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父皇一时被坏人遮蔽了眼,你父皇不会这样对母后的。”沐筱萝拉着宸潋的手,虽然她这么说,但并不代表她的心会就此放下。
是吗?宸潋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年纪小很多纷纷大事小事都宛如烟云散尽,可是皇后娘娘紧蹙的娥眉告诉自己,母后一定跟父皇有了嫌隙,恐怕是因为自己的婚事吧。
“母后,是不是因为儿臣的婚事,所以让父皇迁怒母后您呀。”宸潋缓缓得站起来,咬着红嫩的樱唇,“若是这般,女儿愿意一辈子不嫁人,呆在深深宫廷,长侍父皇母后左右。”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宸潋不嫁人,莫说皇帝会震怒宸潋给整个大陵皇朝带来的耻辱,恐怕也会伤及腹中胎儿的性命,稚童小儿,更何况是尚未出生的,于心何忍?
“宸潋,你不用说了,如今你父皇金口已兑,让母后帮着操持你的婚事,你放宽心吧,择日,就与御放成婚。本宫近日会找钦天监那些老家伙们一起商讨良辰吉日。”沐筱萝说着说着,眉目闭了下去,“好了,本宫累了,你退下吧。”
见皇后娘娘果真闭上眼,宸潋知道母亲应该很操劳了,若不然她不会这么快睡下。
哪知夜半的月光胜似轻纱落在寝殿一隅,沐筱萝又缓缓抬起眉眼来,见若竹宫人依旧昏睡在榻前,暗骂夜胥华也真是的,怎么就把若竹宫人弄昏了呢。
大陵京都。永乐侯府。
披星戴月回府的永乐侯爷夜胥华仿佛自身着火了一般,一脚踏进侯府大门,就直奔后院天井而去。
双手抓握取水轱辘一直旋转,待井水上来后,夜胥华举起一盆的清水从头顶盖浇而下,其中的清凉爽意实在是不足外人道哉。
“好舒服——”夜胥华舒爽得唤了一声,如此动静无疑是惊动了正房的人。
香夏披着披风,夹着一盏烛火出来,壮着胆子往前边儿一照,心中又惊又喜,“侯爷,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
“哦,原来是夫人呐,为夫睡不着,所以出来透透气而已。”夜胥华很是尴尬,看香夏脸上的困意,她应该是刚刚醒过来的,也就说自己不见了去了皇宫一趟,夫人她也是不知晓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呀,老爷这样会着凉的。如今暑气刚刚除去,这样子会着凉的,妾身这就去亲自为你打理洗澡水。”说着,香夏夫人果真去水房忙碌去了,这个时辰了,香夏也不惊动下人房的那些婢子们,亲自动起手来。
夜胥华往前走几步,抓住了香夏的手,“这些粗活,让下人干就好了,你乃是当朝的永乐侯夫人,你怎么能干这些?”
多少日子了不曾听到这般情话,说得香夏夫人不免情动,自己的夫君何尝对自己这般关怀备至呀,哪怕现在要自己去死,也死得心安呀。
香夏脸上顿觉得滚烫如潮水汹涌,“夫人伺候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什么下人不下人的,再说,我也是做惯了的。想想前朝的时候,相府那会儿,我还不是这么的伺候小姐的——”
这小姐,便是昔日前朝相国沐展鹏之,出二小姐沐筱萝了,听香夏提起筱萝,夜胥华心中依旧滚烫,就好像方才的井水永远也无法浇湿心里的一团的火。
“不行,我好热呀夫人,我要水!我要水!”夜胥华受不了体内痴情蛊的四处逃溃,就拼命得让水从头顶灌溉而下。
一连半个时辰都是如此,直到香夏夫人把水房的浴桶内的水充满了,夜胥华才依依不舍得别去井水的凉爽,赤身裸体跳入浴桶之中,一时之间水花四溅。
香夏是他的夫人,他是她的夫君,她自然要尽夫人之责为夜胥华擦背,须要知道夜胥华体内的痴情蛊一由异性的肌肤接触,就会发作的更加厉害。
几乎是一秒之中,夜胥华就把香夏抓入浴桶之中,疯狂撕碎香夏夫人身上的中衣,女人宛如一头白美美的绵羊一般被夜胥华鞑伐在身下,而夜胥华的嘴中一直念叨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而这个女人正是当今高高在上的筱萝皇后!
