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二小姐,求求你们,为我姐姐做主呀!”

  扑通一声,小初梅双膝跪在地上,她不愿意看到姐姐无端端遭受此难,却没有得到半点伸张之处,虽是奴婢之身,可小初梅的身子骨灵魂深处有一层反感,和她姐姐不同,能够去抗争的,能够去索取的,小初梅一定会去做!

  “哎呀,小初梅,你这是何苦呢?我们不是已经在帮你了吗?你先起来再说。”

  林秋芸看不过,苦心安慰她。

  沐筱萝没有想到小初梅如此不知好歹,训斥道,“小初梅,你这是做什么?叫我娘亲为难么?”

  自不必说,沐筱萝声色凌厉,小初梅吓得连连在地上磕头认错,“对不起二小姐,奴婢不敢,可是奴婢的姐姐……”

  “你放心吧!你姐姐大初梅腿的事情不可能就无缘无故翻篇了,你姐姐忠心护主,就算娘亲她不给你主持公道,我沐筱萝也会给你的,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纤秀的娥眉一挑,沐筱萝一双水木清华版的美眸凝着小初梅,和小梅花柔弱的外表不同,她的内心更多是那种坚韧和挺拔,这是一大群丫头妈妈婆子当中鲜有的。

  也不说什么,沐筱萝就觉得很赏识她,小初梅这般恐怕是为了亲生姐姐,哪怕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个个性,沐筱萝认为和自己有点相像,所以她很喜欢小初梅。

  “二小姐对我俩姐妹的好,小初梅心中知道,可是姐姐她差点就死了呀。”

  小初梅仍然顾着小声啜泣,她到底是孩子,若不是筱萝在地下黑牢探视江福海的尸首之时发现大初梅再把她带回栖静院养伤,否则这一辈子,小初梅恐怕连大初梅的最后一面都难以见到了。

  “是呀快起来吧,你要是真希望大初梅好,就去炉灶守候着,多烧几盆热水来,等会儿说不定屋子里头还等着用呢。”

  善心的林秋芸凝了小初梅一眼,这个小丫头在女儿筱萝的搀扶之下才肯起来,这不小初梅马上擦干眼泪,便往后厨房去了。

  只是林秋芸陪她同去。

  见她们二人走后,沐筱萝倒是把小初梅的话听了进去,大初梅好歹是伺候过母亲的贴身近婢,被东方飞燕那个贱人不知道使了多少次的,对了,沐筱萝脑袋灵光一闪,怎么看不到香夏和瑾秋这俩丫头呢。

  却是那偏头一瞧,沐筱萝看到香夏和瑾秋忙得不可开交。

  栖静院也就快到了晚点的时候,总是没有那么多丫头婆子奔奔走走了,好似消停了些。

  大初梅做好截肢手术之后,整个人仿佛?了一圈进去,娘亲筱萝生母叫人好生服侍着,沐筱萝更是叫人炖些猪骨汤,这以形补形,该补的还是要补,哪怕腿没了,也不至于她下半生还留下啥病根的。

  她的妹妹小初梅好几天了,都没有合眼了,看着自己,她的眼泪就汪汪的,泉眼似的,就没断过流似的。

  沐筱萝正在内卧里梳妆了,却听香夏说道,“小姐您知道吗?老爷他今天去上朝了。”

  “是呀,我也看见了,老爷穿上朝服可气派了呢。”瑾秋纤纤玉指一翘,往沐筱萝的螓首左侧斜插着一根蓝宝石璎珞流沐小坠子,摇曳生华,配上沐筱萝一袭浅蓝色的绣襦裙当真是好看极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懂了一点墨水的香夏知道,这诗词说的,就是自家二小姐筱萝。

  父亲沐展鹏因四妹沐锦绣偷偷跟随老太君去了一趟青冥寺,屁股给摔了好几瓣儿,当然这倒是怎么打紧的呢,关键是沐老太医替她搭脉,竟号出了喜脉。

  虽说沐锦绣是,出四小姐,可在外面的人来说,同样也是相府大夫人沐展鹏的血脉儿孙,这沐锦绣未婚生子简直要把丞相大人的脸面给丢大发了,这几日沐展鹏称病不上早朝。

  此事纷纷扬扬闹得满城风云,沐展鹏见这几天风声没有之前鼎盛,便也上了朝。

  其实上不上朝无所谓,先皇陛下被夜倾宴之生母王氏所害,王氏也被众位核心大臣诛杀,大华朝之皇位空悬已达数月,是大殿下夜倾宴为皇,亦或是二太子殿下夜胥华,满朝文武争论不休,出现了两个党派,“保,派”坚持立,为皇立夜倾宴为帝,“江湖派”坚持早年流荡江湖的二殿下夜胥华为大华新储君。

