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把身边的狼看成小羊,一个有眼不识泰山……哼!她思付是不是去找那个武铭正,最起码他看上去还算正常!

  这是莫大的讽刺了,楚轻狂自然不屑和武铭元一个等级,抗议地反驳:“三小姐,不能怪楚某这样想,你一个大门不出的大小姐突然说会做生意,是人都要奇怪的!”

  沐筱萝自然也知道奇怪,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比起和皇家牵扯的危险,自然是楚轻狂更安全些,就硬着头皮说:“行不行试了才知道,你相信我就给我个机会,否则等我成了你的劲敌,你别后悔就行!”

  何乐不为

  “你帮我赚钱,你想要什么呢?”

  楚轻狂替她夹菜,温柔得似乎刚才不相信她的人不是他。

  “我只要你帮我寻医治腿!”沐筱萝盯着他,看他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转过眼来却是波澜不惊。

  “楚家店铺遍布各地,想找名医应该不难,你帮我治好腿,我帮你赚三年银子分文不取,三年后我们两不相欠,如何?”

  楚轻狂看着她,眼睛里慢慢涌起一种奇怪的光芒,终于唇边还是带上了讽刺,不客气地说:“你的腿听说只有断骨续筋膏才能治好!这药据说世上只有一份,十万两黄金人家都不卖……三年时间你能帮我赚这么多金子吗?”

  “我要做不到,就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绝不反悔!”沐筱萝斩钉截铁地说。

  楚轻狂沉默了,漂亮的眸子盯着沐筱萝的脸,慢慢地滑到她的双腿上。沐筱萝莫名地觉得他似乎透过自己在看某人,她慢慢不安起来,似乎压错筹码,她将输得一塌糊涂……

  “你知道……这药是千金难求的,我不敢答应你一定帮你弄到,这样……你还要做我的合作伙伴吗?”楚轻狂终于开口,声音里有丝疲累,似乎刚长途跋涉过!

  “这个我也想到了!只要你尽力,找不到药我不会怪你的!我们合作三年,三年内我治好腿就分文不取,如果治不好,三年内我帮你赚的钱你分给我一年的,这要求不过分吧?”

  拿了钱,也够她和春香他们找个好地方无忧无虑地过下半辈子了,她把这算成最坏的打算!

  “你似乎把一切都算好了!”

  楚轻狂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沐筱萝回以淡淡的一笑:“我一个弃妇,连家人都不要我,我还不为自己打算好,真要等死啊!”

  “老侯爷不是为你求医了吗?你怎么……”楚轻狂突然眼皮一跳,药王到了闽南一带,沐老侯爷此时失踪,会不会是欲盖弥彰,怕带沐筱萝一起去目标太大,自己去寻药王了?

  眼神一冷,看向沐筱萝的目光里却依然如故,只有桌下修长的手指纠结在一起才透露出他微微的烦躁。

  “爷爷事忙,我不能总靠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沐筱萝没发现他的异样,径直说道:“楚公子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明日我进宫前给我答复,不行我才好另做打算!”

  楚轻狂回过神,说:“其实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啊,比如做二殿下的王妃!他也会给你寻医的,做了他的王妃不用自己赚钱那么辛苦,如果他做了太子,你就是太子妃,还能让沐家人对你另眼相看,何乐而不为呢?”

  沐筱萝放下筷,笑眯眯地看向楚轻狂,一语双关地说:“楚公子这样积极地把我推销出去,就不怕我将来成为你的敌人……”ωωω.χΙυΜЬ.Cǒm

  楚轻狂面色有些变了,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沐筱萝却语气一转,笑道:“比起帮整个武氏赚钱,我更喜欢银子落到自己的口袋……是敌人还是伙伴,我等你的答复……”

  背弃

  看着载着沐筱萝马车的远去,楚轻狂收敛了脸上的笑,回过身轻轻咳了一声,花君子鬼魅般地出现,躬身道:“少主,有何吩咐!”

  “给我备马,我要赶到闽南去!”他握了握拳,表情有些吓人。药王的断骨续筋膏他志在必得,万万不能让沐老侯爷夺去了!

