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向兰,生得有些冷艳,毕竟是做杀手的,浑身的冷气难掩,看起来还没沐筱萝美丽大方。水佩突然心中一动,这样的女人狂哥哥不一定会喜欢的,何不利用她先把楚轻狂从沐筱萝手中夺过来,到时楚轻狂肯听自己的,那她不准他娶向兰,向兰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说你是杀手?”水佩突然问道。

  “是。”向兰点了点头。

  水佩就讽刺地说道:“你既然是杀手,为什么不把沐筱萝杀了,这样不就能救狂哥哥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向兰苦笑:“沐筱萝本身的武功可能比我还高,她身边的那个清波远山也会武功,还有那个姜曛将军和他的精兵……想动沐筱萝,可能吗?”

  还有楚轻狂,向兰没敢和水佩提最后这人,她迟迟不敢动沐筱萝,就是无法预测楚轻狂的怒气,她无法保证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怕楚轻狂知道后,从此再不理她。

  “那你找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都打不过,我更打不过了!”水佩苦恼地说:“我们怎么救狂哥哥啊?”

  “你不是和楚公子很好吗?我的计划是这样,你先接近他们,和沐筱萝处熟了,趁她不防备,我们就找机会把楚公子带走。只要离开了锦城,我的人会接应我们,有他们帮忙,沐筱萝就追不到我们了,你说好不好?”

  “狂哥哥会跟我们走吗?”水佩担忧地问道。

  向兰面不改色地说:“他被沐筱萝下了药控制了心智,才会这样执迷不悟,我们带他走,会给他解药的。到时他醒了,只会感激我们救了他,一定会跟我们走的。”

  水佩一听心又动了,来时楚云安托章邯给她带了一盒药,说楚轻狂不肯回来是因为沐筱萝给他吃了迷失神智的药,这盒中的药是解药,只要她给楚轻狂服下,楚轻狂就会恢复神智……

  楚云安和向兰的话异曲同工,让她最后一丝疑惑全打消了,完全相信楚轻狂真的是被沐筱萝下了毒,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给楚轻狂服“解药”!

  这样一想,对向兰就多出了点好感,至少这女人也是想救楚轻狂的,她决定了,先和向兰联手,把楚轻狂救出来再说其他的事。

  她苦恼地对向兰说:“向兰姐姐,我刚才去找狂哥哥了,姓沐的说他去了茶山,今晚不回来了!你知道他们的茶山在哪吗?要不,我们这就去找他!”

  “茶山?”向兰今早被宋闽逮到,训了一顿,说她不管三善道的事,放任自己的手下东飘西荡的,说她再这样就要召开长老会罢免她总管的职务了。

  向兰不敢和宋闽争辩,虚心反省了自己的错误,等训完她来茶楼已经错过楚轻狂他们出去,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楚轻狂去了军营又去了荆州的事。

  听水佩这样一说,就蹙眉说:“他们的茶山有六七座,相距近百里,你不知道去了哪一座,一一去找的话要二三天才能找过来,太费事了!”

  水佩一听也觉得这样找很不现实,只好说:“那只有等了!对了,我出来时沐筱萝好像病了,她的丫鬟忙着去找大夫呢!你看她病了对我们有没有好处呢?”

  向兰看看她,水佩解释说:“她病了是那个姜曛送她回来的,我看见姜曛还抱着她呢!他们有没有什么关系啊?我总觉得有点不正常!”

  “哦……”向兰就沉思起来,姜曛她见过几次,那也是个人物啊!他怎么就那么听沐筱萝的话呢?

  向兰思考着,水佩无聊就东张西望,无意中看见自己的表哥楚元锋和手下从窗前走过去,她就吓得低下了头。

  老实说,她不喜欢这个表哥,总觉得他的目光不怀好意,以前自己腿不能走时接触不多还没感觉。等自己能走了,接触多了这种感觉就明显了。老觉得楚元锋看她的目光怪怪的,有种猥琐的感觉。

  他的劣迹她听丫鬟说过,但想着自己的表哥不可能把怪念动到自己身上就不在意。可是被看多了还是会不舒服,特别发现表哥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盯在自己胸上,屁股上,不舒服的感觉就更强了。

  碍于姑姑的面,水佩没对任何人提过,只是下意识地躲着楚元锋,逼不得已才勉强说几句应酬一下。

  她以为自己低头够快了,没想到楚元锋还是看见她了,本来已经走过去的人又折了回来,嘻嘻笑着打招呼:“佩佩,你在这喝茶啊?”