“筱萝我爱你……爱的很辛苦……你知道吗?”夜胥华忘我得迷醉在他的体内的痴情蛊构建的一个虚拟的空间,他不知道他现在强要的女人是他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妻子。
犹如千万只雨点般的吻落在香夏的白皙的颈脖处,而香夏咬着唇舌,默默得承欢,她明白此刻的自己只是二小姐的一件替代品,或者这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的如此,二小姐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觊觎当今天子的女人,普天之下,也只有永乐侯爷夜胥华敢而为之!
胥华,我恨你!香夏抓着男人的胸膛狠狠得咬了一口下去,而夜胥华抱着她,狠狠强占着她,依然忘我得叫唤着皇后的闺名,殊不知夜胥华他从来有如此失态过?
难道他隐忍了十多年终于忍不下去了?
为什么新婚初夜他不会这般,而是要等待了十几年后。
香夏夫人自认为自己很清醒,当她发现夜胥华瞳孔深处有一抹诡异的血红色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夜胥华把她从浴桶之中架起来,准备要换另一种姿势了。
翌日天明,永乐侯府出处鸟语花香。
清醒之后的夜胥华发现自己是在水房之中与夫人欢好,今晨又见夫人上新妆,只是夫人的颈脖处有五二道极为深入的吻痕,见齐边没甚女婢,就拉着香夏的手,“夫人,昨夜有没有弄疼你了。”
“谢谢侯爷垂怜。妾身无碍。等会儿妾身用纱巾护着颈脖就可以了。”香夏夫人今日出门一定要这么做,要不然被人看见了,定然会联想翩翩,到时候外貌俊朗无双的永乐侯爷可就要被人说道说道了。
香夏腹中的委屈,她只能默默承受,一位是自己的夫君,另一位是掌管大陵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她选择隐忍,还能做什么。xiumb.com
时下已是立秋,满院子的桂花飘香,夜胥华打算去书房练习书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如此冲动竟然在水房和夫人作那荒唐的举动。
该是要好好收敛性子,他可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可不能恣意妄为。
夜胥华在心里悄悄得对自己说。
还没等风侯爷走进书房,花如?O极为调皮得躲在夜胥华的背后,跳起来然后用力一环,竟然环住夜胥华的眼,嬉笑道,“猜猜我是谁?”
“如?O!想不到你年纪越就越加胡闹了。别人家的小女子等着过个两年就婚配出去。时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懂得男女大防么?”夜胥华摆板着一张冰绝的脸孔,这番脸孔与昨夜是大大不同。
花如?O今天着了一件很好看的慕儿百褶裙,裙摆挂着荷花穗子随着清风摇来荡去,看起来也极为爽利的模样,至于她什么时候从长乐侯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永乐侯府,就无从考究。
“风叔叔,你真是个没良心的人。若不是昨晚侄女儿帮你通风报信说皇后娘娘她……”花如?O话音未落。
夜胥华就赶紧把女儿抓到桂花树下,小声训斥,“好了,我夫人她不知道这事吧。”
花如?O摆了摆裙面,两只手交叉着胸前,手指头儿捻着长命锁儿来耍,“风叔叔竟把侄女儿想成什么人了。对了,风叔叔昨晚上一定见到了皇后娘娘了吧。?O儿想,在西疆小厨房,?O儿把皇后娘娘亲手做的煎饺给风叔叔你送去,风叔叔你可是全部吃完了呢,这会子看到了真正的皇后娘娘定然是……”
“住口。”似乎被戳中了心中触痛,夜胥华旋即脸上又改了颜色,“你风叔叔的事,你少管,至于你要成为太子妃,你风叔叔我答应你了,自然会尽力帮你玉成!”