  “是,少主。”花君子自去备马,楚轻狂回楼上换了衣服,匆匆下来,交待了墨鱼一声就和花君子打马出城。

  快到城门时,想起沐筱萝明天就要进宫赴宴,他勒住了马,有些心神不宁。

  “是敌人还是伙伴,我等你的答复……”

  想着沐筱萝说这话的随意,奇怪当时没有感觉的话此时想起怎么突然很有压力。

  一个女流之辈的话,何必在意呢?他告诉着自己,马腹一夹,纵马狂奔起来。

  奔驰的马不断掠过树影,他脑中也随着不断闪过沐筱萝的身影,那个在三王府中说敢爱敢恨敢失去的女子;那个坐在夕阳中唱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的黑衣少女;那个在他怀中会脸红的女人……

  不同的沐筱萝交替着出现,让他挥马鞭的速度越来越慢,她进宫是鸿门宴二皇子已经暗示过他,他这样一走了之是要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吗?

  你还没选择做她的伙伴,她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脑海里另一个声音为自己辩解着,却苍白无力。

  当你在她跌落墙下接住她时,就证明你已经选择了她,你就这样背弃你的伙伴吗?

  那水佩呢?矛盾中水佩苍白的脸出现在脑海中,再拿不到药她就没命了!

  是一个才认识不久,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女人重要?还是为了你,失去了全部家人性命,自己也站不起来的水佩重要?

  脑海里一串问题问得楚轻狂脸色越来越差,摇摇头,勒住了马,后面的花君子也及时勒住了马,叫道:“少主,怎么啦?”

  “你回去,明天去找沐三小姐,就说我自知能力有限,无法帮她觅到良药,怕耽误她的病情,让她另寻伙伴吧!”

  “我回去,那你呢?”花君子不放心地问道。

  “一路都是楚家的店铺,你担心什么!”楚轻狂微蹙俊眉,叮嘱道:“你婉转点劝劝三小姐,明日的宴会,想法别去了。如果她坚持进宫,你注意点,尽量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形势危急,我准许你动用听雨楼的力量……”

  花君子一惊,随即放松气氛地嘻嘻笑道:“少主,这么隆重交待,是不是看上三小姐了?没问题,看在少主你难得动了凡心的份上,三小姐的安全我包了!”

  楚轻狂本来想辩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如果这样误解能让花君子更尽心,就由他误会去吧!他是有点对不起沐筱萝,抢了她的药,就弥补一下吧!

  两人分道扬镳,走了好远,楚轻狂才猛然想到,药又不是沐筱萝的,他何谈抢字,内疚也来得莫名其妙……

  无间地狱

  沐筱萝一早起来就被春香催促着沐浴,衣服是春香特意挑选来的,用了很多银子,春香说进宫不能太寒酸,不能丢沐家的脸。

  这点沐筱萝倒赞成,皇后邀请她绝对不是因为她品貌出众,而是看在沐家的份上。她虽然不是沐家的人,也该维护沐家的形象。

  她乖乖地让春香打扮,梳了个不是很繁琐却很大方的发型,衣服是月白色的,很华丽,袖口领口的丝绣也很精美。

  对镜中一笑,很满意这个形象,春香是越来越知她的喜好了。

  用过早膳,就有宫中的太监过来带她进宫,楚轻狂还没派人来回话,她心神不宁地让春香去给太监回话,说自己还没装扮好。

  春香出去回话,她才转身,就见一条白影飘了过去,消失在屋檐下。匆忙一瞥,只看到那白影散乱的长发,还有乌黑的眼眶,白得像鬼的脸,鲜血淋淋的唇……

  鬼?她看看外面的太阳光,冷冷一笑:“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啊,鬼竟然不怕太阳光了!”

  “嘿嘿……哈哈……呜呜……”

  她话才落音,屋里各个角落响起了怪叫声,鞭打声,惨叫声,各种怪叫互相回音,窗户全部被关上了,屋里一片黑暗,伴随着吓人的鬼叫,一时间这屋里似变成了无间地狱,寒风彻骨……

  沐筱萝饶是心理素质过人,也被这些叫声弄得心神大乱,看不见让她蹙眉,咬牙怒喝:“楚轻狂,装神弄鬼不算什么本事,一个口技艺人都比你强,有什么话滚出来说吧!”