  而沐展鹏是众位大臣们推举出来的顾命大臣,联合老尚书东方浩等前朝部下一同打理,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皇帝之位由夜倾宴还是夜胥华接任,久久没个论断。

  这些,沐筱萝是知道的,出了卧房,跑到娘亲处看了看,她老人家去大初梅的屋子里头,沐筱萝也去了,一进屋就闻到大药罐的气味,熏得一般人简直无法忍受,幸好大初梅养了这些天,伤口的剧痛也减轻了不少,还是沐鱼源沐老太医的医术高明,这三两下就去病痛,剩下的该是好好养好身子了。

  “姐姐,瞧瞧,二夫人和二小姐都来看望你呀。”

  小初梅感动得自是一塌糊涂,想想她们姐妹打小就被二夫人捡到相府来,要不然天寒地冻可要活活挨冷饿死在路上了。

  旋即,大初梅正想起身,沐筱萝上去给她后背垫上一个软枕,“这一次总算捡了一条命,可好歹要好好养着了,要不然可就亏我一片心意了。”m.χIùmЬ.CǒM

  “二夫人,二小姐,大初梅谢谢您们了,呜呜。”

  大初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这几日来断然不是苦痛难捱哭肿了一双眼睛,多的是有敢于二夫人和二小姐她们两人的恩德,大初梅非但是一个贴心的衷心奴仆,还是一个时时刻刻紧记着别人恩德的人,如果现在教大初梅替筱萝生母或者筱萝去死,她绝无二话。

  大初梅的秉性如此啊。

  沐筱萝抽出汗巾替大初梅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宽慰道,“都成这般了还想怎么着,好好安心养伤,等你好了,有使唤你的时候。”

  这一说,大初梅却是破涕为笑,而后又伤感些许,“可是二小姐,要不奴婢的腿……奴婢愿意……”

  林秋芸一听,那个心仿佛被纠扣到了一起,连声安慰道,“大初梅,再过几个月,我给你点银子把你遣送回乡间,再替你寻一户人家嫁出去,虽然你失去了双腿,但终究还能够生育的。”

  “可是夫人,姐姐的腿没了,还会有人要她吗?”小初梅看着姐姐的断腿,泪水簌簌往下直冒,惹得大初梅也哭了,她螓首靠在床沿上,眼泪夺眶而出,却不敢高声大哭,大哭是极为不吉利的一件事情,特别是在管制森严的相府。

  “怎么会没人要?”沐筱萝俏生生的娥眉一轩,详作大怒,“凭我沐筱萝的威名,我敢把大初梅嫁出去,有人就敢娶着,等着吧,指不定那些个男人从西街排队排到了东街了呢。”

  大初梅一听,心里甜滋滋的,她可想道二小姐这是善良的谎话来欺骗自己,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哀伤罢了,可大初梅哪里知道,这算是沐筱萝向她许偌的。

  在此之前,摸索一个小丫头了,就连沐筱萝她自个儿的婚事都要大夫人来裁断,如今沐筱萝在老太君面前长了脸,粗了气,大夫人也不敢对沐筱萝的未来指手画脚,毕竟她连亲生女儿沐若雪都自顾不暇了。

  “好吧,大家就这么散了吧,让大初梅好好养伤。”

  沐筱萝拉着娘亲筱萝生母的手,吩咐了下去,这几日,沐筱萝还例外从自己屋子里头派来三个粗使丫头婆子来给大初梅平日里梳洗端茶吃饭使用。

  人嘛,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断然不会铁石心肠的。

  香夏和瑾秋看在眼底,都是打心眼里感动,她们坚信如果有一天换了是她们自个儿,恐怕筱萝二小姐都会心急火燎得替自己担心吧。

  小初梅原本打算跟着二夫人走的,可二夫人却道,“小初梅,你这段时间还是留在这里照顾你姐姐吧,不必服侍我的?”

