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情才是最开始影响到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让她心灵蒙上了阴影,加上后来的谨妃之死,她亲姑姑又让她做伪证,她心底的承受压力会更重,两起事情也就直接导致了心底脆弱的女孩就那样轻易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说到底,他也有责任。
“阿福,怜儿的事情,本王也很遗憾,她的后事,本王会命人办得风光些。另外赐一千两银子送回她老家捎给她父母,以示安慰吧!”萧绮枫缓缓说道。
“多谢萧王爷啊!老奴代怜儿给萧王爷叩头了!”阿福说道,连连叩首。
那躲在屋顶上燕飞秀听着这番话,淡铜色的眼眸子里透出清灼的光芒。这个萧王八看来还有些仁义嘛。不过,那个怜儿怎么就死了?撒了个谎就……包括自己的那件事情,她也撒了谎,哎,都是心魔惹的祸!看来太过善良的人是完全做不得这种撒谎的事情的,一撒谎老天不惩罚,自己都会把自己给折磨死!
完全不像某些人皮肥肉厚,撒撒谎完全就是家常便饭,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不由地,燕飞秀又想到了凤凰,拿着什么破牌子破玉牌的,一下子说是内务府的官,一下子又说是刑部的人,招摇撞骗,到处唬弄人,那说谎时就连一个哽都不打呢!这才叫境界啊!
燕飞秀淡淡地笑了下,不由地想着那戴面具的男人那种种酷姿,时常对她笑眯眯的样子看着还真是挺养眼的。不过,贼就是贼,她压根儿也不会多想什么,她这个人就是很懂得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很快那屋内的声音又再一次吸住了自己的视线。
“你刚才说你看到门外的那个褐色的影子,你怎么这么确定那影子是褐色而不是黑色呢?”萧绮枫看着阿福,一面轻轻用手刮着杯中的茶叶子,很快地一手拈起杯中一片茶叶,呈到她的视线中,“你看这叶子本来是浅绿色的,在入水后就变深了,有些接近了褐色。所以,你当时能叛定那衣服是褐色的是因为月光投影在那衣服上产生了幻色,让你的视线也相应地发生了改变。”
“是的,王爷,应该是这样的。”阿福答道。
“那能在月光下产生褐色的颜色除了红色就是蓝色,但是蓝色会更接近黑色一些,你能这么肯定是褐色的,那这衣服的颜色一定就是红色的!”萧绮枫缓缓分析说道,黑眸子里透着智慧的光芒,“那么你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了?”
“样子没有看清,老奴看得也只有一面背影,微胖,个头不是很高,那衣服从背面看像是一件袍子,有些像女人的衣服。”阿福回忆了下继续说道。
“女人的衣服?像宫服吗?宫女的衣服?”萧绮枫追问道。
“不太像,但是,也说不好。”阿福继续言道,接着又道,“还有,她是披着头发的。”
萧绮枫眼底凛光甚了一分,“哦?那头发长度有多长?”
“头发很长,好像那长度一直到了臀下,看着真是蛮恐怖,老奴当时也没敢多看什么,便匆忙回了自己的屋子。”阿福说完,眼神里是一片惶恐不安。
一旁的冬梅一直听着,什么话也没有插语,这会,想到一个问题说道,“阿福刚才说的,听到数声敲击才跑去一看,在窗户边发现那女人,而据我们发现那窗户是被人用木条订上了,从里面是不可能打得开的,这样来说,这褐衣裙装的长发女人一定是杀谨妃的凶手了。”
萧绮枫眼微微动了动,“冬梅,传本王的命令下去,让刑部李谦加派人手彻查下当夜穿红装,个子不高,微胖的所有女人,所有人的资料必须经过你来过目。”
“是,王爷!”冬梅揖拳应声,这份信任又再次地加强,让冬梅心底也是莫名地逸荡了下。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萧绮枫言道。很快两人都退了下去,徒留下萧绮枫在这刑部大殿上徘徊了数步,接着很快就转入了内殿。
“嘿嘿,机会来了!”燕飞秀说罢,快速地跃了下去,也朝着那内殿而去。到了内殿,面前有一面屏风,燕飞秀走上前正准备绕过那面屏风时。
蓦然。背后传来一阵微重的呼吸声音。
簌簌簌!燕飞秀想也不想地将袖筒里藏着的针发了出去,结果全部扎到了墙壁上面。根本就没有扎到人。
“萧王八,我知道是你,赶快出来受死!”燕飞秀大声喝道。
可周围的空气层就像死一片的沉寂,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呆过的地方。
燕飞秀迅速扫了遍这环境,俨然就是间寝殿,十分空荡,根本就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琇書蛧
“怎么可能呢?刚才明明看见那家伙进来了?”燕飞秀恼道。
忽而那道呼吸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就像是刻意戏耍她一样。
“可恶啊!萧绮枫,别给我装神弄鬼的,给我滚出来!我数一二三,你再不出来,我就烧了你这破屋子!”燕飞秀终于有些受不了地喝吼道,气得双手攥紧了拳头。
“一,二……”三字还没落音。
“喂,别烧啊,是我!”头顶突然传下来声音。
燕飞秀抬头一看,只见横梁上一个黑衣男人潇洒地倚靠在上面,长发飘飘,面庞还戴着一面银鹰面具,不是凤凰还会是谁呢?
