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秀没说话,心底却泛着股冷笑,一起走?
燕飞秀抬起头来,看向钰飞龙,瞅着这张清晰又俊美的脸孔,淡淡地道了一句,“这一场牢狱看来还没让你把苦吃够?”
钰飞龙怔了下,俊颜微微地阴暗下,“你是不愿意跟我们走了?若是因为我把你的手弄伤了,那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燕飞秀,只请你不要那么狠心地离开好吗?”
“昔日不过是场戏,现在戏演完了,一切落幕,回归原点!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就这么简单。”燕飞秀平静地答道,眼眸子也放得甚是平淡。
“叔叔……既然娘亲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她,祝福她!这样娘亲好了,小七才能快乐,小七快乐了,叔叔也能高兴了,是不是?”
“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能懂得这么多道理,小七真乖啊!”燕飞秀宠溺地抚了抚他的小脑袋,看来真是不白疼他一场。
钰飞龙紧蹙着眉头,好一会也没说什么,手微微地捏紧,看着对方,“好!我带小七走!”
停顿了下下,钰飞龙接着言道,“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还会回来的!”墨黑的瞳仁里透着闪灼灼的华光,强烈又不可抵抗。
说罢,钰飞龙快速地怀里掏出那个包装精美的包裹递给了对方,“这……就当我的定情之物吧,你拿着!”
话刚一说完,立即让在场的两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更让那藏匿在某棵大树叉上的男人是瞬间黑下了脸,那脸孔摆得比那身上的黑衣服还要黑上几分。一双眼透过那银鹰面具,带着几分阴鸷火气。萧绮枫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目光更像箭一般射向钰飞龙!仿佛瞬间就秒杀对方了。
燕飞秀正准备开骂时,小七已插入在中间,笑得天真,“叔叔,你这样太突然了,娘亲都还没有心理准备呢,会不高兴的,不如叔叔等娘亲准备好了,再送这订情之物,好不好?”
小七的话语顿时让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燕飞秀那即骂出的话也忍住了,看着小七,一个孩子都能懂得这么多啊还真是不容易。
“小七说得对!那叔叔就耐心地等娘亲准备好了,叔叔再送礼物!”钰飞龙一张俊美英气的脸庞笑得很开怀,一双墨黑的眸子都透过无限光彩,闪闪发亮。
这大概是燕飞秀一次看到钰飞龙这么开心的笑,不自觉得对这份表情记忆了下来。
“我走了!”燕飞秀说罢,掠过了眼去。
我不是好人
钰飞龙尴尬地顿了顿,言道,“东西还是拿着吧!”生怕她不接受似的接着说道,“你别误会,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我,不过就像小七说的,我可以等,而这东西……也不是我要送的定情之物。而是我想请你帮忙,代转给西楚国的月华公主,这是我父亲答应给她的东西。”
燕飞秀别扭地看着他,瞅了眼东西,然后视线又回到这张俊美的脸庞上,奇怪地问道,“既然是你父亲所托,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钰飞龙沉吟了下下才道,“北医世家的人已经来了,他们是为了这东西而来,所以,若是东西若再放在我身上,实不是万全之策。再说西楚国的月华公主就要来访这里,正好你给她……方便。”
“呵,好一个聪明的钰飞龙啊!难道你就不怕我将东西给卖了吗?给谁不要紧,给换成银子钱票的总是好的!”燕飞秀坏痞地笑道,眼神轻蔑,带着丝狡邪的猾色。
“你不会的。”钰飞龙凝视着她的脸,目光很沉冷。一点也不见那份担忧。
“丫地!”燕飞秀歪着脑袋看着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这男人咋就这么对她信任的,就连她自己都从来不认为她是那种善良分子,见了宝贝不会坑蒙捌骗,不会诈骗钱财的人。
“钰飞龙你别押错宝了!我燕飞秀可不是你心底想的那类……好人,我什么都做的,杀人放火,劫财越货,只要有利可图的事情我都会做!你最好考虑清楚,千万别后悔!”燕飞秀笑得很邪恶,不怕将自己说得更坏点,她本是军医,又身处国家军部机关,常跟各国特务特工打交道,杀人那是常有的事情。像她这类人,她自己都不认为是好人,他又凭什么以为她不会卖他的东西?