“爹爹,你说什么?什么太子妃!爹爹你答应花如?O什么了!”风连心是夜胥华的双生爱女,唯独不见儿子风连翌,却看见连心女儿极为不满得双目虎瞪着自己。
花如?O面带傲然得盯着风连心,“你难道没有听清楚么?风叔叔也就是你爹爹已经答应我了,帮助我成为大陵皇朝的太子妃。也只有我才能嫁给宸宁太子哥哥。”
“你说什么?哼。想要跟我抢太子哥哥么!你……休想!”风连心一鼓作气,半点不肯退让,“这里是永乐侯府,可不是你的长乐侯府,花如?O,快滚回你爹娘身边!我们永乐侯府不欢迎你!”
“花如?O,你这个狐媚子!滚!我的宸宁太子哥哥是不会喜欢你的!”
风连心站在夜胥华的身边,夜胥华想要劝架都劝不住。
“哼。谁才是狐媚子,我想是你吧。”
花如?O冷然一笑,俨然把此间的永乐侯府当做自己的长乐侯府,她如今与自己当初在西疆的时候一样彪悍跋扈。
花如?O是长乐侯爷花辰御和瑾秋夫人的唯一女儿,自然要心生怜惜。
而夜胥华夫妇则生了两个,除了眼前的风连心女儿,还有一个双生儿子风连翌,自然宠爱要分一半。
“滚!快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滚啊!”风连心眼泪夺眶而出,更是指着夜胥华,“爹爹,为什么你要答应花如?O这般无礼的要求,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你亲生的女儿嘛!我一定要告诉母亲!让母亲为我主持公道。”
其实,香夏早就看见了,只是当做没有看见罢了,她是来给夜胥华送参茶来的,见夜胥华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就想给他在看书的时候润润嗓子也是不错的。
怎料看见这样的一幕——
香夏夫人蓦然觉得心中好一阵痛楚,昨夜之事,男人的迷蒙话语尚在她的双耳之中萦绕,夜胥华口口声声说心爱的女人是沐筱萝,却不是她自己。
“你给我滚啊!”忍受不了这般打击的风连心,碎步上前,双掌狠狠推了一把花如?O的心口。
到底是豆蔻年华的青葱少女,手弱脚弱的,哪里惊得起如此推搡。
随着哎呀一声的惨叫声,花如?O的双股落在草地上,把她的裙皓澈给弄脏了,这可是自己最心爱的裙子呀。
“我的裙子……我的裙子……”花如?O不依不饶得,狠狠得瞪着夜胥华的脸,警告道,“风叔叔,你今天若是不惩戒自己的女儿!我……我非你的秘密抖出来不可!”
话音刚落,夜胥华捡起放在西边窗轩一隅的藤条,对着风连心的后臀就是狠狠一抽,“如?O姐姐他来我们府邸做客,你这是做什么?你竟然打她,这是一个大家闺秀所为的么?”
霎时间,藤条刷刷刷,应该是有三下,皆落在风连心的肩膀,划破了衣裳,应该是鞭及肌理了,不通根本是不可能的!
“住手!你做什么!为何要打连心!”香夏夫人本想来制住的,殊不知被夜胥华这般举措吓傻了的,这才想着要去护女儿,没由来的,夜胥华一个鞭子又打过来,正好落在香夏的后背上,疼得叫香夏的眼珠皓澈发绿发憷了。
夜胥华这才知道自己失了手,本来是想要打女儿的,却不知道竟然打了香夏,香夏可是自己的妻,从来都没有打她一下的,哪怕是轻轻的一下,可如今……
“夫人对不起,为夫不是……”夜胥华心中懊悔难当,却见女儿连心一旁哭泣不已,而香夏只是暗暗垂泪。
殊不知香夏的心竟然有了一种痛彻心扉悲观失望的痛绝!
“连心,回府,你爹不疼你,娘疼你。娘给你擦药。”
“娘你也还疼吗?女儿也要帮娘亲擦药。”
母女二人相拥在一团,徐徐得掀了帘子,步入上房,她们两个现在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理,看起来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伤心的人了。
花如?O捻着染污的裙子,气哄哄得往西南方向的后花园跑去。
永乐侯府与长乐侯府就隔着两条街,两所巨府的后花园是相互连通在一起的,所以花如?O跑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自己的长乐侯府。
花如?O却不曾想,埋头就撞了一个中年男人,还撞了个满怀,她先是闻到了中年男子身上的气味,旋儿花如?O的眉心猛烈紧凑了一番,料到此人到底是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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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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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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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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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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