  “哎呀,这怎么可以?”小初梅是知道的,二夫人是主子,自己是奴婢,奴婢哪能不随着主子跟进跟出呢?这还算话吗?若是被相府里头几个多嘴的婆子说出去,小初梅自己等着被大夫人责罚也就罢了,可别连累二夫人。

  筱萝生母似乎一眼就能够洞悉小初梅心内真实想法,“小初梅,没事儿的,别担心二夫人,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你姐姐吧,你姐姐比我,更需要你。”

  “嗯,是呀,听二夫人的话,不然我罚你比你姐姐先一步嫁出去!”

  筱萝幽幽的说了一句,更惹得屋子里的人哄笑起来。

  大初梅更是破涕为笑,她知道二小姐一直在逗着自己开心,饶是心中非常之感谢,大初梅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天,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二小姐,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行。

  众人行到了院中,沐筱萝拉着筱萝生母洁白无瑕的皓腕道,“娘亲,我先去长安园看老太君去了,我知道这会老太君肯定在想我的花辰指压技法呢,我要不是不去,老太君可要怪罪了!”

  “你这个丫头,老太君这般疼你,咋能舍得怪罪于你呢,行了你去吧,我自然也是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林秋芸似乎煞有介事,明明有事却不肯说出来,就转身离去。

  “香夏,瑾秋,你们说我娘亲有什么事儿要瞒着我呀?”

  沐筱萝满肚子狐疑,娘亲从来不曾像这般如此行色匆匆,要是说没有事儿,沐筱萝打死都不信的。

  凭说察言观色,瑾秋是远远及不上香夏的,香夏两只浅弯弯的娥眉下一双明澈的清眸泛起柔波,“嗯,二小姐,我和你想到一块儿,我也觉得蹊跷呢。”

  “这样吧,瑾秋,你去跟着二夫人,看看有啥动静跟我汇报吧。”沐筱萝抽出一根洁白的柔荑戳中瑾秋的额头,嬉笑道,“我总是认为这种事情,你最在行不过了。不过千万不要被发现才是啊。”

  瑾秋咂舌,“二小姐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一定是我呀?为什么不叫香夏去,二小姐您真是偏心呀?”

  香夏狠狠白了瑾秋一眼,“死蹄子,瞎咧咧什么呢,叫人听了去,又要被抓住把柄了。”

  对筱萝来说,香夏向来心思缜密,不轻易把深藏在内心的秘密道出,瑾秋就不同了,她有点大喇叭的性子,不过她们两个小丫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这是无可厚非的。

  沐筱萝听罢,饶有失望得叹息一口气道,“哎!想不到瑾秋竟会这么想啊,要不香夏,我把这件重要的事派给你吧,省得某人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不,不,还是我自己来。”瑾秋眼珠子一眨,心想,二小姐竟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又加上这么看得起自己,所以才派给自己的呢,可不能让香夏姐姐抢了先,有好吃得我瑾秋先拿着,瑾秋一直以为自己被香夏姐姐比下去了,她可不想就这么掉份儿。

  沐筱萝和香夏两人面面相觑之后,扑哧一笑。

  瑾秋临走之前,还时不时把头往后面望着,好像被人卖了又给人家帮着数钱的那种,可无论怎么样,自己都答应二小姐了,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做人不可没有诚信。

  香夏随着筱萝步入稠密的花径,见四下无人,香夏轻声问道,“二小姐,大夫人如此对待她的表哥江福海和大初梅,老太君和老爷知道了,好像都不曾对大夫人说什么呢。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么?”

  “就这么算了?哼哼。”筱萝冷笑了笑,此刻一切显得是那么寂静并不是将要发生的事情不会发生,只是这是一场暴风雨之前的短暂平静罢了,“我想父亲肯定去过一趟鎏飞院了并且做了点什么事。”

  香夏不明白,“二小姐,此话何解呀?”

  “香夏,你想一想,我娘亲亲自去药房请沐鱼源沐老太医过来给大初梅医治断腿,可巧父亲也来了,说大夫人病倒了,也需要沐老太医,。想想大夫人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沐老太医被娘亲叫到了栖静院,大夫人难道不会发作么?哼!这个老贱妇可是一个巴不得在相府兴风作浪的狠角色,她保持沉默,一定是父亲使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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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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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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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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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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