岂料那单耳戴着倘大银环的某帅哥翩跹一笑,显然对这些无所谓,淡然答道,“若是那样,我也认了,反正我也是受人所托,那东西也不是我的,给你……你就随便处置吧!放在我身上反而是累赘!”琇書網
燕飞秀磨磨牙,可恶的家伙还真是吃定她了啊!算了算了,不就是给件东西嘛,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把接了过来,左右看了看。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珠宝、首饰?还是翡翠、玉牌?”燕飞秀猜度道。想想给公主的东西,无非这些吧!
钰飞龙摇了摇头,道了句,“是一枚医丹,你交给她就好了,其它的你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她和父亲之间的事情,我们都不便过问。”
“哦,我明白了!”燕飞秀忽而神秘地一兮眼,坏笑道,“看来你这儿子做得还真孝顺啊,老头子的啥事都不去管,难不成这公主是你家老头子的情况?”说话间已将那锦盒包裹放进了自己的空间玉坠里。
“情况?”
“情人。”
“晕!”钰飞龙白了她一眼,表情里带着丝怪异的笑,忽而那抹笑敛了去,目光有些凝固,“燕飞秀,我钰飞龙是真心的,你好好考虑下吧!”
“别给说我什么真心假意的!我走了,你也别再来了,戏……我不想再演了!”燕飞秀很干脆利落地说道,接着掠过了眼神,很快拉过他手中的缰绳,一个纵跃翻上了马背。
“燕飞秀,你不是喜欢小七吗?你和我在一起,不就可以永远和小七在一起了吗?你为什么不愿意?”钰飞龙仍是有些不死心地说道,一手拉过了小七,两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这白马上的傲气女人。
此番情景让人看着都感觉像是一家三口,这份别离让人又如何能忍心看着他们分别?
树上那隐蔽的一人这会手心捏得更紧了,萧绮枫看着那个男人拿着一个孩子做要挟,那会真的很想上去揍他一顿!这是什么男人,自己没本事留住女人的心,就用孩子作诱饵?就算他们在一起,他也知道,那也绝不会幸福!
燕飞秀拉着缰绳,看着这一大一小,就像当初看他们时一模一样,但这会相处这么久,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是,她想要的情不是这样子的。
“小七……再见了!要乖哦!”燕飞秀笑了下,接着策马转过方向,飞驰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一阵风刮过,扬起那落叶片片飞舞在空气中,几缕落在了这一大一小的视线里,带起一抹凄凉的感伤。
“叔叔,娘亲走了!她还会回来吗?”小七看着那绝尘远去的人儿马儿,心底总不是个滋味。
“会的!叔叔会找回娘亲,娶她做叔叔的新娘!”钰飞龙抚着小七的小脑袋瓜子,淡淡笑道。一份华色现在眼眸间,瑰丽又那么英气。
“新娘……呵呵!娘亲要变成新娘了,叔叔要加油啊!”小七甜甜地笑道。
钰飞龙一把将小七抱了起来,挨近怀里,“有小七在,叔叔当然会回油!走!我们回去!”
“好!”
……
风声萧萧,叶落茫茫,燕飞秀快马驰骋如风,只到好一会儿,她渐渐缓下了脚步。
蓦地,天空中一重物落了下来,燕飞秀袭闻风声,还没来得及策马离开,对方已然稳稳地骑到了她的马背上,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是我,秀儿!”萧绮机言道,打消了她的顾虑。
“凤凰!”燕飞秀回睨过脑袋,睨向对方,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马上又挂下了脸孔,“你不会又是在跟踪我吧?”
“呃……呵呵,什么叫又是跟踪?”萧绮枫邪魅地一笑,缓缓说道,“那小子之前把你的手弄伤了,所以我是有些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现在你没事就好了。”
“凤凰,你还真有心啊!不过,你这踩花大盗,最近我觉得怎么这么闲呢?”燕飞秀饶有所思地抿了抿唇,想到一件事情,随即邀约道,“过两天有时间吗?随我去趟北熙山吧!”
