创了《五脏炼神法》,经过几位弟子的修行体验,后来还有大胃王三好的秘法,才逐渐完善起来,但这套功法仍然没有彻底定型。
目前来看,它作为特定阶段的辅修功法相当合适,单单只修炼这个还是有些不足。
而管狐儿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体悟,开始在细节上解构功法运行的奥妙,并作出改动。
希望不要过犹不及。
无论是阴阳学说还是五行变化,都讲究一个平衡,失衡的话,就离法力失控,走火入魔不远了。
管狐儿在水面躺了一天,水流平缓,有酒道人照看,无惊无险,平平淡淡。调动法力,吸引水脉之力,到晚上收功的时候,他已经是疲惫不堪。
食物自然已备好,他草草吃了,躺进船舱一角,沉沉地睡下。
杨平安早就醒来,一下午都在安慰受委屈的白虎,抚慰它被惊吓到的幼小心灵。
对于白虎来说,被禁身咒定着,丝毫动不了,简直就是极度的惊恐,比遇到天敌什么的可怕多了,不过似乎老虎也没什么天敌。
除了传说中的喜食虎豹的神兽,“”。
在杨平安睡着的这一段时间,不知道大猫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灵历程,反正等他醒来时,只看到一个萎靡不振,一副惊吓过度模样的痴傻白虎。
好在问过师傅,聊了一下午的天,稍微哄回来一点。
唉,脆弱的玻璃心,看来还需要好好锻炼一下子,杨平安心想,为大猫未来的生活定下了基调。
再看看顺水漂流的师兄,真的是今非昔比,不知不觉中,连他也走到了这一步了。
敢于且能够修改法诀,已经走在求道的路上了。
修行之路,人人不同,即便是同一个师傅,同样的功法,修到最后也会产生或大或小的变化,区别渐显。
功法的创新与完善就是在这样的区别的基础上产生的。
杨平安同样可以对《五脏炼神法》进行微改,只是没有必要,修为太低,对功法的精细程度要求并不高。
chaptererror;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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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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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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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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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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