  水佩的脸就有点抽了,站起来刚想走,楚元锋已经走了进来,他的个子很高,堵了茶馆门口谁也出不去。

  向兰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对水佩说:“我先去打听,有消息再来找你!”

  她说完起身迎着楚元锋走了过去,楚元锋看到她眼睛就直了,冷艳的向兰对他吃惯了良家妇女的胃口是另一种挑战,让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就尾随着那因为走动起伏的胸,修长有力的腿上下游移,想象着这黑衣剥去,下面的身体会不会和露出来的脸一样美丽……

  容儿有喜

  大夫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跟随时代的潮流,就蓄了一小簇胡须在下颚上,小小的眼睛衬在那张有点方的脸上,有点滑稽的感觉。

  沐筱萝昏昏沉沉的,没什么感觉,清波看了就有点不踏实的感觉,扫了一眼半芹,也不知道丫头哪找的大夫,怎么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啊!看她跑得满头大汗,也不忍心责备她,就勉强让开,让大夫给沐筱萝看病。

  张大夫像模像样地坐下,伸出手搭在沐筱萝手腕上,半闭了眼睛似在专心地把脉。清波开始也不注意,只顾盯着一直在出汗的沐筱萝,偶然一抬头,竟然接触到张大夫的眼睛,她就怔了怔,那张大夫竟然在看她。

  发现她也看着自己,那张大夫很慌张地转开了眼睛,匆匆地翻了翻沐筱萝的眼睛,咳了一声,说:“受凉了,有点风寒郁肺,等老夫给你们开个药方,吃上两剂就没事了!”

  “哦,谢谢大夫!”清波垂了眼睑,自然地回答,眼睛落在了张大夫露出衫子的靴上,靴边上有一层干在上面的泥土,裤管上却干干净净。

  她浓眉挑了挑,不动声色地指示半芹带张大夫去书房写药方。张大夫就起身随半芹往外走去,清波在后面看着,只见张大夫边走边四处观看,走到书房也不知道问半芹什么,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

  等半芹随着他去抓了药回来要给沐筱萝煨时,清波拦住了,将药全拿进去,对半芹说:“三小姐睡着了,等她醒了再煨吧!你先去前面帮巧莲,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哦,好。”半芹乖巧地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奉命去请吴冠子的远山带着吴冠子匆匆赶来了,他们是从酒楼那边进来的,这是清波特意交待远山的。

  吴冠子一进门就被清波拉去看那些药材,她是发了狠誓,只要这些人敢对沐筱萝下毒,她铁定会以牙还牙的。

  吴冠子将药倒在桌子上,随便拔了一下笑道:“你是不是太小心了,这里没什么毒药,就是一般治风寒的药而已。哦……按这样的份量来看,治风寒有点过头了,容儿如果肠胃不好,可能抵抗不住会腹泻吧!”wWW.ΧìǔΜЬ.CǒΜ

  “就这样?”清波还是有点不相信,那张大夫鬼鬼祟祟的样子给她的印象太深了,让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药不吃也罢,我去看看她,重新给她开个药方。”

  吴冠子和清波来到里屋,沐筱萝还昏睡着,脸更红了,吴冠子摸了摸她的头,蹙眉说:“这热度太高了,等下你先帮她擦擦身,对了,上次容儿不是说高纯度的酒精能降温吗?你可以给她试试。”

  “好的。”清波给吴冠子端了椅子,从被褥里拉出沐筱萝的手。

  吴冠子赞赏地看看清波,笑道:“小丫头挺懂事的啊!”

  清波对他翻了翻白眼,这老头,对沐筱萝就认妹妹,对她就叫小丫头,她明明是沐筱萝的姐姐好吧,他就喜欢玩乱了辈分的事啊!