“北熙山?干嘛,拜佛去?”萧绮枫好笑地看着她,他可看不出她还信神佛呢!
“是啊!燕美雪死了,丞相府里的女眷都会去的,我也得去,看到你这么无聊,本小姐就建议你去相府应征,做个跟班侍卫什么的,也好打发打发你这度日如年的日子!怎样,我这个提议不错吧?”燕飞秀难得一本正经地说着,淡铜色的眼眸子掠着几缕狡黠的华光。
跟班侍卫?萧绮枫表情有些难看了,不过这连踩花盗都能做,那跟班侍卫又有什么做不得的?只不过,他这张脸可见不得人啊!不然,他这侍卫站着,别人都不敢坐呢!
“那些我没兴趣,不过我跟着你……我还是蛮有兴趣的。”萧绮枫笑眯眯地瞅着她,那面具下透着一双邪恶过度的眼,看着都让人蚀骨三分。
“丫地,破凤凰,你花痴病又犯了是不是?”燕飞秀磨着牙齿。
这会萧绮枫的双手已很自然地透过她的双肩,将她围绕在自己双臂的范围内,和她一起拉着马缰绳,漫步在这树林里的这片幽静的小路上。一份浪漫的情怀很自然地透在了他的心底,非常享受。
“呵,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我肚里的蛔虫?”萧绮枫笑道,故意压低脸庞挨向她的耳畔。
害得燕飞秀缩了缩脖子,忍不住骂道,“喂,色凤凰,踩花盗,给我离远点,别挨我太近了!”
“呃……这是谁刚才说的让我陪你去北熙山的?还又做侍卫又做跟班的?这会又让我别挨太近?秀儿!你可真是太会折磨人了。”萧绮枫笑着,一手已然很不规举地揽住了她的细腰。那是他多少次梦寐以求地早就想抱了。
但是,刚一碰上,那手心就被扎得一痛,萧绮枫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怒了句,“有没有你这样子的?燕飞秀!”
“嘿嘿,色凤凰,你再来摸啊!只要你不怕疼!”燕飞秀得意洋洋地说着,坏坏的痞笑连连。
“可恶!”萧绮枫恼了句,双手拉着那缰绳,“算了,放你一马了,不然,只怕和我斗起来,这真正知道疼的……只怕是你哟!”萧绮枫忍不住嘲了下,话里已然透着某惑明惑暗的警界线。
燕飞秀也坏坏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疼得是我,刚刚是谁在叫来着?”眼底全是那片不惧的华光,或者更有些蠢蠢的萌动。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算挑逗,可是,就那样情不自禁。
“女人,你再说,我就真让你叫,让你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女人……”萧绮枫笑得很邪恶,顺着她说下去,内心也澎涨出一些炎火出来。
“你这只色凤凰!小心我拔光你的毛……”燕飞秀的话刚说完。
“求之不得!”萧绮枫答道,有时候,他平时真的不敢说,特别是在上次被她拒绝后,他就变得特别小心翼翼,但是直到这次,竟是她主动把话往里挑出来,把火心往上拨……
“你……”燕飞秀侧过脸孔,正准备骂两句时。
萧绮枫正好头一个低俯,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燕飞秀脸庞立即泛红了,霎时双手也狠了起来,数根银针悬在手上,抵住了萧绮枫的胸口,像是在示威。
女人一次都很疼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开她,强吻继续。
死凤凰,是你不放开我的,别怪我狠了!燕飞秀手微微偏移了他的心脏,朝着他的肩胛处狠戳了下去。岂料,他根本就像是无事人一样。
立即,她明白了过来,他又穿着那金丝软猬甲。真衰!这回还真是拿他没办法了。萧绮枫吻了好一会,才将唇角快速地滑移到她耳畔,“秀儿,听说女人一次都很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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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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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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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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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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