  怪叫声戈然而止,没听见人声,沐筱萝侧耳倾听动静,寂静一片。转回头,眼前竟然有一小片光亮,光亮中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她,奇怪的是这眼睛的眉毛是长在眼睛下方……

  她瞪着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也瞪着她,下一秒,她曲起手指,猛地戳了过去。

  “啊啊啊……你怎么这么无赖!”那双眼睛猛地弹开,一个身影在半空翻了个身,落在了不远处。

  光亮随着他移动,她看到一个有些偏瘦的青年不满地嘟着嘴,俊秀的脸上顽皮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歪了头继续盯着沐筱萝。

  “你是谁?装神弄鬼想做什么?”沐筱萝不客气地问道。

  “你是不是女人啊?是女人就应该尖叫啊!”青年冲她挤了挤眼睛,特没劲地耸耸肩:“浪费我的表演!”

  “吓人表演?”沐筱萝讽刺道:“你们公子让你来传信,估计没给你表演的赏钱吧,要不要我额外打赏一下?”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子没给赏钱啊?”花君子厚着脸皮问。

  “因为……我认识的楚轻狂没你这么无聊!”沐筱萝送了他一对白眼,外面宫中的人已经在等着,他还浪费她的时间,不是讨骂是什么!

  棋子

  “我无聊!?”

  花君子一副被打击的样子,眼前看上去甚至比他还小的女人说他无聊,一时有种恶向胆边生的愤怒,恨自己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来,白天恐吓的效果大打折扣,要是晚上,她早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你不但无聊,还幼稚,没脑……省略五百字骂人的话,你自己去想吧!”沐筱萝撇了撇嘴:“你们公子让你带来什么话?”

  花君子还没回答,春香就在外面叫道:“筱萝,五殿下亲自来接你进宫了!”

  “让他们等下,我还没好!”沐筱萝蹙眉看向花君子,骂道:“你还不快说,浪费我的时间!”

  花君子也知道现在不是斗口的时候,就挑着重要的说:“我们公子临时有事出城了,让我给你带口信,今天的宴会能不去就别去了,有危险!”

  “就这些?”沐筱萝狐疑地看看欲言又止的花君子,总感觉他还有话没说完。

  “公子还说药他会想办法去弄,让你放心,其他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花君子说这话时心虚地避开了沐筱萝的眼睛,他不是故意擅自更改楚轻狂的话,而是和顾掌柜商量了一番,觉得这样说对楚轻狂最有利。

  沐筱萝这颗棋子暂时无人能看破用处,就有她存在的意义……这是顾擎顾掌柜的原话!

  如果这世上花君子第一诚服的人是楚轻狂,那么第二个就是顾擎,顾擎事事都以楚轻狂为重,他说怎么做对楚轻狂有利,花君子就绝不会怀疑地照做。

  沐筱萝不是神仙,自然猜不到其中的转折,听花君子这样一说,就认为楚轻狂同意了他们的合作关系,放下心说:“知道了,谢谢你来传话!要是早点更好,现在你看我能不进宫吗?”

  花君子已经听到脚步声传来,忙说:“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但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点,见机行事吧!”

  “嗯,替我谢谢你们楚公子,对他说他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沐筱萝冲隐身进暗处的花君子一笑,挺直了身,觉得自信了许多。

  “筱萝,我来接你了!”楚玉大叫着推开门,阳光随着他进来重新照亮了屋子,他没注意大白天的沐筱萝躲在黑屋子,一进来就兴奋地叫道:“筱萝,母后同意你参加选妃的宴会,你好好表现一下,我一定让母后同意你做我的王妃!”

  沐筱萝就蹙起了眉头,无语地看向楚玉,有种恨不能扁他一顿的冲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沐筱萝又不是嫁不掉,更不是非他不可,他是弱智还是怎么的,看不懂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嫁给他的心吗?

  “筱萝,你不高兴吗?”楚玉看她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看着自己,明净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不由惶恐起来。

  “没有,我是想时辰不早了,我们进宫吧!”沐筱萝让春香带上拐杖,随她进宫,张清就留下来看守大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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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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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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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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