  看着吴老头也和刚才那张大夫一样的架势,半眯了眼睛搭着沐筱萝的脉,她在心里暗骂一声“德性”就走开去给他倒茶了。

  吴冠子搭着沐筱萝的脉,开始还有点漫不经心,毕竟这样小风寒的病劳动他这个药王来看,大材小用了,可是等感觉到沐筱萝体内那细小,明显不属于沐筱萝强有力的脉时,他的眼睛突然就睁大了。

  这……他怔住,难以相信地又换了手把脉,还是一样的感觉,脸上的表情就怪怪纠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被人愚弄还是自己的偏见愚弄了自己,竟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当日在京城,关于沐筱萝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什么她不会有后被皇后退婚的事他都听说了,对沐筱萝和楚轻狂在一起的事他还有点替楚轻狂惋惜,毕竟一个男人要找个不会生的女人过一辈子还真需要勇气啊……

  现在……这脉象不是证明沐筱萝有喜了吗?老头唇角抽筋,他心里都替楚轻狂高兴,那小子要是知道,不高兴死才怪!

  “怎么啦?三小姐的病很难治?”清波端茶进来,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轻狂呢?”吴老头觉得这喜讯应该第一个告诉楚轻狂,他想看他把弟欣喜若狂的样子。

  “楚公子出远门了,一时回不来!筱萝到底什么病,你告诉我啊!”

  清波急了,想一根根拔掉吴老头的胡子,看他还卖不卖关子。

  “啊……”吴老头有些丧气,想了想还是和清波说了,沐筱萝现在需要人照顾,别出什么差错日后让楚轻狂找他拼命。

  “咳……”吴老头清清嗓子说:“刚才那药不能给容儿吃了,她现在不只是感染了风寒,她还有孩子了……那种药,药性太凉,她现在怀孕初期,弄不好那药会让她的孩子保不住!我给她重新抓两副吧,你别假手别人,亲自熬啊!”

  “什么?”清波呆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筱萝有孩子了?”

  她睁着大眼,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沐筱萝被大师批无后的事只要是从京城跟来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善意地从来不在她面前说这事。就连顾嫂,看沐筱萝那么喜欢妞妞,都不敢说让妞妞认她做干娘的事,就是怕刺激沐筱萝伤感……

  对楚轻狂将院子里摆满了求子的蔓藤,众人也都善意地没人嘲笑,楚公子对沐筱萝的心大家都看得到,只有感动的份,哪有人会恶劣地说他们做无用功呢!

  “她真有孩子了,从脉象看有一个多月了!”吴老头认真地说:“所以我才让你亲自侍候,这时候的孩子很脆弱,不小心就掉了……你不想让轻狂怪你,就好好侍候着吧!”

  清波的反应是双手合十,闭眼对着屋顶说:“天上的诸神,我清波以后相信你们还是存在的,让好人都有好报吧!”

  在清波的要求下,吴冠子同意保密,两人都觉得这时候对外保密比较好。楚轻狂不在身边,龚族长那些人又虎视眈眈,要是知道沐筱萝怀孕了,不知道会不会趁此欺上门!还有她和楚轻狂的婚事还没办,这时传出沐筱萝有孕的事对她的影响也不好!

  吴冠子不操那么多心,开了个药方给清波说自己改天再过来看沐筱萝就匆匆赶回酒庄去了,顾擎正在那边疗毒,他不放心江浩一人看着,要亲自过去监察。

  清波不放心半芹,觉得小丫鬟做事粗心大意的,就专程找了顾嫂过来照顾沐筱萝,让半芹去带妞妞了。半芹有点委屈,也不敢违抗清波的命令,带着妞妞坐茶楼角落里学写字。

  妞妞跟了沐筱萝识字,每天都要写生字,丫头很认真,写不好又重写,看得半芹累得慌,爬在桌上睡觉。

  清波没瞒顾嫂沐筱萝怀孕的事,她了解顾嫂是实在人,不是多嘴的人才放心将沐筱萝交给她。自己抽身安排远山去查那个张大夫,自己又去找姜曛要了几个武功好的士兵,把守在宅子和茶楼后面的蛋糕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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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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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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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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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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