“凤凰!”燕飞秀看着他心底一怔,不过一份悦色也透在了心底。他还是活着从天牢里出来了。
“我的秀儿,一时不见,都如隔三秋啊!想我了吗?”萧绮枫笑道。
“想你个头!”燕飞秀恼笑道。
“呵呵,光想个头可不行哦,身体其它地方也要想,比较眼睛、眉毛、鼻子、唇、还有心!”萧绮枫玩味地笑道,一张面具下的双眸透着灿烂的华光。为了迎接她的到来,他这换装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而且他这身衣袍还特地订做成了一面两穿的衣服,里面是紫色锦衣料的华服,穿在外面就是响当当的萧王爷,但是,若是将衣服翻过来穿的话,他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市井小人,一个盗徒地痞,一个人人喊打的踩花盗。
良家妇女唾弃,千金小姐更是不屑看不起,好吧,无所谓了,他萧绮枫想做谁就做谁,也不会为谁活,为谁改变!这辈子他就只想作自己。一句话,她喜不喜欢自己都无所谓,只要他还享受这份追逐的感觉就行了。
“你恶不恶心啊!我再说一遍,你少给我自作多情了,对了,你是怎么在这里的?”燕飞秀看着对方,眼眸子透着股疑惑。
“我本来就在这里啊!这里多好多安全,没人抓得住我凤凰!嘿嘿!”萧绮枫狡邪地笑了下,接着一腿搭在了横梁下面,摇摆了两下,样子甭提有多么风流潇洒和桀骜不驯了。
“是啊!你就是那鸡窝里的凤凰,不过,飞也飞不上天的!”燕飞秀忍不住一顿贬损道,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萧王八,他去哪了?”燕飞秀奇怪地看着这人,她的眼睛绝对没有看错,那人应该也在这殿堂里,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他啊……早走了!”萧绮枫狡狯地笑了笑。瞅着这个女人,越来越觉得有趣得紧了。
“走?怎么走?”燕飞秀疑惑地望着对方。
“这里是刑部,这皇家刑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自然机关秘室也不会亚于我的烟雨红尘。”萧绮枫淡淡地言道,轻挑着唇角,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燕飞秀沉默了下下,好久才道了句,“……该死的家伙,又让他跑了。”
萧绮枫已然注意到她怀里的东西,“你臂弯里的是什么?”
“哼哼……”燕飞秀冷笑了两声,淡铜的眼眸子透着灼亮晶晶的华彩,“这是特地为那人准备的。”
“呃……你是想黑打?”萧绮枫马上明白过来什么,还好自己聪明,不然可着了这女人的道道就惨了。
燕飞秀仍是冷笑着,没再说其它。看着这间殿堂,倏地想到什么,随即朝着那灯台处走去,很快便取下那华美的灯台罩子。
“你想干什么?”萧绮枫看着对方,满是不可思议。
“我要把那萧王八烧死在密道里!”燕飞秀笑得很灿烂,那绽放若花的脸庞此时看着竟比那修罗女还要让人恐恶上数分。
“汗……”萧绮枫惊异了下,终于对这女人完全无语了,紧了紧唇角,皱眉问道,“就因为他把你饿了几天,你就要烧死他?”
燕飞秀抬起头来,那烛光灯火正好映在她那张娟隽灵秀的脸庞上,闪烁着几丝妖娆的光彩,语气透着几丝阴森,“还不止这些,我拿了他五十万两黄金,若不把他弄死了,他就会一直没完没了地纠缠我、报复我,想着法子整我,所以先下手为强!我燕飞秀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萧绮枫再次有些说不出话来,很快便看到她拿起那烛台走到那床榻处,来不及再多想什么,一个旋身很快便跃到了她的身前,伸手去夺她手中的烛台……
“你别阻止我!”燕飞秀冷喝了声。
“傻瓜,你身上的冤案还没了结,你还想又闹出人命吗?燕飞秀?”萧绮枫皱起了眉头,争夺下,那插在烛台上的蜡烛落了下来,一不小心再次将燕飞秀的手给烫伤了……
“哎哟,妈耶,你谋杀啊!”燕飞秀恼羞成怒地吼了句,眼眸子恶瞪向那萧绮枫,一股无形的煞意凶光现在眼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萧绮枫一面说着,一面赶快将那还燃烧的蜡烛给一脚踩灭了。总算避免了这场很有些无聊的火灾。
燕飞秀看着他,眼底透着丝高深莫测的芒光,想了想,终是没说什么,低睑视线瞅着自己的手背,有些被烫红了……很莫名其妙的意识就那样现在了脑海里。
“……你怎么样?手还疼吗?”萧绮枫看着她的伤处,刚想拭起看看时,她又抽开了手去。
“我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很不好……”燕飞秀睨着它处,没再说什么,眼眸子里却沉森了一片片,仿佛又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似的。
燕飞秀的表情顿时让萧绮枫也怔了下,“秀儿,你是不是有预感又要出人命了?”
燕飞秀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睑子搭了两下,眉心间一片凝重。
萧绮枫皱起了眉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言道,“上次谨妃出事的那事,她跟你完全没有任何的接触,她自己出事是与你无关的,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这样的你真让人担心。”
“不是那样的……”燕飞秀抬起头来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才缓缓地说道,“我也没说谨妃的死跟我有关,谨妃那次确实是跟我无关,她出事的那会也是在我预感之前就发生了,而我被你用火烧伤之后,就一直有种莫名的意境,那是关于你的……”
“该死!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会出什么事?”萧绮枫俊脸上满是种沉沉的郁色,按她的说法,谁要是伤害了她就得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还是与伤害她的那种途径有关系?这说得不是太天方夜谭了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呢?
燕飞秀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看着这面前的人,“而且这次,这种感觉又强烈了数分,不出意外,一个晚上,不,一个时辰,或者,一柱香的时间……就会再有一条人命断送在火场里……
“……”如此鬼诡莫测的话听得萧绮枫的汗毛直竖,“一柱香?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秀儿?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的吗?”萧绮枫紧紧地看着燕飞秀,想从这双变得有些深泽魑魈鬼蜮的瞳孔里找到答案,但是,没有,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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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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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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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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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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